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個安安靜靜溫順無害的六弟,原本連孩子都不怕他的六弟啊,如今露出了獠牙原來也是很可怕的。
那……她呢?
她是個女人,她露出獠牙,又能做什麼呢?
似乎看出來她的疑惑,薛璨一改剛剛有點瘋癲的樣子,把一根又長又細的木棍遞給她,然後他開始手把手的教導她。
其實薛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於薛清玉的事情那麼的真情實感。
他覺得,很可能是因為原主的記憶在作祟。
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連帶著原主的感情也繼承了。
而原主剛好與這個二姐感情最好,所以他才會忍不住去心疼她,想要多幫幫她多去教教她。
薛璨指了指地上男人的頭,“喏,這裡就是人的腦袋,因為有堅硬的骨頭保護,所以以一個女人的力氣,很難對這裡造成大的傷害。不過這並不代表它堅不可摧,比如後腦勺,眼睛,鼻子,這些地方就特彆脆弱。”
薛璨這般說著的時候,另一個奴仆也醒了。對方一睜開眼睛看見他們,就忍不住張開大嘴破口大罵。
“小雜種,賤人,竟然偷襲我,有本事放開爺爺,看爺爺不弄死你!”
薛清玉聞言有點害怕,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看到對方凶狠的表情時,頓時忍不住露出退縮的表情。
然而不等她這邊偷偷後退,剛剛醒來的那個囂張奴仆,下一刻眼睛就被薛璨的樹枝戳中了。
他臉上囂張凶惡的表情,如同之前的那個奴仆一樣,一瞬間就從凶惡變成了驚恐。
他在地上掙紮著,痛苦的大叫著……
完全沒有想到一臉溫和無害的六公子,可以笑嗬嗬的一下就戳瞎了他的一隻眼睛。
薛璨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痛苦一樣,一臉溫和的看著薛清玉繼續說道:“看到沒有,眼睛是頭上最脆弱的地方。就算是姐姐這樣的弱質女子,也是可以輕輕一下就重創的。”
然後他又指了指對方的脖子,“喏,如果姐姐手裡有把刀的話,用力的一刀割斷這根筋脈,就算對方是頭牛都會暴斃。”
一開始薛清玉隻覺得害怕,隻覺得弟弟的話十分殘忍,像是一個情緒混亂的瘋子。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弟弟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就比如弟弟指著的對方的脖子,以當時她被他們抓住的情況,是完全可以用簪子刺中的。
薛璨也知道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間,就教會薛清玉對抗一個成年男人。
不過他也不清楚以後會如何,如今他能教一點是一點,總歸比她之前傻乎乎的樣子強。
他知道並不是古代女人都傻,她們隻是習慣了被圈養起來,忘記了她們也是有雙手和牙齒的。
但是一旦有人告訴她們,她們也可以用手用牙齒當武器,她們也是有能力做出反抗的。
就比如那位表姑娘陳楓畫,薛璨在教導薛清玉的時候,她就一直十分認真的在聽著。
因為她想到了之前薛清玉的遭遇,她知道如果不是薛璨突然醒過來,薛清玉被糟蹋後就要輪到她了。
一想到當時其中一個奴仆看她的眼神,陳楓畫就忍不住摸出一把簪子來,然後快速的朝著那個奴仆走過來,毫不猶豫就一簪子狠狠紮了下去。
對此薛清玉先是被狠狠嚇了一跳,後來見弟弟讚許的看著陳楓畫,她抿了抿唇也抬腳朝一個人踹了一腳。
踹的時候很害怕,害怕被對方抓住她的腳。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他們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可怕。
這些低賤的奴仆就是這樣,遇弱則強,遇強則弱。
她好聲好氣對待他們的時候,他們恨不得把她給生吞了。如今她凶狠起來,他們又一個個裝起了可憐。
要不是見識過他們可惡的嘴臉,她估計都要被他們現在可憐的樣子蒙蔽了,還以為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實奴仆呢。
之後薛璨帶著薛清玉出了氣,就把他們綁在一顆樹上扔下了。
這樣的奴仆他們可不敢再要,但是說殺了吧,薛璨現在還沒有徹底忘記以前的法律法規,還沒有辦法說殺就把兩個活生生的人殺了。
不過就算他沒能立刻把他們殺了,把他們綁在野外他們也很難活下去。
古代的野外可不比現代安全,就算他們不被野外的野獸吃了,在這樣兵荒馬亂的亂世裡,他們也會被路過的歹人殺了。
事實上與薛璨想得一模一樣,等到他帶著薛家人連夜離開後,被幫著的兩個奴仆就遇見了一夥人。
這些人與薛家的人可不一樣,他們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惡徒,早就把所謂的人性道德全扔了。
所以當他們看到兩個被綁住的人後,也不管他們口中說的知道哪裡有漂亮女人的話,一群人嘻嘻哈哈哈的就把他們給吊死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薛璨連夜帶著一家老弱病殘,正朝著一片深山老林裡趕。
如今整個大譽亂成了一團,不管哪個地方都不太平。他帶著一群老弱婦孺四處亂跑,若是遇見幾個壞人他還能對付,若是遇見了一群他就對付不了了。
至於回去找大哥他們,就更加不妥了。大哥走的時候,特意沒有帶上他們,就說明往回走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