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遊戲而已(2 / 2)

灰原哀選擇了相信她。

女孩最後再看了一眼戴著兜帽的男人,抿了抿唇,轉身快步向東離開。

“現在,我們該說說你的事了。”男人溫和的音色涼了些許“你前幾天打電話讓我連夜飛回東京,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他差點被氣笑“我的上級,你管這叫驚喜?”

“……”糟糕,景光生氣了。

她以前可從來沒聽到過對方用這種語氣稱她為“我的上級”。

剛剛出手拯救了她的耳朵的男人,就是五年前她救下的黑衣組織臥底諸伏景光。由於她的易容是有時限的,而她冬眠之後就不能再負責對方易容的維護,所以“池間光”的任務持續時間並不長,等景光拖得差不多了,他就會悄無聲息地離開東京。

東京的熟人太多了,沒有易容的他暴露的幾率遠比在國外大。

而且望月弦也不想自己人過得那麼辛苦。就算臥底習慣於隱藏自己,她這一走也可是五年。

“這真的是一個巧合。”興許是看到許久未見的熟悉的人,銀發少女恢複了一點活力,一邊乖巧地坐上對方的低調黑色轎車,一邊試圖狡辯“我原本的打算是偷偷進入回到東京的光家裡——”

“然後惡作劇嚇我?”諸伏景光心平氣和地接口道。

望月弦“…………”

她睜大眼睛,控訴”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要傷心了!我明明是想給光一個驚喜的!”

青年隨手拉下兜帽,抱歉地輕笑“對不起,望月不要傷心了,我們來討論一下伊達航班長的問題吧。”

“啊……他啊。”少女斂起臉上豐富的表情,情緒如潮水般褪去,甚至讓人生出那些情緒根本就從未存在過的錯覺“如果我說隻是路過,光是一定不會相信的吧?”

諸伏景光“彆隻顧著說話。醫藥箱已經打開放在你身邊好一會兒了,先把傷處理了。”

“沒用的。”膚色冷白的少女扯唇,輕聲道“這是無可避免的死亡,光。”

貓眼青年瞳孔微縮。

他皺了皺眉,遊刃有餘的態度出現了一絲裂痕“很嚴重嗎?”

與此同時,他把車停下,轉過頭,如果不是顧慮著望月弦的想法,他恐怕會直接動手進行傷勢的檢查與判斷。

受過特殊訓練的人眼光何其毒辣,傷勢如何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他原本對她傷勢的評估是安全等級,但少女剛剛貌似是隨口說出的話語,卻讓他有一種必然如此的宿命感。

諸伏景光承認,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死亡”。

這個詞怎麼可以和她聯係在一起?

“我騙你的,光。”白發少女突然笑出聲“還是那麼好騙呢。光緊張的樣子讓人超有成就感的~”

諸伏景光微微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真是……怎麼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然而心底裡另一個聲音卻在質疑。

這真的是玩笑麼?

竹葉青,這個口中之言隻有三成可信的毒蛇,真的隻是在開玩笑,而不是半真半假地、抱著一種無所謂的心態透露出無法改變的現實嗎?

“誒呀,忘記回答光剛剛的問題了。”她將話題拐回來,“在此之前,光先說一說自己的看法吧?就像五年前那樣。”

“那我就獻醜了。”諸伏景光瞥了一眼後座放置的兩個昏迷的警察,開口道“伊達航和高木涉,他們其中至少有一個人對你有用,而且還是值得用己身疼痛來換的、無可替代的價值。”

望月弦不喜歡疼痛他是知道的,當然,她更討厭虧本的買賣。

他回來那幾天並沒有閒著,而是查了一下東京現在的情況,其中自然包括幾位能查得到的好友的人際關係,其中就有高木涉的存在。

高木涉沒什麼值得特彆關注的,人生經曆無可挑剔,他直覺這次的事件,是因為伊達航。

“……唔。”銀發少女偏了偏頭,正好將腦袋輕輕靠在了玻璃上,眸子看向窗外,在路燈昏暗的路段裡,她的神色有些不分明。

諸伏景光看著這一幕,眼前竟浮現了另一個銀發男人漫不經心地將煙點燃,冷眼看著窗外血肉橫飛的畫麵。

“如果是不方便透漏的事,”諸伏景光頓了頓,“我……”

“我記得你們是同期生。”

望月弦突然開口道。

她淺淺笑了笑“光在想些什麼呢?覺得我在防備光嗎?”

諸伏景光微愣。

“看來,光給自己的定位,很低呢。”

“是覺得在我心中,光的重要性比不得這件事嗎?”

還是說,她和伊達航的接觸,觸碰到了對方敏感的神經?

諸伏景光直覺想要反駁。他不是她口中所說的那樣想的。

心中傳來細微的、悶疼的拉扯般的鈍痛感。

而銀發少女漫不經心地笑,仿佛毫不在意。

“到此為止吧,這個話題。”

“總歸……隻是遊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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