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答應了)(2 / 2)

一陣無言之後,她歎了聲氣:“若我說你誤會了呢?”

沈暮深板著臉不說話。

“走吧,去見春山尊者,你信不過我,總信得過這位大能吧?”顧朝朝揚眉,“要是他證明我的話是真的,你確實在無情道上有天分,你是不是就聽話了?”

沈暮深眼眸微動,對上她的視線後頓了頓:“若他說沒有呢?”他聽說過這位尊者,收徒收了百十年了,其間不是沒有天靈根去拜師,無一例外地被拒絕了。

“那我就帶你回來修合歡術。”顧朝朝昂起下巴。

沈暮深盯著她看了片刻,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在往圈套裡鑽,可一對上她的視線,便忍不住點頭答應了。

顧朝朝默默鬆一口氣,準備妥當後便帶著他出發了。

他們到春山尊者閉關的地方時,距離他出關還有三個時辰,顧朝朝和沈暮深到地方後,便耐心在洞口等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顧朝朝也越來越激動,等到最後一刻鐘時,更是有些坐不住了,原地踱步好幾圈後,將沈暮深叫到跟前:“春山尊者性子古怪,但也好相處,你待會兒一定要懂禮貌講文明,一定要讓他喜歡你知道嗎?”

“為何要讓他喜歡我?”沈暮深不解。

顧朝朝頓了一下,正要開口解釋,洞門就突然開了,隨之傳出一道如洪鐘般響亮的聲音:“來者何人?”

顧朝朝眼睛一亮,急忙恭敬答道:“在下合歡宗宗主顧朝朝,攜徒兒前來拜見尊者!”

話音未落,洞中便飛出一道身影,顧朝朝急忙拉著沈暮深跪下。

“年紀輕輕,便修到了金丹,天賦還算不錯,可惜學錯了心法,不會有大出息。”來人一頭白發,周身透著無儘威嚴,隻略微掃了沈暮深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本質。

顧朝朝頂著他的威壓恭敬道:“在下這次前來,便是想請尊者幫忙看看,我這徒兒可有修無情道的天賦。”

尊者冷淡地掃了她一眼,正要拒絕,顧朝朝就頂著壓力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壇陳年佳釀。

尊者:“……”

“尊者,在下聽聞你好酒,所以特意找了一壇百年佳釀,想請尊者品鑒一番。”顧朝朝討好。這人之所以對飛升不感興趣,原因之一就是喜好凡間佳釀,一旦飛升就極難喝到了。

她這次帶的酒不算最好,可春山尊者已經閉關十幾年,作為一個十幾年沒喝到酒的酒鬼,這樣一壇不算最好的酒,也足夠勾起他的饞蟲了。

果然,春山尊者沒有拒絕。

沈暮深眼眸微動,視線在二人之間掃了一圈後,最後落在了酒壇子上,心裡逐漸開始不安。

師尊怎麼從未跟他說過,還特意為春山尊者備了酒?她這樣有備而來,當真隻是為了叫春山尊者看看他的根骨?

正思索時,一股強勁的靈力突然直鑽天靈蓋,沈暮深臉上瞬間沒了血色,靠著強大的意誌力才沒有痛哼出聲。

痛苦隻是一瞬間的事,一瞬間之後,巨大的痛苦消散無影,仿佛從未出現過,隻有發軟的四肢和後背的冷汗提醒他經曆過什麼。

尊者的靈力在他識海走了一圈,出來時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怔愣。他從這一刻開始,才正視沈暮深的臉:“你……”

說到一半,突然閉嘴。

顧朝朝雖然明知道結果,可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緊張起來:“他如何?可以修無情道嗎?”

“……他若不能修,這世上就無人可修了。”尊者眼神複雜,注意力已經全部從好酒轉移到了沈暮深身上。

顧朝朝一看他的樣子就穩了,笑了一聲不急不慢地開口:“尊者給出這樣高的評價,看來我這小徒弟還是有點東西的……若我想請尊者收他為徒,日後帶他修無情道,尊者可會答應?”

“師尊!”

“你舍得嗎?”

沈暮深和尊者的聲音同時響起,尊者看了沈暮深一眼,又補充,“跟著我修行,需摒除雜念,最 好是日日留在這春山之上,你能見到他的機會也會越來越少,當真舍得?”

“隻要能讓他好,做什麼我都舍得。”顧朝朝說罷,又拍了拍沈暮深的肩膀,“彆擔心,隻是讓你多拜個師父,你不能下山,我便時常來看你,我們還跟從前一樣的。”

“我不同意,”沈暮深臉色沉了下來,“我不要拜他為師,也不要留在這裡。”

“彆胡鬨,”顧朝朝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頓時蹙起眉頭提醒,“我們來時不是說好了嗎?”

“來的時候並沒有說拜師的事。”沈暮深一副不好糊弄的樣子。

顧朝朝偷瞄尊者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暮深,彆任性,尊者是如今修仙界無情道最厲害的人,隻有他才能教你無情道最純粹的心法。”

說完,她看沈暮深不為所動,不由得蹙起眉頭:“不是說好了,隻要證明我讓你修無情道,並非是想拋棄你,而是你確實有這樣的天賦,你便乖乖聽話嗎?”

“我會乖乖聽話,也會按師尊說的修無情道,但不代表要拜彆人為師,”沈暮深相當執拗,“師尊,我回合歡宗自己修道好不好。”

一直沒說話的尊者掃了他一眼:“你可要想好了,你的資質萬中無一,既意味著天賦,也意味著危險,若拜我為師,飛升指日可待,可若是不拜,修行時無人指點你,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

“我不需要。”沈暮深態度堅決。

“暮深!”顧朝朝聽到他這麼快否認,頓時有些氣惱,“你想清楚了再說!”

“我已經……”沈暮深話說到一半,對上顧朝朝氣紅的眼角突然沉默了。

尊者輕嗤一聲,拿過顧朝朝的好酒轉身往山洞走:“這酒我細細地品,大約能品一刻鐘,一刻鐘後給我答案便好。”

說罷,他便沒了蹤跡,山洞的門也隨之關上。

山洞外一片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沈暮深主動打破沉默:“師尊,你相信我,我靠自己也可以修無情道。”

顧朝朝不語。

沈暮深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許久,顧朝朝緩緩開口:“暮深,不要惹我生氣。”

這句話一說出口,二人之間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不到萬不得已,顧朝朝不願用師尊的身份壓製他,可現在他都要拒絕拜春山尊者為師了,她不得不將話說重點。

“師尊辛辛苦苦帶你去秘境,幫你恢複靈根,不是看你碌碌無為的,你總要特彆出息,才對得上師尊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吧?”顧朝朝平靜看向他。

她語氣平緩,全程沒有一句重話,沈暮深卻仿佛被攥住了脖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許久,他低聲問:“……我拜他為師,還是你的徒兒嗎?”

“當然,隻要你願意,就永遠都是。”顧朝朝聽出他語氣裡的鬆動,立刻對他保證。

“你當真會時常來看我?”

“……嗯。”顧朝朝心軟得一塌糊塗。

“會像以前一樣嗎?”沈暮深又問。

顧朝朝忽略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疼,許久默默點了點頭。

像以前一樣又有什麼意思,修無情道之人注定淡漠無情,即便她日日都來,他也會將她忘了,將對她的情意忘了。沈暮深喉結動了動,許久彆開臉:“好,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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