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咱們去哪裡啊?”展紅旗問。
展建海正在想對策,聽了展紅旗的話,道:“一開始就是想打個井,本來這件事已經不好辦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同意了,還是賣了周老爺子一個麵子,可這下好了,要是知道這井要打到他家去,不知道又要鬨成什麼樣。”
展紅旗便說:“有什麼啊,我覺得沒什麼不能化解的,不就是要去他家打水嗎,直接去不就好了。和命……不,和水比起來,老祖宗的話有那麼重要?”
展建海搖搖頭對展紅旗說:“你不知道,很多東西都是根深蒂固的,如果真的這麼好弄,咱們展家村何至於如此。”
展紅旗就在那裡暗想,那是大家沒有和死神打過交道,現在的情況是吃水困難,但並不是吃不上,隻要去挑,還是能挑回來的。可一旦到了那麼一天,誰還能記著老祖宗的話。
展紅旗隻能勸說展建海,“組長,咱們走一步說一步吧,先去誰家?”
展建海停下腳步看一眼,往前麵一指,“這不是到你家了?”
展紅旗也看見了,這哪裡是到她家了,這是到了李春雁家了。
展紅旗立刻說:“組長,你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被我奶奶攆出來的,我覺得,你讓我跟著去,還沒你一個人去更好說。”
展建海叫了展紅旗後,心裡已經做了決定,下一家就要去李春雁家。其實在展建海心裡,李春雁和她兒子這一家也是一個麻煩,是展建海的心結,這麼多年了,李春雁硬是沒再叫展誌業他們回去,這一年年過去,就更難了。
展建海瞧一眼展紅旗,“做思想工作還分你家我家?都是老展家的人。”
他說著便一抬下巴,“去吧。”
展紅旗隻能邁進李春雁家的大門,對著裡麵喊一聲:“爺爺奶奶,在家嗎?”
展建德自然還是不在,他平日裡都在地裡,這到了冬閒,也是要出去的。一早就出去,吃飯的時候才會回來,目的就是躲著李春雁。
李春雁聽到展紅旗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想著可把這小丫頭給等來了。
若按著平時,李春雁絕不會立刻回答,勢必要讓展紅旗好好等一等,可她吃了幾次虧,現在學乖了,不敢再推著不應聲,立刻道:“在。”
展紅旗便往裡走,見李春雁已經走到了堂屋門口,一雙眼睛挑剔看著她說:“你總算記得來了。”
展紅旗腳步一頓,想起來了,她還說要給奶奶道歉呢,事情一多,竟給忘了個結結實實。
展紅旗笑了笑,便往後看一眼,“奶奶,還有組長呢。”
展建海站在門口聽了這一個來回的對話,就知道這祖孫兩人是真的不親,任憑彆人家的奶奶看見親孫女,那不都要摟著抱著叫寶寶,可李春雁那語氣,就跟來了個死對頭一般。
展建海笑著邊走邊說:“嫂子,是我,我和紅旗一起來的。”
李春雁沒想到後麵還有人,見是展建海來了,便從堂屋走了出來,“你這個時候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事啊?”
展建海大步跨過去,見展紅旗停在那裡也不前走,一直走到展紅旗身邊,示意她跟上。
展建海道:“這不是有事來和我建德哥和嫂子商量。”
展紅旗這要跟著,胳膊卻被拉了一下,展紅旗轉頭看過去,就聽見展冬英小聲問:“這是來乾什麼了?”
展紅旗回一句:“有事。”
展冬英就不願意了,拉著展紅旗不讓走,“你看你這孩子,我問你一句,你竟然隨便糊弄我。”
展紅旗隻能說:“姑,你跟著進去聽不就完了。”
展冬英哼一聲,小聲嘀咕:“官不大,架子倒是不小。”
展紅旗不想和展冬英繼續糾纏,見她手上力氣小了,立刻掙脫了,追展建海去。
李春雁給展建海讓了坐,兩人坐在那裡說話。展紅旗進來了,李春雁就當沒看見她,展紅旗也就不坐了,在一邊站著聽。
展建海先是寒暄幾句,說了說過年的事,就直奔主題,“嫂子,我哥不在啊,我說和你們商量點事呢。”
“不知道你來,如果知道你今天來,他肯定就在家裡等著了。這一會兒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要不,等他回來再說?”
李春雁對展建海倒是十分客氣,雖然是自家堂弟,可畢竟是村裡的組長,尤其是這互助組成立後,幾個家庭在一起勞作,李春雁總想占點便宜,分個勞力多的小組,所以對展建海比較客氣。
展建海知道這家誰說了算,也知道就算展建德在家,也依舊是要看李春雁的臉色,便笑道:“一樣一樣,跟建德哥說和跟嫂子說都是一樣的。”
李春雁笑道:“那行,你有話就直說吧,不管有什麼事,隻要是用得著我們的,你就直說。”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