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呢,而且到鎮上路還挺遠的,回來的時候天差不多都要黑了。”顧二嫂說道,“我人年輕,還可以幫你們看看路呢。”
“而且我說話響亮,到時候說不定全村都能知道小叔子買了東西孝敬你們呢。”
顧二嫂越說越離譜,然而卻讓劉春紅聽得笑咧了嘴,就連顧老頭聽了也有幾分期待。要是幺兒真寄了什麼東西回來,到時候宣傳一下,豈不是全村人都知道他們有個孝順又出息的兒子。
“那好,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劉春紅發話,然後又看了看待在一旁一聲不吭的大兒媳婦,“你也和我們一起去!”
“娘,我也去!”顧大嫂正在擺弄農具,聽到劉春紅的話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咋滴!還不願意呢!”劉春紅翻了個白眼,這大兒媳婦就是缺根筋,但為人勤快,這老二媳婦嘴巴上像摸了蜜似的,一做事就想方設法地偷懶,這兩人咋不能互補一下呢。
劉春紅分配好人選,叫兩個兒子去乾活,老大家的大孫女看好弟弟妹妹,然後四人就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徒留下顧家兩兄弟羨慕地看向他們的背影。
“哎,哥,我也想和娘他們一起去。”顧二哥眼巴巴地說。
“你信不信娘一巴掌拍死你。”顧大哥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提起鋤頭,說,“走吧,該去乾活了。”然後又轉頭叮囑大女兒看好弟弟妹妹,然後就出門去田裡了。
劉春紅四個人穿得整整齊齊地向村口走去,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一個在田間乾活的村民稀奇地說到:“喲!顧大山家的,你們這是要乾嘛去,穿得這麼齊整。”
“哈哈哈,這不是我兒子給我寄信回來了嗎?”劉春紅笑嘻嘻的,嗓門賊大地說道:“我們這是去郵局取信!”
那人不解:“那你一個去取就是了,咋還一大家子都跟著去呢?”
還不待劉春紅開口,迎麵突然走過來一個大嬸,旁邊還跟著一個青年。
這大嬸開口就嗆聲道,“我說劉春紅呀,你咋還把其他人也帶著去,你們家是不用乾活嗎?”
然後她又陰陽怪氣地補充,說:“現在村裡可不吃大鍋飯了,你這麼乾也不怕一家子喝西北風去!”
“趙秋菊,你說什麼狗屁話!”劉春紅好不服輸,開口就朝大嬸懟道,“我家青壯年多的是,不愁沒吃的,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家吧!”
說完後她憋了一眼趙秋菊身邊的青年,“你家可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呢,還從小嬌生慣養的。”
“說的好像你小兒子不是嬌生慣養的一樣,我兒子可是讀書的料子,當然不能乾活了。”趙秋菊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兒子也是讀書的料子呢!更何況,我可彆像你這麼缺德,把幾個女兒的彩禮都用來養你兒子,這樣的以後就算讀了書也是王八蛋!”
“好呀,你竟然敢這樣說我兒子,你這個老婆子!”趙秋菊氣炸,怒吼道,“我告訴你,你那小兒子壓根就沒在京都讀大學,顧斐那小子騙你們的呢!”
“你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劉春紅一聽她這樣說,火氣立馬就上來了,作勢就要上前扭打對方。
“我可沒有胡說,你知道我兒子也在京都的大學讀書,前段時間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兒子在和彆人鬼混。”
說完後趙秋菊又拽了拽身邊的青年,“小寶,你說是不是!”
顧小寶摸了摸頭,說:“我上次和同學一起吃飯的時候遇見了顧斐哥,就坐在我前桌。我隱隱約約聽到顧斐哥說什麼手氣真差,又輸了的話。”
說完後他又笑嘻嘻地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也不確定那就是顧斐哥啊,不過那長相和聲音都和顧斐哥一模一樣的。”
“顧小寶!既然不確定就不要亂說,小小年紀怎麼學你娘賣弄是非呢?”劉春紅聽到這娘倆這樣詆毀他兒子,不由憤怒吼道,半點不相信這他說的話。
“你說誰賣弄是非。”趙秋菊呸了一聲,扒拉衣袖,雙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劉春紅當然也不甘示弱,拉上兩個兒媳婦就要上前。眼見著周圍的村民也圍了上來看熱鬨,顧大山見此連忙拉住自己媳婦,勸說道:“春紅,彆和他們計較,我們還要去鎮上呢。”
“要是晚了,郵局都關門了,我們今天就拿不到幺兒的信了,我們快走吧!”
劉春紅被顧大山拉著向村口走去,一路上還不斷回頭,潑辣地道:“趙秋菊,這次算你走運,以後再敢造謠我非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