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田淡淡道:“這就不勞師兄操心了,雖然是轉型片,但憑我的名聲,找幾個投資商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惠平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我還說你要是差些錢,我也能出點呢。”話語中卻透出些失落。
“師兄可是有什麼為難事嗎?”明田直問。
“你性子倒是直接,”惠平怔楞後道,卻是動了動嘴皮子,欲言又止,又看了眼明田,麵上為難,像是很難說出口似的:“主要是我幺女灣灣的事情,她今年大學畢業,心高氣傲的想要拍電影,但是沒經驗,可我自己這段時間又沒什麼計劃,我就說先讓她到一些老朋友那裡學學藝。可惜啊,唉,她是個心氣兒高的,又有那麼點,嘿,天賦,我那些老朋友走的都是中規中矩的路子,她覺得太過拘束了,就一天天兒的,總想著劍走偏鋒,我現在是實在沒辦法了,就想著先放你那兒做個副導演,實在不行,做你的助理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反正啊,隨你使喚!”
“灣灣年輕氣盛,才華又遠比不上你,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問題的,我就想著,放你那裡,讓你……虐虐她,”惠平輕聲道,“打擊打擊她,讓她知道做這一行可不能草莽似的氣焰高。”
明田啞然失笑:“師兄合著是希望借我的脾性來打磨打磨您閨女?”
明田最後還是答應了惠平,當然,這也是有代價的,她可不會白白的做一個磨刀石。
離正式開機還有一星期的時候,明田終於輕鬆了下來,也早讓劇組開了官博,放下了倒計時。還有一些和明星演員互動,以及公關宣傳的任務,還是交給了熟手莫藝嘉來和製片公司那邊詳談。至於她自己,就天天帶著兩個“小助理”玩耍。
小鄒和小唐其實也挺開心的,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長得貌美又有錢的女土豪,出手闊綽不說,還是有長期合同的客人,他倆基本上已經沒回過老地方了,就天天跟著伺候明姐就行。雖然還是做著伺候人的事情,但畢竟不一樣了,他倆現在就乾脆乾的保姆、生活助理的事情,有時候還要兼職一下工作助理。
兩人有時也問過明田,為什麼要花高價聘請兩人來做生活助理,明田一甩頭發,豪邁道:“因為有錢,當然就要雇臉長得好看的!”兩人聽得默默無言,也就知道了自己的明姐是個什麼屬性。
這日,明田又帶著兩人從電影院走出來。剛看完一場爆米花電影,明田吃的正飽,想著數日後自己將在劇組忙得昏天黑地的情形,更加覺得悲傷,甚至都有點想來個徹夜不眠了。但現在她吃的太飽,隻能帶著倆小助理沿著人行街道慢慢走。
八月末,氣候炎熱的像蒸籠一樣,空氣中濕氣彌漫,已是夜半,整座城市悶熱的想在蒸桑拿,霧蒙蒙的。他們走在商業街,不知不覺就繞過了一片中心廣場,廣場上的觀景樹上或藍或紫或綠的光芒打在行人身上,更顯得有幾分詭秘奢靡。
突然,他們經過一片偏僻的小樹林的拐角時,明田動了。小鄒和小唐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著穿著簡單的短袖短褲戴著大墨鏡的明田踏著一雙運動鞋已經跑遠了,倆人對視一眼,也忙一人提著一點東西追了上去。
小樹林中,一個健壯的身影捂著一個嬌*小的女孩兒的嘴,把她按在地上。女孩掙紮著,兩條胳膊胡亂拍打著地麵上的碎葉,兩條腿在男子身上使勁的踢來踢去,但是沒有絲毫作用。她絕望的偏過頭,一行淚珠順著白皙的皮膚滑下。
可是突然,身上一空,她抬頭,正見方才那個高大健壯的黑影已經被人揪打著拖離了她的身上。一個披著披肩發,帶著大墨鏡的女子,正用一雙白皙削瘦的腿使勁地踹向了地上男子的兄弟。
“嗷!”的一聲痛呼,男子捂著兄弟,痛苦的嚎叫出聲。迅速跟來的倆個小助理聽見這聲音,也不由得襠下一涼,互相對視一眼。
小樹林偏僻,不遠處觀景樹上藍綠色的熒光照在這女人的臉上,顯出她身形不一般的高大和安全來,明明隻是一個看起來和她一樣大小的女孩子,甚至她看起來要更削瘦些,但她的身體裡也不知道蘊含著什麼樣的力量,竟能夠輕輕鬆鬆就擊垮一個欲行不軌的壯年男子。
明田看那女孩兒原地愣愣地看著自己,心下氣急,又是一腳踹上去,在地上那男子身上狠狠地踹出了一個腳印,也將他踢飛了三步遠。那悶哼的聲音,隻聽得在場幾人都不由得顫了兩顫。
“人渣!”明田冷聲道。
身後的助理小鄒也恨恨地學明田說話,唾罵一句:“人渣!”隨後自覺上前,朝著那男子走去。
明田伸手拉女孩兒起來,卻發現她渾身發冷,僵硬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又衣衫不整的,便用身體擋住了她,朝身後兩人道:“把外套脫了。”
穿著西裝外套的小唐忙脫了衣服遞給明田,明田把衣服蓋在了女孩身上,扶她起來,順嘴問道:“大熱天的,小唐,你怎麼還穿著西服外套?”
戴著金絲眼鏡,氣質頗為溫文爾雅(斯文敗類)的小唐一身白衣襯衫,頗為矜持的笑笑,道:“和明姐出來約會辦事,自然是要穿的正式點,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哼。”一聲輕哼。在昏暗的環境中,映襯著不遠處觀景燈打過來的亮度,明田清晰的看見正彎腰去製服地上男子的小鄒翻了個白眼。
然而,下一刻,方才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男子,竟是迅速蹦起身,一把推開小鄒,朝著遠處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