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基地內部。
外界的巨響同時打破了這裡暫時的平靜,夏油傑率先開口,與被科恩和伏特加聯手製住的青年打了招呼。
“又見麵了,綠川君。”
夏油傑笑著和諸伏景光打了招呼。
“或者說,來自於警視廳公安部的——諸伏警官?”
諸伏景光猛然一怔。
“請不要擔心。”夏油傑用著溫和而殘忍的語氣繼續說著,“有關於你真實身份的信息並不是來自於你所想的那位,雖然你可能不願意相信,但是,有關於你的這份情報確實來自於警視廳內部。”
警視廳內部……?
捕捉到關鍵詞的諸伏景光與鳴海光同時瞳孔緊縮。
鳴海光驟然間意識到,他們從宮崎陽生和卡慕酒兩人身上獲取的線索仍舊太少太少,來自警視廳上方的那層保護傘遠比他和小早川拓真等人所想象的還要更大、滲透地更加深入。
這絕非是除掉一個宮崎陽生或者秘密抓捕一個卡慕酒就可以輕易清除乾淨的。
鳴海光先是看了看琴酒,接著一一掃過科恩,以及一旁狼狽地靠在牆邊的伏特加,暗暗做出評估。
勉強算是二點五對二點五。
——順帶一提,他和伏特加的戰鬥力,都隻能算半個。
可惜的是目前他們隊伍裡的最強戰力是個陣營不明的反複橫跳崽。也就是說,一旦動手,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這會是個送人頭局。
鳴海光麵無表情地思索著,緩慢開口:
“——我說,有關於臥底的事稍後再談如何?”他聳聳肩,頗為無奈地開口:“Gin,我先為我剛才隨便打傷了你忠心的搭檔而向你道歉。”
“諸位現在可不可以都把槍放下了?說實話,在這不到十平方的破地方擦槍走火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說呢,夏油君?”
身後的人輕笑了聲:“不好意思啊,hikaru,我現在暫時加入了那邊的陣營,沒有Gin的命令,我是不會隨便行動的。”
鳴海光回頭看了一眼,隨口說道:“行吧,那真遺憾。”
他像是隻是隨口開了個活躍氣氛的冷笑話,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對於夏油傑的臨陣反水,雖然嘴上說著遺憾,可實際上卻也並沒有露出什麼可惜的表情來。
他再次回頭看向琴酒,冷冷問道:“那諸位到底想怎麼樣?應該沒有收到任何情報說我也是叛徒之類的吧?既然大家都是平級,像對待叛徒一樣這麼對待我,似乎不太合適?”
“——前提是你並不是叛徒。”
琴酒舉著他的愛槍,麵色冰冷地看著他:
“朗姆的位置。”
“誰知道呢?”鳴海光抱臂站直,“他老人家的膽子可能還沒有住在下水道的老鼠大,也許他早就跑了也有可能。而我們,或許很快就要被外麵那個把直升機開成戰鬥型坦克的瘋子炸成灰燼,一起給這個基地陪葬了。”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琴酒不耐地眯起眼睛,神色逐漸變得危險起來,緊接著,他無比確切地說:“——他不會這麼快離開。”
鳴海光的眸中劃過一道暗光,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倏然間開口:“很少看見你這麼……沒有耐心的樣子,Gin。”
“讓我猜猜,或許是,朗姆得到了什麼那位先生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東西,以至於讓BOSS終於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危機感?”
他狀似無意地鬆開手回過身,晦暗的眼中映出夏油傑含笑的眉眼,他頓時了然。
“那個被藏起來的秘密,真的不見了?”
看著琴酒陰沉的臉,鳴海光很快明白了什麼,他突然間笑了起來。
真是奇怪,看來那一位近期的狀況確實已經都了某種糟糕透頂的程度。
無論如何,對於醜陋烏鴉之間的互相撕咬,青年向來都是拍手叫好,更加不介意親手為兩邊加上一把柴,讓這場火燒的更旺。
鳴海光的語氣堪稱愉悅:“——這麼說來,我突然想起了一些有用的情報,關於朗姆。”
“隻是在我們去找對方之前。”他沒有感情的目光落在了諸伏景光的身上,“該怎麼解決這位……臥底警察先生?”
諸伏景光抬起頭,他被科恩縛住了四肢,伏特加正用剛剛被自己打落的槍抵著他的頭。
他的眼前沾滿了不知是血還是泥土還是淚水的東西,視線朦朧間,眼前隻剩下那一個逐漸朝他接近的暖棕色的光點。
……就這樣結束了嗎?
他抬起頭,看著棕發青年半蹲下來,用手輕輕擦掉了他臉上那些臟汙的痕跡。
“對不起。”
鳴海光拿走了伏特加手裡的槍,他垂下眸,熟悉的綠眸中滿是憐憫與遺憾。
他緩緩開口:
“——永彆了,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