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隻有浮雲城本地人才知道的薑宅鬨鬼的事情,誰在乎?請看他們的社團名稱!
一行七個人,準備還挺齊全,顧慮著要去的地方是一個荒廢了好幾十年的舊宅居地,怕有蛇蟲鼠蟻什麼的,“經驗豐富”的三位學長學姐,還準備了防蟲噴霧、殺蟲劑、水果刀、登山杖、探照燈,打火機和火柴都備齊全了,甚至還有一罐子辣椒粉,怎麼看都像是要出去野炊一樣。
陸薔和張鳳眠混跡在幾人中間,兩人加入的是行動部,屬於部長柴佩手下的人。李藝晴和一個稍微白淨靦腆些的男生聶煥則是資料部的人,是曹一萱手下的人。
聶煥看著靦腆,但做事認真,聽了李藝晴的建議後,還特地找了地方誌,查清楚了舊城區和薑家的事情,然後,就發現了老人們說的薑宅鬨鬼的傳聞。
“那時候的大戶人家,誰還沒點陰私了?時間長了,死個把兩個人是很正常的,所以有些不乾淨的傳聞……”
聶煥儘職儘責的把這件事告知社員們,曹一萱有些打退堂鼓,但社長喬迎興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行動部的柴佩更是來了精神,躍躍欲試。
小數服從大多數,這件事最後也還是沒有更改。隻是,聚集的那天,陸薔大包小包背了很多東西,就連一向有些吊兒郎當的張鳳眠,也背了一個包,臉色很臭。
車上,柴佩鬨著和小學弟張鳳眠說話,順手打開張鳳眠隨身攜帶的水瓶,一股腥臭味撲麵而來,嚇得柴佩一聲驚呼,險些吐出來。他忙把蓋子蓋上,一把將水瓶扔到張鳳眠懷裡,大呼小叫地問:“鳳眠!你這帶的啥東西,怎麼這麼臭捏?”
張鳳眠跳起來蓋蓋子,用紙巾擦些衣服上沾的印記,一旁的陸薔懶洋洋地回了一句:“這是黑狗血,驅邪用的。”
柴佩哈哈大笑:“你們還真信那什麼鬨鬼的傳聞,還用什麼民間偏方,裝了一杯黑狗血來驅邪?!我的天啊,你們可都是大學生啊!怎麼這麼封建迷信?!”
曹一萱在一旁反駁:“大學生怎麼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凡事你多抱點敬畏之心吧!”
喬迎興忙出來打圓場:“柴佩,你彆跟小學弟鬨著玩兒了,你看都把人家衣服弄臟了。這種事,大家都做好自己的,誰也彆笑話誰。咱們社團叫神秘事物探索,可就是要去彆人不敢去的地方,做彆人不敢做的事情!”
幾人一番嬉鬨說話,一路上磕磕絆絆地,也就過去了。
幾人到了老城區的時候已是快中午十一點,草草地找了個樹蔭吃了兩塊乾糧喝了點水,就開始商量著要從什麼地方進去。
薑宅說是老城區的一處荒廢宅院,其實一點也不小。百年前,浮雲城的另一個名字就叫薑半城,可看出當年的薑家的鼎盛。隻是如今,糟了戰亂,又逢家財散儘、人丁凋零,也就慢慢地落寞下來了,直至今日,甚至都難找到一個可以繼承這片荒宅的人。
百年老屋名不虛傳,便是經了戰火**,又將近百年無人維護,也還是依稀能看出昔日的繁榮鼎盛來。外頭是幾乎有兩三層樓那麼高的青磚院牆,上麵爬滿了已經開始枯萎的爬山虎,枯木胡亂擺放著,隱隱可以看出青磚上頭煙熏火燎過的痕跡。
做過了功課的聶煥拿著手繪地圖開始給眾人講解:“薑宅始建於三百多年前,後來在一百年前浮雲城戰亂中被大火燒毀了大半,而後薑家族人因為戰亂的關係人丁凋零,薑宅無人重修維護,也就越來越破敗了,直至今天這個樣子。”
喬迎興仰頭看青磚院牆上停著的鳥兒:“我看這裡也不怎麼像是被大火燒毀了啊?”
曹一萱道:“外頭都是磚石結構,很難燒毀,估計是臨街的木質內院,被燒了。你們看——”她指了一方倒塌了一半、隻有三米多高的院牆,“隔遠些,從這裡可以看到院子裡麵的荒草,還有燒黑了的木頭。”
聶煥仍舊舉著手繪地圖解釋:“薑宅三麵臨街,我們現在是在北街的北門,這個倒塌了的院牆估計就是外牆。我們要是從北門進去的話,裡頭就是一方走廊,經過兩個院門,就能到正堂會客廳。也就是說,我們是站在正門前的。”
喬迎興和柴佩爬到院牆往裡頭張望,登山杖在青磚上敲得砰砰響,弄了,喬迎興回頭對他們喊:“沒問題!這個不高,隻要手拉手,還是能爬上來的!裡麵也能走人,沒有什麼攔路的東西!”
“你這還是手繪的?挺認真的!”張鳳眠湊到聶煥身後看了眼,把這個戴著眼鏡的靦腆男生嚇了個夠嗆。
聶煥紅了臉,小聲道:“地方誌學校不準外借,這都是我自己畫的。”
“挺認真嘛,聶煥同學!”李藝晴也笑:“這一路上,可就拜托你做個向導了!”
曹一萱道:“今天還有六七個小時就天黑了,我們最好在太陽落山之前出來,逛不完的地方明天再來。”
一行人打打鬨鬨,手拉手從倒塌了大半的院牆上爬上去。
張鳳眠站在院牆上,頭頂青天白雲,腳踩碎石青苔,他回頭看陸薔,見她站在地上不肯動,不由得問:“你在看什麼?怎麼不上來?我拉你上來!”
他往下退了幾步,伸胳膊過來。
陸薔看著周圍荒蕪的景色,又看了眼藍天白雲下的張鳳眠,搖了搖頭,晃了晃腦袋,笑笑:“沒什麼,我覺得這地方有點奇怪,現在看,太陽這麼大,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