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到那個時候,你想要的東西對我而言,並不算困難。”
“聽起來很不錯。”青年雙腿交疊,麵無表情的評價道:“可光說些假大空對我可沒用。”
他靠在椅背上攤開手:“說到底,我隻不過是個科研人員,朗姆你也知道,因為過去的一些事情,琴酒對於我的態度一直都不能稱為信任,這也側麵說明了BOSS對於我的態度,所以實際上這麼多年過去,我對於組織的事情依舊知之甚少。”
“說句實話,我並不在乎組織的第一把交椅是誰坐,就像你說的,我的家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而我——孤身一人,除了不想呆在組織裡當受人鄙視約束的爛泥之外,沒什麼太遠大的目標。”
“但這並不代表我是個白癡,朗姆。”
“所以,你讓我一個科研人員去和琴酒拚命——”
青年抬眼,不假思索地說道。
“總得說出點能讓我信服的東西來。”
兩個人的目光在狹窄的空間中碰撞,朗姆緘默了許久,也並沒有從對麵這個才剛剛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臉上窺探出一絲有可能入侵的破綻。
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格蘭威特、這個在他印象中隨時就會死亡的病秧子身上,看見了鳴海直人和早已經死去的伊勢穀正清的影子。
如果不是……
“……”
“好吧。”
朗姆低笑了一聲,看似妥協道。
“——格蘭威特,你應該知道,你的養父曾經參與過組織的實驗吧?對於當年的這件事情,你了解多少?”
“如果我告訴你換腦實驗的成功率幾乎接近於零,而鳴海直人則是幾百個實驗體當中唯一活下來的那個,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
“難道,隻是因為他曾經偷偷取走過,你的血清?”
不。
當然不是。
青年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他的血清隻針對“美夢”這一種藥物有效,換腦實驗區彆於宮野夫婦所經手的藥物實驗,這是一種完全從人倫和生理層麵上的徹底顛覆。
他不難猜到那位先生想要做的事情,就像貝爾摩德曾經隨口說出的那句歌謠,如果身體腐朽,那就選擇新的身體,將自己的大腦與精神置換進去,得以永生。
絕對瘋狂而變態的想法。
以現在的科學醫療水平,這種實驗短時間內當然不可能成功,那麼問題來了,就像朗姆所說的——鳴海直人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本田車爆炸案中的死者真的是他麼?那枚芯片中所記錄的那段影像裡,他又究竟為什麼會失憶?
[杉布卡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無數的聲音不斷浮現在他的耳邊,他在巨大的漩渦中不斷掙紮,在殘酷的命運之中窺視著哪怕一絲的可能性。
朗姆冰冷而醜陋的麵容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們的腳下踩著數百具森森白骨,那些枉死的靈魂埋葬在泥土中不得永生。
他們破土而出,抓住了他。
無數張沒有
五官的臉與朗姆的臉漸漸重疊在了一起,他們張開嘴,異口同聲地說著同樣的話——
[他和你一樣。]
……我和誰一樣?
青年低著頭與他們對視,茫然問道。
那個孩子早在出生不到十天就已經死去,他被不知名者做成了夏油口中的咒胎,他承載了這個世界不該擁有的靈魂與**。又在世界意識地排斥之中死去。
他們到底哪裡一樣?
青年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他震驚地抬起頭看向朗姆。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鳴海直人也已經死了。”
朗姆豎起一根食指,露出了神秘而冷酷的笑容。
“所以隻剩下你了啊,宮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