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鳴海直人曾經說過的那樣,宮野家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天才。
就像有人說“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一顆地球”一樣,宮野海裡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不過他也確實做到了舉一反三。
那是一個十分危急的任務,原本應該作為策應出現的鳴海直人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議會阻礙了腳步,伊勢穀正清的狙擊地點被暴露,危急時刻,那個十歲還不到的男孩子用著一整瓶不知什麼時候做出來的毒藥藥翻了十幾個追擊者。
任務成功,直到不幸負傷的伊勢穀正清帶著小孩逃跑成功,一大一小中大的那位依舊沒從剛才那段堪稱迷幻的場麵中回過神來。
不過好在,不出任務的格蘭威特和家庭版的伊勢穀正清仿佛就像是有著雙重人格的精神病,特彆是在兩人的“同居”時長被無限期拉長後,伊勢穀正清逐漸暴露他溫柔大家長外皮下的惡趣味個性。
回到家裡的地下室,宮野海裡老實交代了他最近的“研究成果”,伊勢穀正清麵色微凝,直到把小孩人看得緊張兮兮,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將小孩好不容易長長了許多的茶色頭發揉的亂七八糟,在宮野海裡無奈的目光下,突發奇想地說:“海裡,不如你留個辮子吧?”
“伊勢穀先生。”宮野海裡已經習慣了在不出任務的時候這麼稱呼對方,他對著男人不知多少次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我是男孩子,怎麼可以留辮子呢。”
“誰說男孩子就不能留辮子了,年紀輕輕刻板影響可要不得。”伊勢穀正清嘴巴裡嘀嘀咕咕了幾句,“而且,你之前不是說,因為從小經常要進手術室,所以幾乎沒有留過長一點的頭發麼,反正以後不會再有剃頭的機會了,不如乾脆留個小辮子?”
伊勢穀正清隨手翻開了某本時尚雜誌,指著其中某張照片裡的模特說道:“你看,就像這樣,前麵的頭發不需要特彆長,後麵留這麼一撮頭發就行了,我感覺還挺適合你的。”
“……隨便吧。”宮野海裡選擇放棄掙紮,“反正我的頭發都是你剪,隨便你好了。”
於是,等到下一次鳴海直人回家,自家養的男娃已經養成了每天起床先給自己紮小辮的習慣。
當代社畜甚至沒來得及換一身衣服,身上還穿著昨天上班的西裝,他將公文包甩在沙發裡,滿臉震驚:“你這家夥對小海裡做了什麼?”
伊勢穀正清正坐在茶幾邊擦著自己的愛槍,聞言隻抬頭看了一眼,頗為嫌棄道:“難得放個假,你不回去看你家那位?”
旁邊正在看書的宮野海裡也望了過來。
鳴海直人已婚這件事在他們三個人中並不是什麼秘密,雖然宮野海裡並沒有見過,但根據鳴海直人自己說,對方的妻子也是組織成員,隻不過身份比較特殊,組織內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
伊勢穀正清很少會主動當著宮野海裡的麵和鳴海直人談論那個人的話題,所以剛剛聽見伊勢穀正清的話,宮野海裡也下意識看了過去。
鳴海直人的笑容淡了淡,跟著坐了下來。
伊勢穀正清終於施舍似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間道:“海裡,你回房間呆一會兒,我和你鳴海叔叔有點話要談。”
“……好。”宮野海裡並不是好奇心重的人,聞言點了點頭,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房間關上了門。
伊勢穀正清放下了手裡的愛槍,坐在客廳裡點了根煙,抬眸意有所指地問:“不太順利?”
“大吵了一架。”鳴海直人苦笑,“她憎惡所有和組織實驗扯上關係的人和事,畢竟當初的那個孩子……總之,短時間內我可能沒有辦法說服她。”
“白石家族麼?”伊勢穀正清不鹹不淡地感歎了一句,“用親生骨肉來換取權力和地位,不愧是福岡的名門呢,杉布卡……為了一個可笑的代號至於做到這種地步麼?恕我無法理解。”
“但千穗裡是無辜的。”鳴海直人握緊了拳,“當初白石家的事情她並不知情,我了解她,即使她知道也不可能同意用我們的孩子去和組織做交換,但是……”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伊勢穀正清替他說完了未儘之言,“她的父親,白石家除了白石千穗裡外的所有人都默認了這件事情,他們用家族裡剛剛出生的嬰兒換取了一個代號,這件事情已經不僅僅隻在於她能不能接受海裡了,直人,你要明白,你的妻子既然已經繼承了這個代號,就代表著她必須認同組織以及白石家的過去。”
“不然——”
“你應該明白,組織對待叛徒會做些什麼。”
“那麼你呢?”鳴海直人猛然間抬起頭,質問道:“你這麼著急要把海裡送出去,是因為你自己本身的原因吧?正清,我並不是對於你的事情毫不知——”
冰冷的觸感迫使鳴海直人止住了話音。
伊勢穀正清舉著□□,抵在了他的額頭上,滿目警告。
“剛才的話我就當沒有聽到過,直人。”
“你什麼都不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