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殺妻證道後,我兒砸重生了20
奇變偶不變。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功法秘籍的口訣?還是某個暗號?
以桑楷尊者將近萬年修行的見識也無法猜透這短短五個字所代表的意思。
聰明人都愛腦補,桑楷尊者不是個蠢人,見微知著,想的事情就難免多了些。更何況,此事事關如今將整個九州四海鬨得沸沸揚揚的天靈宗,他就更得小心翼翼了。
沒錯,是關於天靈宗,而不是關於荀晏和鳳弦。
比起天靈宗這麼個傳承了數十萬年的龐然大物,即便再是天才和不可一世如荀晏和鳳弦,也還隻是它的滄海一粟、冰山一角。唯有與無華派相提並論的天靈宗,它為人所不知的秘辛,才能引得無華派全體高層,包括顧明田在內的三名化神修士的警惕和好奇。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鳳弦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到底是誰想通過一個端茶倒水的奴仆(桑楷尊者當天晚上就設法去找那個奴仆,但是奴仆失蹤,一無所獲)傳遞來這麼一句雲裡霧裡的話?這人代表的又是何方勢力?這人或者勢力和鳳弦的關係如何?這人或者勢力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最重要的,這人或其背後的勢力這般行徑,到底會對鳳弦產生什麼影響,繼而會對無華派以及整個九州四海造成什麼後果?
桑楷尊者不得而知。
百思不得其解的桑楷尊者憂鬱了好一會兒,薄瑾擔憂的詢問,桑楷尊者不由得問薄瑾,也問楊長老:“你們二人,也曾聽說過什麼‘奇變偶不變’的秘法口訣一類的?”
楊長老搖頭,一臉驚奇。
薄瑾也是滿腹疑惑,隻道:“聽這意思,倒像有幾分海外群島的聲韻。或許,該問問師尊。”
沒辦法,桑楷尊者隻能把這件事傳給了掌門顧明田。
顧明田雖然是他的晚輩,但有些時候桑楷尊者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事情上,他是不如這個晚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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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表桑楷尊者的內心活動,收徒大典當天夜裡,事情還遠遠不止這麼一樁。
已是後半夜,前廳的喧囂漸漸散了,城主府東苑某個偏僻幽靜的院落裡,鳳弦正耷拉著個腦袋歪在貴妃榻上,一頭微濕的黑發席地,沉沉如墨。剛剛沐浴過,他身上穿的衣裳微微敞開,露出胸膛的一片雪白,他敞開的衣服下,肚子上有一塊橫亙了整片小腹的刀傷。
傷勢很重,深可見骨。
當然,這個“深可見骨”隻是針對的一般人而言,針對這副身體,傷勢遠沒有那麼重。
鳳弦從一旁玉盒中挖出一小塊藥膏,放在鼻尖輕嗅。清新淡雅,有一股很輕的藥香味,並不重,像是雨後的嫩竹筍。
這是翟戈尊者方才讓江摘月送來的。
雖然鳳弦沒有明說自己受了重傷,但是翟戈尊者何許人也,他揣摩透徹了這位“鳳弦”好友的性子,知道他向來不會無緣無故地動手,也知道他向來是個有傷痛自己肚內咽下的性子。
這樣的情況下,加上前兩天鳳弦傳音過來的消息,以及今天天靈宗篤定的語氣,這位化神修士已經猜到了好友的遭遇。
無非是外出時,遭到了一乾人等的圍追堵截。
不同於以往的遊刃有餘,這次的鳳弦,怕是真的遇到了麻煩。
一想起自己外孫女手中的那本可進階為靈寶的極品靈劍,翟戈尊者都不免有幾分動容。
鳳弦這人還是很重義氣的,收徒也不是看在老友份上和利益聯盟收的徒,他是真的把江摘月當做自己的徒弟,這才會萬裡迢迢遠去不少元嬰大圓滿修士都不敢踏足的東海群島搜尋隕鐵和玄鐵。
腦補太多的翟戈尊者,將自己的猜想告知了江幟元君和江摘月,江家父女倆不由得對鳳弦好感大增。江摘月更是為著自己想著莫然就忘了師父的行為內心愧疚不已。這種情況下,財大氣粗的翟戈尊者大手一揮,江幟忙親自去庫房裡拿出了價值連城的高階傷藥,更讓江摘月親自送來。
所以鳳弦方才看到江摘月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雙眼紅彤彤吸著鼻子的小姑娘。
鳳弦想起方才江摘月未儘的話語和她那似儒慕又似愧疚的目光,心下已是了然。
雖說身上這傷勢不是為著江摘月取劍而傷的,但這種奇妙的誤會,鳳弦還是厚臉皮的默認了。送上門來的感激,為什麼不要。
鳳弦暗自嘀咕,這麼一盒價值連城的六階仙露膏,用在人的身上自然是消痕止血、愈合傷口的最佳聖藥,但是——能用在傀儡身上麼?
他是不是該找點玄鐵極品靈石什麼的才更符合這具身體?
鳳弦抹著玩一樣地將藥膏抹在了胸腹的傷口上,什麼也沒感覺到。
想象中的清涼舒適的感覺,沒有。
也是,本就是傀儡的身子,到底不是肉*體凡胎,這藥膏也頂不上用。
鳳弦將藥膏收好,剛拉攏了身前的衣裳,忽而神情一頓,他麵上緩緩地笑了,神情躍躍欲試。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從隔著屏風的外間傳來,一個白衣窈窕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的身前。
一陣暗香撲鼻,幽幽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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