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心裡有些忐忑,但是讓道侶一人出來,他絕對放心不下!
季深走到飛行船的甲板上,看見薑沅站在船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有風拂過,吹起青絲,高挑勻稱的身體被包裹在長袍之下,掩蓋了所蘊含的強大力量與極致美感。
他恨不得將人帶回宗裡,最好能藏起來,不給其他修士看見,否則……
“這不是靈峰宗的沈道友麼,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一個悅耳的男音響起,隨即有一個穿著緋紅衣服的男子從隔壁船上躍了過來。
季深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這不就來了!
薑沅略微訝異看著眼前這名較為陌生的修士,對方麵若皎月,眉眼清俊,舉手投足之間,帶著飄逸之姿,完全符合凡人對於修士的完美形象勾勒。
記憶模糊的他,幾乎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具體身份和交往信息,全都一片空白。
好在那人隻是稍稍停頓了一瞬,便繼續開口道,“沈道友許是不記得了,我是來自天宮的容思,以前相熟之時,沈道友還叫過我的小名,思思……”
“思思?”薑沅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並無半點印象。
這樣風度翩翩的修士,小名竟是如此有趣麼。
他禮貌的說道,“抱歉,記不太清,不知道友因何事前來。”
“自然是為了一件大事!”
“可否詳細說明?”
容思眉眼微垂,說道,“偶遇故友,情不自禁,貿然來訪,唯恐唐突,這對於我而言,可是頂頂大的事了。”
薑沅微微一笑,這名修士,倒是有些風趣,他坦然道,“要說起來,忘記了舊交,才是不禮貌之事。”
容思笑了笑,也不在意薑沅沒有印象這件事情,雖然不少見過他的修士,都表示難以忘懷,但是看到站在薑沅身後那人,容思便知曉了原因。
恐怕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他特意裝作才看見彆人一般,隨意打個招呼,“這不是冰靈劍麼,好巧。”
季深捏了捏劍柄,忍住拔劍的衝動,他冷冷的說道,“天宮的百符仙君,大名鼎鼎,真是好久不見了。”
在“好久”二字上,他特意加重了音調!
道侶將此人忘記,他再是驚喜不過,沒想到對方還有冒頭的機會。
容思抿唇一笑,“季道友過獎了,那些稱謂不過是外邊給的麵子,哪裡比得過沈道友濟世良修的名號呢,在這裡提什麼大名鼎鼎,莫不是打趣我呢。”
薑沅不太想聽見濟世良修這幾個字,他不留痕跡的錯開了話題,問道,“容道友也是回去參與年度盛會罷,不知報名了哪項活動?”
見薑沅這樣關心自己,容思眼底劃過幾分激動,他道,“承蒙掌門看重,催我回去參加此次盛會中的天驕之戰,這才一直趕路,風塵仆仆,來見沈道友之前都未焚香沐浴,還請見諒。”
薑沅笑道,“又不是求神拜佛,何須這些禮節。”
容思看著他,目光灼熱,“在我心裡,沈道友比神佛,更加重要。”
薑沅微微一怔,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見對方繼續道,“友人之間的情誼,不是重若千金麼。”
原來是這個意思,薑沅點了點頭,無意中發現季深麵色十分不好。
如同劍要被人搶奪了一般,雙眸之中鋒銳之意儘顯!
容思知道那人不會在沈天澤麵前動粗,免得暴露了血腥殘忍的性子,他道,“沈道友也的打算參加天驕之戰?”
薑沅稍稍頷首,雖然季深最後也得了一個名額,但是之前既然與掌門說過願意出戰,便不能隨意食言。
容思眼神一亮,他上前兩步,握住了薑沅的手,“既然如此,今年的天驕之戰,可謂是驚喜連連,竟是有幸能得沈道友親自參與……”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手腕一疼,手指便不自覺的鬆開了。
容思抬起頭來,注視著狠狠抓住他手腕的季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季道友,這是何意?”
季深的神情疏遠而冷漠,他冷聲道,“甲板上風大,我們先回房間去,容道友可以繼續欣賞風景,有什麼敘舊的話,等到了天宮再說不遲。”
“你……”容思上前一步,卻扛不住劍修的強悍的體格,他將一隻手背在身後,捏了捏錦囊中的靈符,隻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動手。
畢竟沈天澤還在這裡,他也不想暴露好鬥的本性。
好不容易,能再看到這人……
容思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戀戀不舍的對著薑沅看了又看,隨即帶著涼意掃了一眼季深。
冰靈劍這樣冷酷無情的性子,沒想到纏起人來,能如此無恥!
他足足好幾年沒有見過沈天澤了,都是因為那該死的劍修。
天宮那艘飛行船上,有人看見容思去了許久未歸,便過來尋找。
那人問道,“容前輩,這裡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容思笑著擺了擺手,神情放鬆而愜意。
等到了天宮,可就是他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