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衙裡出來後,劉儕就一直低著頭,時不時偷偷地瞅顧斐幾眼,也不說話。
帶回到客棧後,他立刻和顧斐道彆後,然後就一個人低落地跑回房間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斐和李大牛就早早起來了。走出房門,李大牛瞅了瞅旁邊劉儕禁閉的房門,擔憂地對顧斐說:“阿斐,你說劉小兄弟這是麼了,昨天晚上都沒出來吃晚飯,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我們還是去看看他吧。”李大牛伸手指向房門,然後走上前去,他剛抬起手準備敲門,沒想到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劉儕猛然推開房門,他亂糟糟的長發披在身後,疲憊的臉上帶著一股釋懷的舒暢。他看著門前的兩人,笑著打招呼道:“顧兄,大牛哥,早上好。”
“哎呦,劉小兄弟你可算出來了。”李大牛搓了搓手,關切地詢問,“昨天晚上你是咋了,都不下來吃飯。”
劉儕聽到李大牛關心的問話,他眼神閃躲地說道:“我…我買了一點乾糧,昨晚…在房間裡吃的。”
其實他昨晚的確沒有吃飯,因為麵對顧斐突然的崛起,他有些悵然若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位同窗,他害怕自己醜惡嫉妒的麵孔展現在他們麵前。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劉儕神色愧疚地看著兩人,尤其是麵對顧斐時,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頭,“顧兄,你們先等等我,我去洗漱一番,等會兒我們一起去看榜單吧。”
顧斐麵色如常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在下麵等你。”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劉儕今日似乎有些不尋常。
等到劉儕收拾好後,顧斐一行人趕到放榜的地方。此時還沒到張貼紅榜的時間,但這裡已經人山人海地圍滿了人,有一些是書生打扮的,還有一些看上去像是跑腿小廝。
太陽漸漸向天空中央升起,隨著一聲鑼鼓敲響,一群官差神情嚴肅地走了過來,他們把那些密集圍攏的人群驅趕開,然後中央的一人拿著紅榜來到了張貼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它粘貼上。
榜單上書寫的名字漸漸在焦急等待的人群中展開。
人們蜂擁而至圍擠在榜單麵前,各種聲音不斷混雜,偶爾還能傳出一聲埋怨:“哎呦,誰把我的鞋踩掉了!”
“有我!有我!”一個中年書生猛然看到榜單上出現了自己的名字,他雙手舉起,大聲尖叫道:“哈哈哈,我中了!我中了!”
他臉上帶著癲狂的神情,站在原地不停地手舞足蹈,蹦蹦跳跳的。
然而周圍沒人嫌棄他這癲狂的行為,都一臉豔羨地看著他,然後又轉過頭仔仔細細地查看榜單,希望在上麵找到自己的名字。
見圍在榜單麵前的人越來越多,顧斐不太想擠在人群裡,就建議道:“我們等人少了再去看吧。”
“那就聽阿斐的。”李大牛看到榜單上麵前瘋狂擁擠的人群,讚同地點了點頭,“反正榜單也跑不了。”
劉儕則伸著脖子不停地瞅向榜單,他有些心癢難耐,對顧斐拱手道:“那顧兄你們在這裡等待,我先去看看。”說完這句話就飛快地跑進了人群裡。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劉儕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在其他人的衝撞下勉強穩住身體,他高高地抬起頭,習慣性地從末尾尋找自己的名字。結果到了榜單中間都沒看到他的名字,他難受地歎了口氣,“果然是沒考過啊!”
不過怎麼也沒看到顧兄的名字?劉儕這時候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滿頭大汗地往外擠,轉過頭大聲地對顧斐喊到:“顧兄,我在榜單上沒看到…”你的名字。
“這院案首顧斐是何人啊?我以前從來都沒聽過他的名字。”人群中突然的議論聲傳入劉儕的耳中,讓他吞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人群的議論還在繼續,“我也沒聽說過,估計這人一直在潛心學習,所以沒什麼名氣吧。”
“那齊神童就可惜了,沒想到會被這人截胡,我還以為他能連中‘小三元’呢…”
……
“阿斐,我聽到你的名字了。你中了,你中了!”李大牛也聽到人群的議論聲,不敢置信地大喊道,“好像還是什麼院案首呢!”
李大牛洪亮的喊叫聲,讓不少人轉頭向他那邊看去,然後他們把目光停留在旁邊安靜站著的顧斐身上。
“這位難到就是顧公子嗎?”不少人湧到顧斐身邊,熱情地介紹自己,企圖結交顧斐。
顧斐聽到他們的話,不發一言地笑了笑,沒有進行任何表態。
其他人見此,知道顧斐不願與他們結交,也比較知趣的告辭離開了,然後繼續尋找其他的對象進行攀談。
過了一會兒後看榜的人群開始散開,榜前隻剩下幾個痛苦哀嚎、自怨自艾的落榜考生。
這時候李大牛拉著顧斐走到榜單前,當他真真切切地看到最上首顧斐的名字時,他漂浮不定的心才終於落了地。
“中了,阿斐,你真的中了!”李大牛顫抖著手,驚喜地大喊道。
顧斐也看了一眼榜單上自己的名字,他心裡其實有點疑惑為何自己會是院案首。他心裡雖然有把握考中秀才,但卻沒想到會排到第一位。
劉儕站在顧斐的身邊,麵色複雜地看著顧斐,半響說了一句:“恭喜顧兄了。”
接下來,縣令設宴召見他們這群新錄取的生員。
顧斐穿著一身嶄新的藍色袍子,身形修長英挺,這身亮色的衣服襯得顧斐越加俊秀,在一群學子中顯得鶴立雞群。
龔學政正坐在上首,他一眼就看到了混在其他學子中的顧斐,他招來身邊的下屬,吩咐了一句:“你去把顧生請過來,讓他來我身旁落坐。”
“下官遵命!”下屬拱手領命,連忙前去邀請顧斐。
“顧廩生,學政大人有請!恭喜廩生獲得學政大人的賞識啊!”下屬笑嗬嗬地對顧斐說道,帶這些討好之意。
顧斐嘴角微微上揚,拱手謝過:“多謝大人!”然後跟著這人往龔學政的方向走去。
在場的其他學子見此,內心五味雜陳,或羨慕,或嫉妒。但無論他們是何種心情,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這位院案首得到了學政大人的賞識,恐怕要一飛衝天了啊。
他們都暗自在心裡做下決定,即使不能交好,也一定不能得罪了這位院案首。
“顧生,過了,你做在這裡吧!”學政大人對顧斐招了招手,笑嗬嗬地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當顧斐做到龔學政的身邊時,其他坐在下方的學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他們連嫉妒都生不出來了。畢竟能得到學政大人如此禮遇賞識,估計是他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顧生啊,本官對你院試中關於農耕的那道題的答案很是感興趣。”在顧斐落座後,龔學政麵色溫和,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不知今日可否與本官詳細說說,本官很感興趣。”
“能得到學政大人的賞識,是我的榮幸。”顧斐寵辱不驚地回答道,“關於那道農耕的題,我的想法是……”
“妙哉!妙哉!”龔學政在聽到了顧斐條理清晰的回答後,忍不住拍手讚歎,“本官還從未聽說過這樣新奇的方法,但聽你的描述,完全是可行之計啊。”
“顧生,可否願意與本官一同進京,將此妙計獻與陛下。”龔學政滿意地打量著顧斐,“如若真的可行,陛下必將授予汝高官厚祿。”
“多謝學政大人賞識!”顧斐起身行禮感謝,言辭懇切地道,“但學生私以為此方法由學政大人一人獻與陛下更為妥當。”
“如果沒有學政大人,斐縱使有滿身才華,也無處可施。”
龔學政聽了顧斐對自己的誇讚,向來嚴肅的麵容上直接笑開了花,對顧斐更為滿意了,哈哈大笑道:“顧生太過客氣了,但這是你獨自想出來的,理當和本官一同前去。”
在下方的學子聽到龔學政開懷大笑,心中都忍不住酸溜溜的。在心裡暗搓搓地想到,這顧斐還真是貫會溜須拍馬,把學政大人哄得這麼開心。
然而顧斐聽到學政龔學政的話後,卻做出十分猶豫,麵上似有難言之隱。
半響,他緩緩開口說道:“多謝學政大人好意,但學生誌不在此,實在不能同大人前去。”
“這是何意?”龔大人皺著眉頭疑惑地詢問。
“其實,學生從小都立誌以後當一位名揚天下的老師,為天下孕育人才。”顧斐緩緩說完後,臉上露出向往又驕傲的樣子。
“這……”龔學政聽到顧斐這麼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斟酌片刻,他緩緩地歎了口氣,“那就甚是可惜了。”
“那就多謝學政大人諒解了。”顧斐假裝聽不懂龔學政的話感謝到。
上個世界太累,這個世界又攤上了一個病懨懨的身體,他這個世界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顧斐在心裡想著。
哎,此子不可教也!龔學政心裡有點失望,不再與顧斐說話,轉過頭來麵向下方學子。
諸位學子見到龔學政終於轉頭看他們了,心臟都不由自主地一緊,眼睛發亮激動地等待著龔學政發話。
誰知龔學政笑容淡淡地對下方的學子說了句:“本官有些累了,就先退場了。”
這,這…就沒了?!為啥和那位院案首說了那麼多話,對他們就這簡單的一句,還是離場的客套話。
一時間,諸位學子失望地望著龔學政離開的背影,紛紛感覺自己太過多餘,這場宴會像是專門為顧斐設的一樣,他們都在顧斐的襯托下顯得黯淡無光。政大人,斐縱使有滿身才華,也無處可施。”
龔學政聽了顧斐對自己的誇讚,向來嚴肅的麵容上直接笑開了花,對顧斐更為滿意了,哈哈大笑道:“顧生太過客氣了,但這是你獨自想出來的,理當和本官一同前去。”
在下方的學子聽到龔學政開懷大笑,心中都忍不住酸溜溜的。在心裡暗搓搓地想到,這顧斐還真是貫會溜須拍馬,把學政大人哄得這麼開心。
然而顧斐聽到學政龔學政的話後,卻做出十分猶豫,麵上似有難言之隱。
半響,他緩緩開口說道:“多謝學政大人好意,但學生誌不在此,實在不能同大人前去。”
“這是何意?”龔大人皺著眉頭疑惑地詢問。
“其實,學生從小都立誌以後當一位名揚天下的老師,為天下孕育人才。”顧斐緩緩說完後,臉上露出向往又驕傲的樣子。
“這……”龔學政聽到顧斐這麼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斟酌片刻,他緩緩地歎了口氣,“那就甚是可惜了。”
“那就多謝學政大人諒解了。”顧斐假裝聽不懂龔學政的話感謝到。
上個世界太累,這個世界又攤上了一個病懨懨的身體,他這個世界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顧斐在心裡想著。
哎,此子不可教也!龔學政心裡有點失望,不再與顧斐說話,轉過頭來麵向下方學子。
諸位學子見到龔學政終於轉頭看他們了,心臟都不由自主地一緊,眼睛發亮激動地等待著龔學政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