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香片 不知道他會如何想她(1 / 2)

“主子爺去了豫親王府上?”

這是故意要把多爾袞調開啊。那這個引導多爾袞去的人就很重要了。

多爾袞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早在抱著寧翹回來的時候,就叫周得勝去嚴查這事了。

他去豫親王府是多鐸和他一起去的, 多鐸哪裡又是怎麼非去不可的呢?這就需要去調查清楚了。

多爾袞道:“是漢軍旗建製的問題。皇上原本是要鄭王與爺同領這個差事的,但因為鄭王那邊事情未完,所以叫多鐸來幫爺。”

因要與幕僚商議,多鐸那邊幕僚出了好些主意,多爾袞又想著豫親王府清靜,就跟著去了,原想著不過個把時辰就回來的, 結果沒想到就出事了。

又是漢軍旗。

寧翹沉吟,這漢軍旗的事兒, 現在還真是炙手可熱啊。

寧翹現在緩下來, 抽絲剝繭的想起方才經曆過的事兒。

便同多爾袞道:“那些獵犬和獵鷹, 雖不如最頂尖的那些勇猛, 但也是經過多年訓練的, 輕易不會失控。更不會追著特定的人撕咬。”

“奴才聽說它們原本不過是在演武場上, 怎麼一路跑到奴才和察哈爾庶福晉這裡,隻管撕咬奴才與庶福晉呢?”

“奴才曾經有想過請庶福晉先走的,因看見獵鷹和獵犬隻追著奴才。但庶福晉走不掉, 也被圍住了。那幾個獵犬嗅聞之後逐漸發狂, 必然是在奴才和庶福晉身上聞到了什麼氣味。”

這氣味彆人身上都沒有, 所以獵鷹和獵犬就不攻擊他們,隻會追著寧翹和察哈爾庶福晉。

她換下來的那些衣裳, 還有察哈爾庶福晉之前穿的衣裳,都不能扔。還需要細細的去查一查。

隻是她們兩個人的衣服上都沾了血汙,血腥味會掩蓋原本的氣味,想要查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如果能把味道查清楚, 就能知道失控的獵鷹和獵犬究竟是針對誰的。也就知道誰被另外一個連累,還是說她們兩個人都是被人盯上的目標了。

多爾袞點點頭:“爺知道了。”

儘管事情已經交給周得勝去調查了。但是他到底隻是多爾袞的貼身太監,許多地方並不能全權的代替多爾袞,像那些王爺郡王跟前,到底還是應該多爾袞出麵的。

今日的慶功宴鬨成這樣,隻福晉一個人在前頭善後肯定是不夠的。

多爾袞也不能放過這個時候,調查的時機轉瞬即逝,如果他不出去坐鎮,就怕府裡有人幫著抹掉線索和證據了。

“要不,你睡一會兒?”多爾袞想等著寧翹睡著了再走。

寧翹笑道:“主子爺要去忙便去吧。奴才這會兒也是睡不著的。奴才就在這兒坐一坐,一會兒就好了。”

“主子爺放心,奴才現在不怕了。”也確實是不那樣怕了。

瞧小丫頭笑得甜甜的,確實是和方才的狀態不一樣了,多爾袞就摸了摸小丫頭的頭,說:“夜裡爺再來看你。”

“好。”寧翹應了一聲,笑著目送多爾袞出去了。多爾袞不許她下榻去送,寧翹便讓煙霞好生送他出去了。

寧翹確實是不困,方才是意外,經曆一場,沐浴的時候還有點腿軟,現在緩過來,倒是覺得好了很多了。

方才也檢查過了,她身上沒有外傷,就是一些淤青,過會兒用藥揉開了也就好了。多爾袞的意思,是等府醫從養雲齋出來後再叫人過來給她瞧一瞧。

寧翹也就隨多爾袞安排了。

煙霞回來,到寧翹跟前說:“姑娘,主子爺去了前頭。”

寧翹點點頭,問煙霞:“察哈爾庶福晉的那柄短刃呢?”

那個短刃很精致的。雖然沒有什麼特彆的裝飾在上頭,但一看就是草原蒙古部族的物件。寧翹還注意到察哈爾庶福晉手裡的那個短刃上有裝飾,有幾顆很名貴的寶石鑲嵌在上麵。

短刀已經很清洗的很乾淨了,嶄亮如新,沒有半點血腥氣。

被送到寧翹手上的時候,煙霞幾個還很緊張的看著。

寧翹一邊拿在手裡翻看,一邊笑道:“你們彆這麼緊張。我不會傷到自己的,就是看看。”

煙霞道:“主要是這刃太鋒利了。奴才們也是擔心。方才碰它的時候,奴才們都小心著呢。生怕見血了。”

寧翹看著那刀刃,確實是很鋒利的。她想起察哈爾庶福晉握著她的手那一下,心裡就忍不住沉了一沉。

察哈爾庶福晉這個人,心性堅韌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樣下手利索的人,若是為友,或許是好事。若是為敵,那就是個難纏的對手了。

況且她毫不猶豫說出的那些話,她看重的是她腹中之子,母性爆發的時候,自然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和孩子的。

寧翹能夠理解察哈爾庶福晉的行為,但是她仍然堅持她的判斷,察哈爾庶福晉這個人,可能會在利益相關的時候與人相交,利益儘的時候就不知道會如何了。

這個人可能沒有底線。或者底線很低。

煙霞見寧翹一直看著那短刀,便說:“方才姑娘沐浴的時候,養雲齋還打發人來問姑娘了。隻是當時奴才們都不知道姑娘如何,不敢貿然答話。”

寧翹道:“那你讓人去回一聲,告訴庶福晉,說我無大事,請她放心。再挑些不打緊但是鮮亮些的禮物送過去,就說是我謝庶福晉救命之恩的。”

“就說請庶福晉好好安胎。等我好了,等庶福晉那兒見客了,再登門道謝。”

寧翹看了看手裡的短刀,“把這個也一並帶去吧。”

這東西肯定是要還給察哈爾庶福晉的。

煙霞與預備東西,將大麵兒上的都弄好了,就打發煙水煙汀帶著東西去養雲齋了。

煙清剛安幾個要養傷。煙霞煙雨照顧寧翹身邊,剩下這幾個小丫頭自然是要曆練起來了。

等煙霞回來,就聽見寧翹低聲自語道:“這是在王府裡。”

“這些時日,察哈爾庶福晉的身子也更重了,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她又不必出門,每日不過是養胎,連正院的請安都不必去,做什麼要在身上帶兩把短刀呢?”

煙霞聽見了,過去輕聲道:“奴才想著,大約是察哈爾部族的傳統。帶著短刀在身上,應該是為了防身的。蒙古那邊與咱們八旗不一樣。從前咱們沒有安營紮寨的時候,也是人人都要備著短刀防身的。是怕夜半有人突然闖入營地襲擊。”

寧翹哦了一聲。察哈爾之前是有戰事的。以察哈爾庶福晉的年紀,她應該是經曆過之前額哲歸降的事情。

這個理由說得過去。可直到現在身上還帶兩個短匕首,就這一個理由,總歸是有些牽強的。

目前種種跡象都表明,察哈爾庶福晉就不是麵上那麼簡單的。

要知道,察哈爾庶福晉可是疑似事先就知道多爾袞要令漢軍旗的差事的。

不多時,煙水煙汀回來了,禮物倒是送出去了。

但是那個短刀叫送回來了。

煙水說:“庶福晉說,這短刀是在姑娘手裡開了刃的。就送給姑娘了。這短刃精煉鋒利,能做防身之用。”

寧翹凝了那短刀半晌,才道:“那就先收起來吧。”

都送回來了,再推拒送來送去的也不像話,先放起來就是了。

邀月堂這邊地界好,多爾袞吩咐了人不許過來擾了寧翹休息,這探望的人才沒有過來,但問候肯定是少不了的。

寧翹還聽見說,獵鷹和獵犬失控的時候,大格格和大阿哥有些受了驚,都送到東院去由佟佳氏安撫去了。

二阿哥有些怕人,就沒有抱出去,直接就在東院待著,倒是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

寧翹本來想去瞧一瞧煙清她們幾個的,但煙霞從旁勸著,說奴才們都在各自屋裡躺著:“若姑娘去了,他們必定是不肯在姑娘跟前失儀,又要起來穿衣裳,姑娘原本是好意,可他們大約是不願意躺著見姑娘的。依奴才說,不若等他們好了,回姑娘身邊伺候的時候,姑娘瞧著他們好好的,誇獎幾句,那便是最好的了。”

寧翹也知道煙霞的話在理,這去了,反而不能叫這幾個好好休息了。

就叫煙蘭帶了話過去,一定要他們好好歇著,好好養著,等傷好了再回來。寧翹還叫煙蘭帶了好些話過去。

多爾袞一句護主有功,就給了煙清他們幾個極大的體麵了。又聽到寧翹的話,煙清幾個都是熱淚盈眶的,覺得自個兒跟了個好主子。

那些獵鷹和獵犬都失控了,幾個人都被咬了一下,寧翹是真的擔心他們會有什麼問題,還好府上因為有鷹房和犬房,對這方麵是很有研究的,給煙清幾個的藥都是最好的。

煙霞也再三同寧翹保證了,說煙清幾個已經吃過藥了,內服外用,好好休息等傷口好了之後觀察,就不會有事了。

寧翹這才放下心來,就怕煙清幾個被獵犬咬了有個什麼好歹的。

大約是人都散了,這院子裡就比先前安靜多了。

煙清那邊說是有幾句話要煙霞過去說,寧翹這兒就換煙汀煙蘭來伺候了。

等煙霞回來,打發煙汀煙蘭去外頭候著,寧翹就瞧了煙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