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土匪嗎?
猝不及防,正仰脖喝水的薑玉姝大吃一驚,嗆了半口水,窒息得劇烈咳嗽,紅頭脹臉,萬分難受。
“咳咳,咳咳咳……”
郭弘磊眼疾手快,立即把突兀咳嗽的妻子推進人群裡,低聲囑咐男丁:“來者不善,務必小心!都彆慌,也彆輕舉妄動,聽我的命令行事。”
“站好站好,不準亂動!”匪徒共十一人,均手握長刀,衣衫臟汙且染血,竟是身穿戎裝,個個健壯剽悍,嚷道:“原地站著,統統不許動!”
“誰敢亂動,休怪老子心狠手辣。”
“放下刀!你們幾個,立刻放下刀,然後把刀給老子踢過來。”
官差共二十人,雖腰佩彎刀,底氣卻不足。其中幾個年輕人初次辦差,一見匪徒便慌了神,麵麵相覷,下意識畏縮。
“來者何人?”張峰見勢不妙,本能地拔刀。他萬分警惕,聲如洪鐘,嚴肅問:“我們奉朝廷之命押解流放犯人前往西蒼,不知你們為何攔路?”
“哼,區區走狗,也配問老子的話?”匪首嗤笑,左臉頰一道疤,眼神狠戾。
一名官差質問:“放肆!你們是什麼人?身穿戎裝,難道是兵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辱罵——”話未說完,對麵匪徒忽然一竄,長刀寒光閃過,削下官差右臂!
斷臂與彎刀落地,鮮血霎時飛濺。
“啊!”官差捂著傷口淒慘哀嚎,踉踉蹌蹌。
“你算什麼東西?走狗一條,居然敢對我大哥不敬?”行凶匪徒氣勢洶洶,先削斷官差右臂,旋即又一刀,劃開其喉嚨。
“唔——咳咳!咳,嗬嗬……”鮮血噴濺,官差徒勞地捂著喉嚨,撲通倒地,轉眼便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天呐?”
“殺、殺人了!”眾人登時毛骨悚然,恐懼瑟縮,尖叫著擁擠,鬨哄哄。
郭弘磊見狀,趁機叫老弱婦孺挪到中間,男丁在外。
薑玉姝竭力鎮定,耳語道:“看他們的打扮,可能是西蒼逃兵。”
“十有八/九。”郭弘磊凝重道:“臨陣脫逃的兵卒,等同於逃犯,倘若被抓捕,必死無疑。這是一夥亡命之徒。”
“沒錯。”薑玉姝心驚膽戰,焦急環顧四周,“亡命之徒,心狠手辣,咱們不能束手待斃!快,快找找,有什麼東西能作為武器嗎?”
其實,郭弘磊早已在暗中搜尋。幸而家裡人多,他催促小廝們,悄悄蹲下,撿拾石頭、枯木等物。
“板車!”薑玉姝眼睛一亮,小聲提醒:“車上木板沒釘釘子,全拆下來吧。”
郭弘磊點了點頭。
前方
官差們慌忙查看同伴屍體,氣憤填膺之餘,自是懼怕。
張峰怒不可遏,瞪視問:“大膽!你、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究竟想乾什麼?”
匪首旁觀手下殺官差,滿不在乎,冷冷道:“廢話少說!立刻放下刀,並交出所有的乾糧和盤纏。誰敢違抗,”他俯視死不瞑目的官差,譏誚道:“便如那人一般的下場。”
劫匪狂傲強橫,張峰臉色鐵青,忍氣吞聲道:“要乾糧和錢財?可以!但我們可不敢放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