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karu?”
鳴海直人笑容溫和地蹲下身,熟悉的氣息圍繞在男孩的身前。
“……怎麼了?是眼睛不舒服嗎?”
他的身後站著沉默不語的伊勢穀正清,外冷內熱的男人額前有一道即使死亡也抹不去的疤痕,他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看到男孩沒有反應,伊勢穀正清這才皺了皺眉,一把拉開鳴海直人,微微俯下身。
“睜開眼睛,海裡。”
他冷淡的語氣中帶了些許的無奈,卻動作細致地輕輕掀開男孩的眼皮做著基礎的檢查。
“……到底哪裡不舒服?”
“大概是最近那個任務沒有帶上他,又在和伊勢穀君你耍脾氣吧。”鳴海直人輕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我們hikaru可不是小孩子了,對嗎?嗯?”
伊勢穀正清沉默了須臾,清了清嗓子妥協般地說:“嗯……前兩天那個任務地點在外島,你不是不會遊泳麼?就沒帶你去。”
“不過你最近槍法進步了,等下一次出任務,我會帶上你的。”
男孩感覺眼前一暗,一隻寬大的手遮住了他的臉,徑直揉了揉他的腦袋。
他聽見伊勢穀正清艱難放緩了聲音說:
“彆再生氣了。”
男孩感受著頭頂溫暖的觸感,哽咽了一聲,他在兩個大人驚訝的目光中抬手握住了伊勢穀正清的手,透明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約定好了。伊勢穀先生,你下一次,一定要帶上我。”
“好了好了。”鳴海直人笑著走到兩人身邊,給男孩擦了擦淚,“怎麼還哭上了。”
“我和伊勢穀君哪裡都不會去的。”
“我們會在這裡一直一直看著你、保護著你。”
“所以……”
鳴海直人用不容置疑地力度握住男孩的肩膀,強硬地將人調轉了一個方向,他看了眼身旁與他並肩而立的伊勢穀正清,兩人協力在男孩身後推了一把,隨後,眼底不約而同地浮現出笑意。
“回去吧。”
“還有人在那邊等待著你。”
*
“……意識正在恢複,身體各項指標數據也正在恢複正常的水平。心臟所遭受的這道創傷這幾天也在緩慢地自愈……你們想問什麼,很抱歉,我也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宮野誌保合上門,表情冷淡。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活下去應該沒問題。”
朗姆沉吟了片刻,偏頭朝著角落裡的庫拉索使了一個眼色,待到庫拉索開門退下去後,他才朝著雪莉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
“彆怪我不信任你,雪莉。”
他緩緩上前,在宮野誌保平靜的目光中,淡淡說道:
“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後,不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要給我取出格蘭威特身上全部的腦脊液。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他轉過頭,去而複返的庫拉索不知何時又再次出現在了門口,她手裡正舉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監視器,屏幕中,長發女人正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悄無聲息。
宮野誌保的瞳孔微縮。
這個人並不是彆人。
正是她的姐姐——宮野明美。
朗姆似乎很滿意雪莉的反應,他示意庫拉索帶著東西退下,繼續道:“當然,我並不希望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步,畢竟……”
他的目光帶著濃濃地惡意上下掃過女孩,直到雪莉的身體因為恐懼和憤怒而不受控製地發顫,朗姆這才滿意地收回了目光。
“——宮野家,目前也僅僅隻剩下你一個人對我來說還有用處,所以,不過隻是殺死一個間接害死了你親生父母,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哥哥罷了,和陪伴你長大的姐姐相比,應該不算什麼。”
“我說的對麼?雪莉。”
“……”
“……當然。”
宮野誌保冰冷的目光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狀似認命一般地低下頭,眼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被威脅後迫不得已的妥協與驚懼。
“我會如期將腦脊液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