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乃至天宗傳人,比如說荀晏,都以為偶陰玉玨在靈宗傳人身上,也就是在我身上,但是……”鳳弦苦笑著搖頭:“偶陰玉玨,早已失傳數代!”
秦暝老爺子高聲反駁道:“這不可能!昔日老夫明明將偶陰玉玨和無垢靈火一起交給了那小徒兒,你既然能操控無垢靈火,偶陰玉玨怎麼——”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時不再出聲了。
莫然接道:“也就是說,偶陰玉玨就是在約莫千年前失竊的?既然失竊了,靈宗傳承——”
“靈宗傳承自有他法,相比之下,偶陰玉玨更像是凡人皇帝的傳國玉璽一樣,除了那個傳了幾萬年不知真假的天靈宗秘藏外,就隻是一個象征性的吉祥物。”鳳弦沉沉道:“天宗、靈宗明爭暗鬥將近萬年,兩宗鬩牆,天靈宗名存實亡,兩宗傳人如何還能放下嫌隙,一同尋找傳說中虛無縹緲的秘藏?”
“再者,人心向來最是難測,哪怕這三千多年來兩宗也出了五六個如我和荀晏一般的集兩宗秘法於一身的大全者,也還是無一人能服眾,叫對方拿出玉玨來。”
“或許,以現在的荀晏的聲名,倒有幾分可能。也許,他也是覺得自己有這般魄力,才會在奇陽秘訣失竊後,顯出這般走錯棋的一麵。”
鳳弦一口氣說了許多,種種猜測,無一不叫人後背發涼,腦殼想的脹痛也不能想明白。
莫然沉聲道:“以我在妖州二十多年的籌謀,隻能猜測荀晏手中失竊的那枚奇陽玉玨就在狐王姥姥手中。”
“狐王姥姥曾上過古戰場,在其中得知了兩枚玉玨和天靈宗的秘密,甚至有辦法檢測出天、靈二宗嫡傳弟子的身份的秘法。鳳弦和我,都是被狐妖的這種秘法發現身份的。”
“狐王姥姥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希望能獲得天靈宗秘藏,以振興狐族。她野望甚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擅鬼惑人心的天賦神通,手底下更是有眾多五尾六尾的小狐妖,甚至還有……還有七尾紅狐,最擅幻化之法,以誘出人心底的心魔,將人修耍的團團轉。”
談到雲姬,莫然多少有幾分不自在,但江摘月就在一旁聽著,心裡的這點不自在和尷尬也頓時消弭無蹤了。隻是,他心裡又冒出一個念頭來,以雲姬在狐族的身份地位,以她的性子,知道自己公布身份後,隻怕,很快就要來中州找他了。
莫然頓時心下一慌,眸光不自在地看了江摘月一眼。
江摘月不明所以,隻是回了他一個淺淺的笑。
莫然暗自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我離開妖州前,假意答應了狐王姥姥,願意為她取來留在鳳弦這兒的偶陰玉玨。如今我的身份一旦公布出去,想來過不了多久,狐王姥姥就要派遣小狐妖來找我了。”
鳳弦忽而問:“狐王姥姥就這般放你離開了妖州?”
莫然幽幽道:“她在我體內下了秘咒,我若是不能為她取來偶陰玉玨,就會被她用狐族心法折磨的死去活來。出於這個原因,她對我很放心。”
“莫然!”江摘月擔心地叫了一聲,走到近旁,緊緊地握住了莫然的手。莫然苦笑著看她,也握住了她的手。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秦暝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這些事都是在狐族秘境裡發生的,而妖族秘境,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像師父這樣的魂魄,無法感知外界。出來後,我不願師父擔心,所以直到今天才說出真相。”莫然這番解釋,秦暝老爺子沉默了。
“你且伸出手來,我細細查探一番。”鳳弦突然道,而後為莫然檢查了一番,良久,在江摘月殷切的盼望中搖了搖頭:“狐族秘咒,果真非凡。狐王是八尾,化神修為,或許要找一個化神尊者來為莫然解除這秘法才可。”
“既是這樣,老夫來試試。”秦暝老爺子試後一片沉默。
幾人不放棄,找了翟戈尊者,莫然身上仍舊沒有絲毫反應。忽而,翟戈尊者似想起來什麼似的,道了一句:“諸多化神道友中,連荀晏我都覺得不過如此,唯有一人,或可一解莫然身上的秘咒。”
“誰?”
“非虛道友,顧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