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選擇 掌心下,是輕輕跳動的心(2 / 2)

這沒怎麼得寵過的人,自然也沒想的太多。

隻福晉還有佟佳氏受到的打擊是最大的。多爾袞這樣的溫柔情意,是她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她們從來不知道,多爾袞原來也可以待人這樣溫柔繾.綣。她們還以為,她們曾經擁有過的,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寧翹出來後,那大聲喧嘩的小太監正叫人拖走了。

地上的一點血跡殘留還沒來得及清洗乾淨,煙雨知曉寧翹不喜歡這個氣味,特意同著身邊的煙水兩個想要帶著寧翹往旁邊走一點,繞過這片地方。

寧翹卻不肯走,駐足站在旁邊的地方,瞧著那邊奴才們清洗地上的血跡殘留。

周得勝周衛都有差事在身上,多爾袞是立等著要結果的,那邊主屋一應都是忙碌的。

寧翹在這兒站著,軟轎在那邊候著沒叫過來,寧翹身邊的就都是自己人了。

烏喇嬤嬤道:“這兒雖不是風頭上,但是這裡站久了,就怕主子身上不舒坦,不若主子回去歇一歇?”

也是怕寧翹聞到了血腥味身上不舒服,這會兒哪怕有個什麼不好的,也夠叫人提心吊膽的了。

寧翹道:“不要緊的。這會兒都洗乾淨了。也沒有什麼味道。嬤嬤放心吧,我身上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隻是在想,這回的事情,也未必就是福晉和佟佳氏做的。宮裡的那位,雖然叫主子爺和皇上一同壓下來了。但未必心裡就是甘心的。如今我在外頭,也不是默默無聞的人,這名聲連同著孩子一道壞了,對他們也是有利的。”

煙雨道:“其實奴才想,這件事主子倒也不必很放在心上。橫豎還有主子爺為主子做主。主子在外頭的名聲如今好得很,也不是她們一朝一夕就能壞掉的。再說了,外頭還有佟佳側福晉和禮王福晉在呢。主子如今就該寬寬心,好好兒的將咱們的兩位小主子生下來才是最好的。”

寧翹輕輕笑了笑。

煙雨這話說的很對,但也並不是全部猜對了她的心思。

她在這兒站著,不是憂心忡忡的為這個事。

實在是心中有些感慨。

她從沒有逼迫過多爾袞在她和福晉還有佟佳氏之間進行選擇。

多爾袞偏愛她,偏重她這裡,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是直到方才,多爾袞叫人將孩子們抱走了,又當著福晉和佟佳氏的麵將那些話說出來,寧翹才恍然發現,多爾袞是全站在她這邊的。

證明多爾袞的心中,對福晉還有佟佳氏充滿了芥蒂和不信任。

他今日在眾人麵前這樣,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站在了她這一邊,甚至為了她,不惜下了福晉和佟佳氏的臉麵。

這不是她逼迫的。是多爾袞自己做到的。

想起自己剛剛進府那一段時日遇到的事情,再反觀今日,寧翹心裡又怎麼能不感慨呢?

這幾乎是在告訴府裡所有的人,誰是多爾袞心中最重的人,甚至是不惜與福晉還有側福晉落臉子。

她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卻並不知道,多爾袞真的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寧翹把手放在心口上,烏喇嬤嬤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連忙詢問,寧翹笑著說無事,叫人把軟轎抬過來她預備回去。

她的掌心下,是她輕輕跳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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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突兀出現,疑點太多,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事兒就是衝著邀月堂的寧庶福晉去的。

端午節下,是祈求健康平安的日子,這府上掛著艾,府裡到處都有祛毒的東西物件,偏偏寧庶福晉的懷著崽子的馬暴斃而亡,怎麼都是一股不祥之兆。

這手段不高明,卻十分的惡心人。

對於如今的大清來說,向來標榜自個兒馬上要得天下的雄心壯誌,馬對於親王郡王貝勒們,尤其是征戰的男人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可也彆忘了,蒙古騎兵照樣厲害,誰又能這麼精準的下手呢?不也是得對戰馬同樣有深入情結的人才會的麼?

多爾袞把人拘在這裡,是要看看眾人的反應。

周得勝來回稟消息,多爾袞多少也能猜到些。

“主子爺,那小太監一家子都沒了。府上的人去的時候,一家子都是暴斃而亡。正在細查他們的死因。”

多爾袞的專屬馬房,那不是尋常奴才能進去的。自這府上清洗過幾回奴才後,這些要緊的地方,伺候侍奉的都是鑲白旗下的奴才們。

這可都是多爾袞的嫡係,自己人中的自己人。

這小太監也不是誰安插進來的,是正經選進來的。他一家子都是鑲白旗的人,從先輩起就在鑲白旗了。可也不知道是被人買通了,賠上一家子的性命,就要做這樣的事情。

這是有人下了狠手。可既然做了,就不會找不到線索的。

多爾袞瞧著麵前坐著的這些女人們。將所有人的神色都儘收眼底。

僵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這些事情,難道她們還會親自動手嗎?這一個個的背後都是有人有勢力的,要做什麼早就有人替她們去做了,隻需要她們在府裡好好的待著就成了。

多爾袞叫散了,一時都散了個乾淨。

主屋裡早就收拾的妥妥當當的了,多爾袞才望著周得勝道:“明日,叫寧國光悄悄來見本王一麵。”

周得勝應下了。

朝.鮮如今已經成為大清的屬國,喀爾喀和察哈爾那邊兩三年內都不可能再有異動。蒙古各部如今麵上都是好好的,蠢蠢欲動的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對大清如何。

皇太極的目光就落在了關內。

大清立於關外,不可能永遠都隻在這裡,入關看似是個遙不可及的事情,可這已經成為了皇太極心中的目標。

皇父沒有完成的事情,自要有他的兒子來完成。

征伐喀爾喀和察哈爾的時候,多爾袞沒有去。

是皇太極親征。

但皇太極牽動舊傷,麵上看著好好的,私底下還是需要調養的。

打入關內不是那麼的難,難的是打進去就撤退,還是要艱難的守住呢?

這裡頭的風險太大了。還不是皇太極可以冒險的。

就好似是蒙古各部那樣,漠北蒙古已被征伐多次了,才有了皇太極的親征。

叩關也是一樣的。不叫他們這些王爺郡王貝勒們前去攻明探清路線和情形,皇太極也是輕易不會出手的。

但他也不可能永在後方,若想要服眾,他還是要率軍親征的。

這一去,少說幾個月的時間,那多的便是年餘了。

多爾袞從前征戰,那是甩手灑脫,一心一意的征戰攻城,從不覺得心頭有什麼牽念太過放不下的。

現在卻滿心放不下這個小丫頭。

他一走若有大半年,寧氏怎麼辦呢?

怕她不能獨擋一麵。哪怕是她能獨擋一麵的,多爾袞又怎麼可能不牽念擔憂呢?

最怕的就是,怕皇太極定下出征行期的時候,小丫頭的孩子還沒有生,這要是一路往南去了,那可真是一顆心緊緊揪著怎麼都放不下了。

他不親眼看著孩子生下來,看著她安好,怎麼能放心呢?

對於多爾袞來說,這可真是陌生的情緒。卻又那樣貼合自然,這些情感自然而然的從心流淌,都沉在那丫頭的身上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