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在確認降穀零並沒有悄悄跟上來後,鳴海光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車。

“去哪,客人?”坐在駕駛座的的士車司機問道。

鳴海光麵無表情地從備忘錄中翻出一個地址:“麻煩去這家咖啡廳。”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順便從杯戶町二丁目十六號繞一下。”

“可這根本不是一個方向啊?”司機有些納悶地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的客人,與那雙冰冷的藍眸對視的瞬間突然噤了聲。

正如鳴海光所設想的那樣,整整一天過去,小早川拓真的家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他翻開郵箱裡那封昨天出院時就發送給他詢問有關於好友相關事情的郵件,至今宛若石沉大海一般了無蹤跡。

自從看到安室透開始,鳴海光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無端的憤怒與焦躁裡。

此刻他那自以為好的七七八八的大腦又開始頓頓地疼痛起來,那種如同整個人浸入海水中的窒息感即將將他整個人完全淹沒。

外麵的天空漸暗,襯著高樓大廈一盞一盞亮起的燈,鳴海光閉上眼又睜開,反複數次,車窗上投射出的人像逐漸變得愈加清晰起來。

那個總是有些笨拙的、懶散的、不自信的警官先生仿佛在這短暫的十幾秒鐘裡再次變換成了另一個人。他冰冷又尖銳,暴力且頹喪,仿佛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感到快樂。

鳴海光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另一個自己,直到這個人格再次消失不見,到達目的地推開了車門。

咖啡廳處在大學城附近的鬨市區,他這一身白發黑衣墨鏡的打扮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人,他先是走到附近的商場買了一部新的手機,又去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

他將新手機組裝好,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貝爾摩德嗎?是我。”

“……嗯,幫我一個忙。”

他原本的打算是,借用一下五條君的人設隨便扯個假名在宮野誌保麵前糊弄出一個不存在的人出來,可zero得出現完全打破了這個計劃。

所以現在,他必須讓這個身份,變成一個有據可查、真實存在的人才行。

比起這條街的其他店,地理位置並不怎麼引人矚目的咖啡廳相比之下有些冷清,掛斷電話的鳴海光踏進店鋪裡環視了一圈,最終選了一個角落的空桌坐下。

距離八點時間還早,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僥幸煙盒裡還剩下最後一支,他和店員打了個招呼,走進衛生間。

二十分鐘後再回來,赴約的另一個人提前坐在了那張桌子對麵。

鳴海光莫名站在原地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了。”

他的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明美。”

宮野明美今年剛剛從大學畢業,她在附近一家銀行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平常節假日也時常和大學時的好友外出旅遊,日子過得平淡且充足。

很少有人知道,這樣一個普通人,十幾年來實際上一直過著被組織監視的日子。

看到鳴海光的一瞬間,宮野明美先是露出困惑的表情,直到聽見了聲音這才緩緩反應過來。

她眼眶微紅:“我還以為……”

“……抱歉。”

鳴海光實際上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半晌才吐出這兩個字來。

他其實也十幾年沒有和宮野明美見過麵了,在英國最初的幾年,他們兄妹之間還保持著每個月最基本的通話,有時還能夠在組織的允許下視頻見一見彼此。

後幾年鳴海光的病情逐漸加重,在加上藥物的關係完全失去了和過往有關的記憶,可以算是和對方完全斷了聯係。

這家咖啡廳是那時候明

美時常在電話裡告訴他的地方,地址和店鋪名字一直被鳴海光存儲在那部老式按鍵手機裡,直到最近才想起來。

宮野家的三個孩子向來已經習慣了聚少離多,在今天給對方發送這封約見的郵件之前,鳴海光實際上猶豫過要不要和她見麵。

這麼多年過去,原來記憶中那個總是趴在窗台上和他聊天的孩子也長大了,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學,有了不錯的工作和朋友,就連組織也漸漸放鬆了對她的監視,一切看似都過得很好。

可想到今天在實驗室見到宮野誌保時對方的樣子,鳴海光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件事情。

宮野明美也在短暫的難過之後恢複過來,她擦掉眼淚,笑著問:“你怎麼打扮成這樣,難道是偷偷過來見我的嗎?”

“不算。”鳴海光搖了搖頭,“Boss現在讓我負責誌保所在的實驗室,應該暫時不會限製我的行動。”

“誌保……”宮野明美詫異道,“你和她已經見過麵了嗎?”

“嗯,不過是用這副樣子。”鳴海光苦笑了下,“我想問問,那個孩子她後來……”

“我告訴她了。”宮野明美打斷了鳴海光的話,“當初爸媽的死和你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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