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鬆田陣平站起來,背脊貼緊冰涼的牆壁,目光定定望著鳴海光,微醺的酒意因為回憶這段交談的內容已經清醒了大半。

他們頭頂的這片天空被彩燈照的格外明亮,喝空的易拉罐七零八落的立在桌上,時不時還能聽樓下街邊店鋪正在播放的音樂。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似乎上一秒,他們五個人還能在這裡遙望滿天星河,暢想著未來,那些苦痛與悲傷都距離他們格外遙遠。

可現在,他好久未見的朋友卻告訴他,他的另一朋友,很有可能一直都在撒謊。

降穀那家夥不可能無憑無據告訴他這種話。

他不知道對方究竟經曆了什麼,又背負著什麼,但難道他們這些一同奔赴過生死的朋友不值得交予信任麼?

鬆田陣平想,不應該的。

跟著哼起歌的鳴海光也若有所覺般地停了下來,他側過頭望過去,兩個人就這麼一站一坐,誰都沒有再開口。

直到一旁的萩原研二迷迷糊糊的伸出一隻手臂,嘴裡碎碎念著:“小陣平,小鳴海呢……他怎麼不再唱了……”

鬆田陣平拉住了人,平淡道:“他唱累了。”

“那就回家吧。”萩原研二笑起來,“——小陣平,我們帶著小鳴海和班長回家。”

身邊唯二清醒的兩人的目光都因為萩原研二的這句話微微一動,鳴海光剛剛準備開口,餘光卻瞥見角落裡的娜塔莉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抱歉。”娜塔莉全場隻是淺酌了幾口,此刻還清醒著,“伊達他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你們這邊需要幫忙麼?”

“沒事。”鬆田陣平點了點頭,“隻有萩這家夥喝醉了。”

“好。”娜塔莉笑

了笑,“那你們下次有機會再聚。”

幫娜塔莉把班長一起送上車以後,三個人在路邊又打了輛車,鳴海光和鬆田陣平把酒品一般的萩原研二擠在後座的中間。

這裡距離鬆田現在住的地方最近,鳴海光正要報那個地址,卻被鬆田陣平率先開了口。

“我和萩去你那住一晚。”

鬆田開了一半的車窗,風吹散了他明明滅滅的目光。

鳴海光隻感覺鬆田陣平看向了自己,那眼神裡似乎夾雜了很多的東西。

過了許久,鬆田陣平心平氣和地說:

“hikaru,我們單獨聊聊吧。”

*****

一牆之隔的房間裡是已經去睡的萩原研二,他們分坐在客廳的茶幾兩邊,連燈都沒有開,就一直沉默著。

在鬆田陣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實際上那一瞬間鳴海光想了很多。

有的時候現實就像是個怪誕的圈,兜兜轉轉最後居然還是又轉了回來。

一個謊言要用很多謊言去圓,很多想要逃避的、用謊言加以掩飾的東西,最終還是得要去吃這個苦頭。

或許就是現在。

鬆田陣平緩慢開了口:“你還記得麼,我們曾經在這裡吵過架。”

他敲了敲茶幾冰涼的台麵,微微昂起頭,直視對麵的人。

“你當時和我說,你並不知道,那個以烏鴉為標誌的組織為什麼會殺害你的父母,是嗎?”

鳴海光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鬆田陣平咬了咬牙,加重了音:“好,那我現在再問你一遍。”

“你依舊保留當時告訴我的答案,晴空號出事那天你也並不在船上,是這樣嗎?”

對麵的人似乎一下子就被他這一擊就擊敗了個徹底,那雙向來頹喪且懶散的眼睛微微下垂,將這一刻所有的波濤洶湧都儘數藏了進去。

鬆田陣平既然決定了過來,決定了麵對麵向他的朋友質問這件陳年舊事,那麼也就意味著他要早已經準備好了充足的耐心。

他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等來了這麼一句,足以讓他忽略對麵這家夥是個剛從醫院爬出來的病號,像當初在警校和降穀約架時一樣直接一拳揍上去的話。

“……我能先問問,陣平君你查到多少了麼。”

鬆田陣平硬是按住了拳頭,冷笑出聲:“怎麼,鳴海警官還準備先了解一下調查進度,再去想準備告訴我到什麼地步為止?”

“……嗯。”

鳴海光點了點頭,帶著點放棄掙紮的意味。

“我隻能說,陣平君,我當初有的並不完全都是假話。我不知道你究竟調查到了哪一步,但很多事知道的同時也意味著危險,我不希望你和hagi牽涉進來。”

他抬起頭,麵對鬆田陣平,抿唇。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告訴你。”

僅僅這幾段的話的信息量已經足以鬆田陣平對一些疑問做出判斷,他嘴裡苦澀到發酸,忍不住找出煙盒,坐在原地點了根煙。

他看著鳴海光微微露出詫異的表情,繼續道:

“——我昨天見到降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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