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的貓眼青年聽到他這句話,皺眉道:“彆演了,波本。你是臥底的事情已經敗露了,組織現在正準備追殺你,竹葉青讓我帶你回準備好的安全屋。”
“哦?我是臥底?”金發青年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眉眼笑眯眯地彎起來:“哈哈哈,這也是竹葉青告訴你的情報嗎?真可憐,你被那孩子騙了呢。”
下一刻,他的語氣極度冰冷起來。
“——那麼,現在就該送你下地獄了。
“砰!”
波本眯起眼睛,掃了眼被打落在地的手.槍,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
有一把狙.擊槍正在瞄準他。
——而開.槍的,正是琴酒。
“……”
安室透知道,自己賭對了。
無比複雜的、說不清是後怕還是失望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然而金發青年卻沒有表現出分毫異樣,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表情:“原來如此,你們在試探我?貝爾摩德?”
被叫破代號,黑發青年一改剛剛的那幅表情,伸出手一把摘下了易容/麵具。
“看來……蘇格蘭在你這裡,是真的死了。”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說。
“如果不是你今天扮做他的樣子,我根本不會懷疑他的死亡。”波本笑了笑,隻不過卻透露出幾分無比危險的意味:“你和琴酒今天演這一出戲……是在質疑我對組織的忠誠?”
“彆太緊張,波本。”女人聳了聳肩:“隻是組織例行的過濾而已。蘇格蘭好歹和你搭檔那麼久,他被查出來是臥底,你自然要被重點關照。”
“要不是竹葉青的安排,你以為我想和他搭檔?”波本微笑道。
“竹葉青今天和我出任務,卻被公安埋伏針對。”琴酒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冰冷地審視著他:“而這個任務的有關情報,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知道的。”
伏特加站在了他的後方,而基爾不知何時堵在了能夠逃走的最後一個方向。
“所以,竹葉青被公安帶走,你們不想著怎麼營救她,反而懷疑我是不是臥底?”波本笑著陰陽怪氣:“還是說公安人太多,我們的Topkiller害怕了?”
“出動四個代號成員,組織還真是大手筆。”
沐浴在琴酒看死人一樣的目光中,金發青年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全身上下看不出任何破綻,仿佛隻是因為被這樣懷疑而感到有些惱火和不可置信。
“……寧殺錯,不放過。”琴酒冷笑一聲,緩緩舉起了槍:“如果你不是臥底,組織會記得你做過的貢獻的。”
波本微眯眼眸:“琴酒,你難道要因為一個沒有證據的猜測,而殺掉你的同伴嗎?”
“同伴?”銀發男人笑容擴大:“是同伴還是敵人,可不一定啊,波本。”
伯/萊/塔對準了金發青年的眉心。
而在他的周圍,貝爾摩德、伏特加和基爾各拿著一把槍,他隻要敢有分毫妄動,就會被立刻打穿。
在這種命懸一線的時刻,青年還能冷笑著開嘲諷:“這可不符合你一貫的風格啊,怎麼,竹葉青被公安逮捕,終於讓你意識到自己的無能了?所以就把我當成你的替罪羊和出氣筒?”
——簡直是找死!
“琴酒!”貝爾摩德的話讓緊繃的氣氛重新開始流動:“朗姆來郵件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表現得雲淡風輕的金發青年,說道:“池間光給了公安幾份情報,其中有關於這次任務的內容。而他的情報很有特色,都是從無數不起眼的事件中推測出的……所以,波本並沒有泄露情報。”
公安原本想要抓住的是琴酒這條大魚,但他們並沒有預料到琴酒會帶上竹葉青,並將進入彆墅的任務交給她,所以最後被帶走的,也是竹葉青。
“……呼,剛剛真是嚇了我一跳呢。”波本雙臂交疊,挑眉道:“我就不指望組織的Topkiller能給我一個道歉了,我還有一份服務員的工作呢,可以離開了嗎?”
琴酒冰冷地看著他,半點沒有放棄懷疑的意思,隻是收起槍,用點煙器將煙點燃,麵容模糊不清:“滾吧。”
波本聳聳肩,瀟灑地離開了這個酒精含量過高的地方,等他坐到自己的白色馬自達上時,表情已經徹底轉為了冰冷。
金發青年淺色的紫灰瞳孔泛著涼意。
“竹葉青……”
終於……抓到你了麼?
至於琴酒的懷疑和試探,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先不說這次任務的情報部分歸他負責,即使知道情報,這次任務的負責人也是琴酒,而琴酒不會把計劃和人員安排提前告訴任何人。那麼,既然不知道黑衣組織會出動多少成員,公安又怎麼會貿然出手?
——除非,公安中有人很熟悉竹葉青,知道她處於好對付的冬眠期,也知道琴酒每次帶她出任務,都會先禁止那座基地有任何人出入。而竹葉青負責的,必定是近距離接觸企業家的那部分。
琴酒的懷疑是正確的。
但他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也沒有證據證明公安要抓的人本就是竹葉青。
——公安從池間光那裡得到了這次任務的情報,準備冒險抓住琴酒,卻沒想到進入彆墅的是黑衣組織的另一個核心成員竹葉青。
要知道,她的價值很可能比琴酒都要大。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不去追擊本來目標琴酒,轉而重點保證竹葉青不被黑衣組織的人救走,簡直是再合理不過的選擇。
波本繞了幾圈路,再三確認沒有小尾巴後回到安全屋,照例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這才打開電腦,戴上耳機,敲擊了幾個按鍵。
屏幕黑了一瞬,再次亮起時,出現的是端坐於審訊室中的黑發少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