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殺妻證道後,我兒砸重生了7
從西洲青陽穀到中州無華派,兩地之隔何止百萬裡。
薄瑾心下有幾分破境凝嬰的計量,哪怕莫然說自己有了師父也不介意,懷著一種愛護晚輩的心帶著他邊遊走趕路邊教導。相處幾日下來,薄瑾是愈發覺得莫然很對自己的胃口了,起先是為了他身上那抹屬於師尊的影子,但是現在也多多少少有幾分是為了莫然這個人來考慮了。
遊覽山河,一路悉心教誨,說不定,最後這個孩子還會想通了拜入無華派,而不是去做一個散修呢。
做散修多累啊,無門無派無資源,沒有一個固定的洞府道場,穩定的生活變得顛沛流離,且僅有一個雲遊四方不知來曆的師父教導,這樣的一個好苗子豈不是被白白浪費了?
西洲和中州交界處,是榆豐坡下的四休城。
榆豐坡雖名為坡,卻山水險阻,而其下的四休城向來是個兵家必爭之地。此地形勢複雜,宗門少有,反倒是一方城主閻冶元君,以一雙鐵錘威懾八方,使得來者不敢多加觸犯城規。不過對於非虛尊者之徒的薄瑾,兩方也還是相當的井水不犯河水的。
到了四休城,眼見的數月來莫然個子拔高了不少,臉色也慢慢地被養白淨紅潤了,他自身的性子多多少少也顯露了幾分。
兩人到四休城的時候,正值小滿,酷暑炎炎,早荷豔豔,夏日的清晨還帶著山河而來的溫暖濕潤。
薄瑾先帶著莫然去吃了飯,她是熟門熟路地直奔一家名為鼎食軒的客棧,要了間包廂,點了幾樣清淡的糕點,又讓莫然點。莫然很是自然地點了一葷一素一湯——這都是為他自己點的,金丹期的薄瑾早已辟穀,最多吃兩塊價值不菲的靈糕嘗個味道。
鼎食軒是一家老店,開在這四休城數百年,閣樓是很老式的建築,中間鏤空是說書人的地盤,四周則擺了開了小窗的包廂。
樓下驚堂木一拍,說書先生一咳,眾人就來了精神。
這次說的是四休城城主閻冶元君嫁女一事。
薄瑾很是自然的用手撐著下巴,看樓下的說書先生說的唾沫橫飛,看大堂或是包廂的幾個本城老客們議論紛紛。
“最近咱們四休城最熱鬨的一件事,想必我不說大家夥也都是清楚的!那就是城主嫁女一事!”
底下有人發出唏噓聲。
這也是個挺奇怪的現象,城主閻冶好歹也是個元嬰元君,還位列城主之位,護住四休城數千年,可以說在四休城的聲望地位無人能比,但一提起他嫁女一事,底下眾人卻是麵露吃瓜之色,各個談論起來,倒是很有幾分街頭巷口王大爺看戲的氛圍,竟是沒有多少畏懼之色。
這種現象著實反常,薄瑾和莫然都有了幾分興趣。
說書先生拂開袖子一聲吼:“哈!”
“這閻十六姑娘年芳四十九,築基中期修為,三靈根,這般年紀修為,不說在咱們四休城,就是在整個中州,那也算得上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天才了!這樣的一個人,父親是一方城主的元嬰元君,自己又是修為資質不凡,聽聞長得那更是一個美若天仙呀,誰要是與這樣的女修結為道侶,上門做贅婿也不是不可以嘛!”
“嘿,那比之大名鼎鼎的絕世天才封錕真人如何?”有人哄笑道。
說書先生漲紅了臉,連連擺手:“誒,誒,這、這是各有所長啊!我們還是先說閻十六姑娘的事情——”
底下就有人反駁了:“嗨呀王先生!你這般避左右而言他又是乾甚呢?不就是兩個人差距太大不好比麼!你實話實說也就是了,咱們都多少年的老顧客了,還不曉得你的德性咯!”
有人接道:“是啊是啊!王先生,你且說說,你這次是又收了閻石榴姑娘多少錢了?”
“甚麼閻石榴!那是姑娘兄弟姊妹中行十六!”王先生先是辯解了一句,而後忙道:“誒誒,你們話也彆說的太難聽了。我好歹也算是個讀過聖賢書,修過幾天儒道的修士,這等成人之美的好事,怎麼能叫收了人家多少錢呢?”
底下有人哈哈大笑:“是啊!是啊!這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受賄呢?”
王先生的臉色漲得更紅了:“這是資助!資助!生意人的來往啦!”
“什麼生意人讀書人的啊,我看是媒婆才是!”底下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這般熱鬨非凡的場景倒是少見,就連一向內向冷漠的莫然也不禁勾了勾唇,心裡舒緩了不少。
王先生醒木一拍,頓時一靜,而後咳了一嗓子,又開口:“眾所周知,這次呢,是閻十六姑娘第七次出嫁了!她第一次嫁與門當戶對的王家嫡長子,結果新郎官外出曆練,被一頭三階妖獸一蹄子踢中了胸口,沒熬過來,死了。”
“第二次不到半年就被許給了章家主支的一個庶子,沒曾想這位張少爺是個情深義重的,寧可舍了主家身份也要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姑娘就退婚圓了這二人的一段情——沒曾想,三年後這對夫婦外出就被打劫的散修盯上了,兩人都沒能回來。這個時候,閻十六姑娘已經在看第四位姑爺了!”
………
“咳咳,好了,現在該說說閻十六姑娘的這次出嫁了!”王先生終於回到了正題。
底下人也紛紛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