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客們伸長脖子, 去看季深手裡拿著的那個, 用一塊玉石挖空做成的精巧酒杯。
裡麵還剩有小半點琥珀色液體, 色澤微黃, 晶瑩剔透。
還真是糯米酒!
隨即, 他們將目光轉移到了醉醺醺的薑沅身上。
訝異和驚奇的眼神交錯, 似乎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終於,有人開口打破了這個寂靜,“沈道友……好酒量。”
頓時其他人也忍不住開口。
“這糯米酒的度數是多少……”
“我猜特彆純。”
“或許沈道友來這裡之前, 已經喝過幾壺烈酒了?”
“不對,定是這糯米酒為靈峰山特製而成,度數驚人!”
“哪裡有賣,我也想嘗嘗。”
……
在眾人的七嘴八舌之中,薑沅用手勾著季深的脖頸, 感歎道,“這酒……太烈了!”
中年漢子搖了搖頭,“貧僧認得,這是普通糯米酒, 酒釀小丸子所用的那種。”
季深眉梢輕皺。
薑沅:“……”
為什麼一個和尚, 會懂酒水。
似乎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中年漢子適時補了一句,“貧僧時常體驗這邪惡之物, 用來鍛煉毅力與恒心。”
薑沅深深的覺得, 這裡修仙的氛圍, 特彆的多樣化。
季深放下酒杯, 看著懷裡的人,頗有不解,“酒量怎麼變得這樣差了?”
薑沅四肢軟下無力,眯蒙著眼,一副快要不省人事的模樣。
很明顯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中年漢子見了,便道,“賭場提供解酒茶,季施主可需要來一杯?”
季深將人扶起,淡聲道,“不必麻煩,我先帶他回去。”
中年漢子雙手合十,“二位道友慢走,貧僧就不送了。”
季深和沈天澤離開後,他才悄然鬆了口氣,賭場終於可以重新營業了。
剛才連骰子都轉不動,冰靈劍之威,可見一斑。
無涯峰上。
季長老踏著飛劍,一路將沈長老帶回無涯洞府的事情,瞬間傳遍了峰裡各處角落。
這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那些新來的弟子還懵懵懂懂,仰望仙人飛過的痕跡,希望將來能有一天,也可以這樣乘風而行。
而老弟子已經心知肚明,無涯峰,這是又要破財了!
季深將人帶到洞府內,先放在床上,施展了一個清潔術法,便將身上的衣物洗淨,散發出絲絲草木清香。
而後再喂下一碗用霜露和甜甘草調製出來的解酒湯,這才放心的給洞府加了禁製,保證不會有外人來打攪道侶休息。
季深去上了下午的那一門講座,此前答應過劉師兄,帶一帶新人們。
當他來到無涯峰時,三百名新弟子已經全數到達,統一行禮後,才齊齊坐下。
季深要講的,是劍道。
一場麵對新入弟子的講座,自然無需太高深,隻要大體的介紹劍修的特點和功法,以及主要的發揮作用的場合。
“劍修,便是修劍,無論是腰間劍,還是心中劍,銳而不莽,鋒而不刺,心劍合一之時,便是踏上大道之刻。”
三百弟子認真聽講,生怕漏過半句。
這可是季深!
叱吒同輩,越階殺敵的冰靈劍!
這裡至少有一百多人,都是衝著季深的名號而來。
悍不可檔,十步一殺的劍修,非常能滿足少年修士的熱血和激情。
季深講完之後,給了一炷香自由提問的時間。
其中一名男弟子舉起手來,鼓著勇氣道,“季長老,我想學醫修,不知道哪裡可以見到沈長老,課程表裡也沒有沈長老的安排。”
頓時,場麵一片寂靜。
醫修?
這和劍修完完全全是兩種類型的修士之路,一個擅長殺人,一個卻擅長救人。
另外一名坐在他身邊的男弟子,連忙將好友按下,小聲道,“這是季長老的講座,你瞎問什麼呢。”
都說好了不要給季長老添堵,這可是他們特彆崇拜的修士。
那名舉手的男弟子有些膽怯,但是眼睛依舊很期待的看著季深,都說季長老和沈長老要好,他實在找不到人來問了。
一等下課之後,季長老乘劍而去,他就更問不著了。
季深沒有生氣,他仔細打量了眼那名男弟子,根骨還行,心性不能馬上確定,勇氣和堅持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