歐文醫生無視了空缺的座位,雙手交握,閉眼禱告。
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嘴唇一直在細微地囁嚅抖動,並不是在做做樣子,而是真的在禱告。
今天禱告的時間門格外長,足足五分鐘後歐文才睜開眼,示意大家開始用餐。
餐桌上一共少了個人,劉雅民、許之漣、聞酌,但似乎沒有一個人出現驚慌或擔憂的情緒。
“今天本應該輪到002來做治療。”陰鬱的歐文醫生擦擦嘴角,道,“但目前看來他是沒空了,便由004替代吧。”
002是消失的聞酌,而004是柳卿。
她抬起頭,輕鬆的神色不再,輕吐口氣,神色緊繃地看了醫生一眼。
昨天進行治療的是劉雅民,但最後的結果卻是歐文醫生死亡收場。
今天他複活了,這個“治療過程”會發生什麼變化嗎?
“他們都去哪兒了這是?”見歐文起身離開,呂想才疑惑地問,“飯都不吃了?”
席問歸看了他一眼,直接起身離開了。
聶鬆曼也跟著起身,卻在走廊轉彎時回頭看了眼柳卿:“007失蹤了,你不擔心?”
柳卿這才仿佛回過神,不在意地回了句:“她可比我厲害,擔心有什麼用。”
聶鬆曼眉心一動。
時間門過得很快,不管關不關心,眾人都在古堡裡四處搜尋起來,摸清楚消失的人發生了什麼事,對他們自己也有好處。
但很可惜,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他們搜了每一個房間門,甚至櫃子地窖也沒放過,但就是沒看見一點痕跡。
“會不會再閣樓?”呂想突然道,“昨天就發現這棟房子裡有兩個上鎖的閣樓,裡麵應該有點什麼。”
席問歸說:“去看過了,閣樓鎖著,和昨天一樣。”
留下的四人麵麵相覷,聶鬆曼若有所思:“失蹤的好像都是有‘伴侶’的人。”
席問歸瞥了眼呂想,隨後對柳
卿道:“到治療時間門了。”
“嗯,你們繼續找吧。”
柳卿離開,呂想緊隨其後:“我去其他地方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席問歸與聶鬆曼幾乎同步轉身,看向他們離開的背影:“這兩人有問題。”
席問歸心不在焉地反問:“嗯?”
“我剛剛說‘失蹤的都是有伴侶的人’,但失蹤的劉雅民明明是獨身一人,他身邊跟著個東西還是你告訴我的,他們倆卻沒有反駁,甚至連疑問都沒有。”
“嗯——”席問歸偏頭與聶鬆曼對視。
“……”畢竟認識好些年了,聶鬆曼也還算了解席問歸的外在性格。她很快明白了席問歸是要分開做點不方便她知道的事情的意思,“我去其他地方轉轉。”
席問歸又嗯了聲,隨後又學著聞酌平日的態度,補了句:“注意安全。”
“請坐。”辦公室裡,柳卿緩緩坐在了昨天劉雅民坐過的位置上。
歐文醫生依然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麵色陰鬱淡漠,來了句十分古怪的開場:“上次治療我們最終以不歡而散散場,這次有什麼想說的嗎?”
柳卿眼裡劃過一絲怪異的笑,沒吭聲。
歐文醫生提醒道:“隻有痊愈,才能出院。”
“痊愈?”柳卿咀嚼著這兩個字,閒散地靠著沙發,笑道,“怎麼才算是痊愈呢?在這種非人待的地方熬久了,還會有痊愈的可能嗎?”
“一切皆有可能。”
“那您覺得,您的女兒還有痊愈的可能嗎?”
歐文醫生的表情瞬間門陰狠,指尖蜷縮,一字一頓地說:“不要提與治療無關的人。”
“唔,好吧。”柳卿又道,“其實除了你口中的痊愈,我們還有另外的辦法出院。”
“……”
柳卿微微一笑:“隻要找到你藏起來的鑰匙,我們就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