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主城(1 / 2)

聞酌沒有回答,反而扯開席問歸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轉身問:“做嗎?

席問歸有那麼兩秒沒反應過來,做?做什麼?

然而身體卻先一步地靠近,攬住小魚崽的腰壓著親了上去。

席問歸的身高與骨架都要稍大一些,擁著聞酌的時候會有一種將人完全環抱其中的感覺。

他們擁抱的次數很多。

最開始隻是年幼的聞酌躺在床上,夜裡需要感受到另一個人的體溫才能安心入睡。後來逐漸長大,遲鈍的席問歸也完全沒意識到該與少年保持距離了,夜晚一如從前。

偶爾在聞酌出門的時候,他也會送上一個擁抱,因為他發現小魚崽喜歡這樣。

但那時候的擁抱和如今完全不同,不帶一絲情和欲,至少他沒有。

如今抱著人,卻隻想把人拆吃入腹,用儘一切手段綁在身邊,哪裡也不許去。

席問歸今天的侵略性很強,聞酌的腰被反折住一個圓潤的弧度,幾l乎站立不穩。他不斷摸扶著一旁的窗台、牆壁、門框,朝房間方向後撤,每退一步,席問歸都會壓上來一步,像是不滿他的脫離。

“——她出來會看到。”聞酌趁著喘|息的空檔說。

席問歸依舊勒著聞酌的腰,隻是貼著人往前走了幾l步,再砰得一聲關上身後的門,將一切可能注視的目光儘數隔絕。

發現門關了,窗外穿著深色風衣的聶丞才翻進來。

他毫不猶豫地走向次臥,卻停在門口駐足不前。

“準備在那站一.夜??[]?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

聶鬆曼倚靠在床邊,撇了眼看似空無一人的門口:“我的煙鬥帶了嗎?”

“……沒有。”聶丞現身,走到房門口,但沒踏進去,“抽太多不好。”

聶鬆曼輕哼了聲:“這個世界某種程度上來說可是永生的。”

“永生不代表沒有病痛。”

“票到病除。”

氣氛一時凝住了,聶鬆曼沒說話,修著自己的指甲,聶丞就在“哢嚓、哢嚓”的聲音中盯著她,也不吭聲。

“你上次來主城是什麼時候?”

“十年前。”

“哦?”聶鬆曼有些意外,“十年沒來,變化多嗎?”

“不多。”聶丞眉眼不動,一板一眼地回答問題。

這裡沒有科技,沒有工業,城市不會發生太多變化,聚集的也是同一類人,自然依舊是那番腐朽無藥可救的樣子。

“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最後一聲“哢嚓”落下,聶鬆曼滿意地看著自己圓潤整潔的指甲,“回那個狹窄逼仄的車廂?”

“我有給你——”聶丞倏地閉嘴。

聶鬆曼笑了聲,想起來剛上列車不久,一個乘務員特彆熱情地推薦她玩一下車廂裡的彩蛋機,她不應就一直說。

最後她花一百車幣隨便玩了下,卻倒賺三千,還有一個列車豪

華單人包廂。

這運氣簡直絕了,她當時這樣想。

然而就在她準備搬去豪華車廂的前一秒,她聽到了列車的廣播裡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各位乘客晚上好,我是044號列車新上任的列車長聶丞。列車下一站抵達【黃昏的寄托】……”

聶鬆曼猛得回首,即便廣播裡不提及聶丞的名字,她也從廣播剛開口的第一個字就聽了出來——儘管和她記憶裡的樣子有些不同,但那就是聶丞。

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詭譎的世界,為什麼她的罪惡值和常人完全不同。

可更多的問題也來了,聶丞怎麼成為的列車長?又是怎麼複活她的?

回憶結束,聶鬆曼放下指甲刀,笑著抬眸看去:“你真不明白我為什麼一直留在六號車廂?”

聶丞佇立在原地紋絲不動,可垂在風衣一側的指尖卻是一抖。

因為六號車廂離列車頭最近。

他沉默半晌:“你不應該留下,主城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我我說了算。”聶鬆曼笑意漸收,冷淡地叫著親昵的稱呼:“而你現在又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丞丞?”

聶丞握住了拳頭,深邃的眉眼藏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是列車長、聶家家仆?還是我的保鏢又或是一個陌生人?”

都是,也許都不是。

聶丞張嘴,卻還是隻吐出兩個字:“回去。”

“你以前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聶鬆曼歎息一聲,兩人之間的氣氛沉凝許久,她平靜道:“我要是拒絕呢?”

聶丞抬腿,緩緩走到聶鬆曼床前,屈膝半跪:“大小姐……”

他閉了閉眼,說:“回家去吧。”

兩人的視角一時間對調了,聶鬆曼從仰視換為了俯視。她審視著近在遲尺的聶丞,似乎在判斷他與記憶裡的聶丞還有幾l分相似。

聶鬆曼問:“那個‘家’有什麼好?”

聶丞說:“即使什麼都沒有,也比這裡好。”

“是嗎?”聶鬆曼問,“從我死亡到複活隔了多久?”

“……七年。”

難怪。

聶丞和過去的變化如此之多,在列車上混跡七年誰都得變。

“用回家車票換我複活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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