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察覺到伏特加的擔憂後,偏了偏頭,似乎有些疑惑:“你怎麼會這樣想?”
“我就很喜歡阿陣啊。”
她眼眸彎起,認真地說:“他不需要彆人的喜歡。他有我的喜歡就夠了。”
竹葉青的愛意是藏起來的,藏在過去看似不喜的特殊對待之下,不顯山不露水,悄無聲息而讓人難以察覺。甚至連她自己都會忽略。
她是自由的,是習慣於打破常規的,可偏偏有這樣近乎小心翼翼的愛意。究竟是月亮照亮了銀狼,還是銀狼駝住了月亮,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暫時關閉了熱感的竹葉青,並不知道琴酒就站在門外。
正如此時陷入淺眠的她不知道戀人又想起了她的話一樣。
【我就很喜歡阿陣啊。】
男人銀色的發絲散落在柔軟的被褥上,而他垂下墨綠色的眼瞳,伸出布滿槍繭的修長手指,在她眼尾劃過,又落在她眼睛下方的鱗片上。
她的鱗片是甚至能夠抵禦子彈的存在,理應堅硬無比,可觸感卻很柔軟,像是銀色的綢緞。
竹葉青用腦袋蹭了蹭被窩,用行動表達了對打擾睡覺行為的抵抗之情。
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輕笑聲。
竹葉青:“……”
她含含糊糊地不滿道:“阿陣是忘記自己今天生日了嗎?再打擾我睡覺,今天就沒有驚喜了哦?”
放在她後頸的指尖一頓,隨即,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來:“……生日?”
“對呀。我在阿陣小時候,選擇你的時候,看過你的檔案,就記住了。”
她很困,聲音很輕,幾乎微不可聞,銀發男人便垂首去仔細地聽。
“……因為是第一次想要什麼……”
所以就記住了他的檔案嗎?
“……”
他又低低地笑了一聲。
這個家夥,總是在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時候……讓彆人為她甘願獻出一切啊。
“原來有驚喜麼?”琴酒微挑眉梢:“這就是你這幾天很少出現的理由?”
竹葉青也差不多重新清醒了,偏頭想了想:“……也不是?”
她可憐巴巴地補充:“阿陣太忙啦,公事好無聊的,我不想加班——”
想要組織處於灰色地帶的操作超複雜的,她才不要去管。
“沒讓你加班。”男人的聲線依舊低沉冰冷,卻夾雜了幾絲無奈:“這些事情不都是我處理的麼?”
竹葉青理直氣壯:“所以呀,阿陣加班,我出去玩嘛。”
琴酒:“……”
這個班突然就不想加了。
他眯起眼睛。
小白眼狼。
……算了,也是他活該。
黑發少女起床後總是喜歡膩在他身旁,環住他的脖頸索要一個溫暖的吻。這個時候的她是最乖巧的狀態,如果殺手先生控製不住,就會……比較用力。
然而她依舊不長記性。
竹葉青在他身邊,似乎就沒有吃虧就改這種意識,從前是,現在依然是。
“阿陣要等一下哦。”
竹葉青在他麵前已經從來不蒙紗布了,那雙極為瑰麗的金色眼瞳亮晶晶地看著他:“半個小時後——半個小時後我會發郵件為你帶路的哦?”
正在為她圍好墨綠色圍巾的琴酒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站起身,將禮帽扣在頭上:“好。”
他笑著: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