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雅帝國(1 / 2)

阿爾法星係, 西雅帝國。

懷辛跟終承允的對話告一段落後, 帝國統一之路仍在有序推進。

帝國和聯盟的融合、摩擦以及衝突, 頻頻發生,他們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忙碌。

哪怕知曉終玉宸身上縈繞著影影綽綽的陰影,也抽不出手來處理這件事——當然一般情況下,我們可以認為,他們壓根沒有處理這件事的辦法, 所以隻好用忙碌來逃避問題。

終玉宸或者說帝國意誌, 又或者說祂, 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事實上, 這個宇宙內發生的所有事都無法避開祂的視線。

祂誕生於帝國,又在帝國擴張中成長,最後已然超越了帝國的層次, 抵達了新的彼岸,俯瞰整個宇宙,成為這個宇宙唯一的神靈。

那些議論如流水般從祂耳邊流淌而過,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生物的存在無法觸動祂, 更何況是生物中更為渺小的個體,凡人的擔憂和無謂的恐懼,甚至無法讓神靈發笑。

終玉宸提出的兩個要求很快就得到了回應,首先是通知聯盟公民做好同化的準備——當然,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好心理準備的。

但凡能選擇,沒有生物會願意被西雅生物同化, 納入西雅帝國特有的階層之中,從此變成帝國統治的一部分。

在未曾見到終玉宸之前,彆斯年和議會對此有過商議,確定了他們的態度,並製定了後續計劃,然後一切在見到終玉宸之後,分崩離析。

那不是一個可以商量甚至可以說服的皇帝,彆斯年得出了以上結論,修改了計劃,並將不允許跟終玉宸單獨接觸的警告發給了所有議員。

“所以,什麼都不做?”沒跟著他一起迎接終玉宸的生物有些詫異他堅定的態度:“西雅皇帝有這麼……”他斟酌著詞彙,彆斯年打斷了他。

“你最好不要出現在他麵前。”他眉梢微皺,目光落在虛空,像是在看著某個旁人看不到的存在般。

對方對他的異常視若無睹,倒是對他的話有些好奇:“我倒真有點好奇了,他真這麼……可怕?”思來想去,他還是用了這個詞。

彆斯年收回盯著虛空的目光,斬釘截鐵:“我懷疑對方克製了自己的實力,整個聯盟一起上都打不過。”

“整個聯盟?你確定?”對方興起了強烈的興趣,他對彆斯年的話並無懷疑,這個反問與其說是懷疑,倒不如說是不敢置信:“是字麵上的一起上的意思嗎?”

彆斯年神情並不算好,他對聯盟有所規劃,但一切的前提是西雅皇帝並不是終玉宸。

“我懷疑,如果他想,他可以直接摧毀聯盟,甚至阿爾法星係。”

對方的神情嚴肅了起來,瞥見彆斯年的神情,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勸慰他道:“不過這樣的話,他要退位的行為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彆斯年下意識的啃著手指,被對方按住了手,小心翼翼的擦乾淨了,尤未察覺異樣,還在思考他所說的話。

“如果他強到這種地步,那麼他的視線將不會停頓在阿爾法星係,而阿爾法星係對他來說,也隻能算累贅。”

彆斯年點了點頭,回憶了下終承允的行事風格,長歎了口氣道:“初見終承允的時候,我還有些詫異,他已然……”彆斯年停頓了下:“具有王者該有的一切,為什麼還會臣服於終玉宸之下。但見過終玉宸之後,我倒覺得終承允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起碼終承允當西雅皇帝,聯盟還有積蓄實力,延綿發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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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已經發布下去了,您隨時都可以開始。”彆斯年低聲道。

他對麵站著終承允和懷辛,有幸進入此間的隻有他們三個人,而能旁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的人,也隻有他們三個。

終玉宸闔眼半靠在椅子上,聞言才睜開眼,將視線投向帝國。

在祂的視線裡,覆蓋著整個帝國的精神力場極為粗糙,就好似頑童隨手捏造的產物,祂的目光落在了精神力場的本源之上,風隨雲動,整個精神力場好似蘇醒了過來般,緩慢的朝未曾覆蓋到的聯盟流淌,一寸寸延伸,即無遇到阻礙,更無失控的行為,平靜自然的將聯盟覆蓋。

整個過程費時約幾秒,一切已然落下了帷幕。

聯盟公民還在做心理建設,一轉眼,發現自己已然被接納進了精神力共同體中,但他們運氣好,遇到的是祂,而不是終玉宸.

所以他們沒有遇到嘈雜的聲音,被妥善安置到了重新開辟出來的“聊天室內”。

祂順帶看了眼那幾個“聊天室”,為其中醜陋的構造而停頓了一秒——如果這是旁人所為,那祂壓根不在意,畢竟螻蟻在祂眼裡,並無區彆,但這是終玉宸弄的……

祂的情緒波動了兩秒,複雜且亂七八糟的構造被捋平,星盟的歸星盟,聯盟的歸聯盟,帝國的歸帝國,三個子頻道以及一個包含了所有生物的主頻道,涇渭分明的出現在精神力共同體中。

祂隨手禁止了子頻道串頻,又隨手設下了主頻道發言的要求,才對井井有條的構造滿意了。

仿佛微風拂麵,在彆斯年意識到自己被接納進了某個龐然大物時,他的前一句話才剛落地,那股濃鬱的存在已然無處不在,充斥了整個聯盟——或者該說西雅帝國。

讓人畏懼,更足以讓人打消一切多餘的想法,就此屈膝。

第一件事完成了,第二件事……

祂將視線落到終承允身上,壓根沒有緩解對方壓力的念頭,徑直問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問對方是否做好了準備,並沒有多餘的意思,單純隻是因為終玉宸離開的時候多囑咐了祂一句而已。

終承允並沒有做好準備,甚至沒想過對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退位給他,他低著頭,張了張口,話在嘴邊凍結,疑問甚至否定的話都無法說出口,他沉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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