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連烽喝完粥,洞外已是夜幕降臨,稍做休息後,他便重新趴回軟墊上,讓林鸞給他換藥。
揭開紗布,果然就見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開裂了,一絲絲猩紅的鮮血正不斷滲出。
林鸞皺了皺眉,忍不住出聲道:“你這傷口較大,愈合的慢,這些天儘量注意點,彆總折騰。”
傷口頻繁開裂影響愈合時間不說,還有再度感染病變的危險。
而且在這原始森林裡有不少可怕的變異真菌存在,隨便感染上一種,都可能輕易叫人喪命。
前世她就親眼看到過一個不小心染上孢子真菌的人,僅僅過了一夜,全身上下凡是有孔的地方就全都爆滿了毒蘑菇,死的不能再死了,那場景要多驚悚有多驚悚。
連烽聞言嘟囔了一句,“那不是情不自禁麼……”
“你說什麼?”
他腦袋枕著手臂,說話聲音又小,很是含糊,林鸞沒聽清。
連烽勾了勾嘴角,抬起頭,卻說著截然不同的話,“我說,我會儘量注意的。”
林鸞挑了挑眉,總感覺他剛剛不是這麼回答的,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又是她想聽的,便不再多問。
伸手拿過一旁的碘伏,用鑷子夾著棉花沾濕後,就開始給他的傷口清洗消毒。
當棉花不斷觸碰傷口時,林鸞明顯感覺到了連烽身體的緊繃,碘伏沒有什麼刺激性,可耐不住傷口本身的疼痛。
她已經儘量放輕了動作,但他的身體還是在微微發顫,臉色也有些蒼白,額頭上很快滲出了一層薄汗。
“阿鸞,我疼。”這時,連烽微啞的聲音突然低低的響起。
林鸞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說是幻聽了。
昨晚上那個忍受千刀萬剮都一聲不吭的錚錚鐵漢,此刻竟然跟她喊疼?
這種話的出現幾率應該為零才對吧?!
她不禁停下動作,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向連烽,疑問:“你說什麼?”
連烽轉過頭,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傷口疼呢,阿鸞。”
年輕雋美的男人用純粹的目光望著她,如琥珀般剔透的眸子透著委屈脆弱,直直落入林鸞眼中,不禁令她有些心疼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一反常態跟她示弱,但林鸞想了想,還是提議道:“那要不,我先給你吃顆止痛藥吧。”
雖然止痛藥未必多有效果,但總聊勝於無吧。
連烽卻一口回絕,“止痛藥就算了。”
他彎起嘴角,眉眼都染上笑,“要不,你再親我一下吧,親一下我就不疼了。”
林鸞不可思議地瞪大眼,“你剛剛不答應我不折騰了嗎?”
這還不到十分鐘,怎麼又開始了?
“我是答應了啊。”連烽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這不是才讓你親麼?”
林鸞:“……”
這家夥平時看著一副深沉穩重、不苟言笑的樣子,怎麼私底下會這麼……這麼無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