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衝子看著一幫學生的求情,麵色冷淡,極為漠然:“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規矩,人死後,一切都從頭來過!縱然她活著時是個淒慘的英雄,死後成了厲鬼,想來這百年間也沒少作孽!”
“如今她犯到了你們頭上,那就更留不得了!”
“師父,話也不能這麼說啊,您看她現在不還沒對我們下手麼?”張鳳眠開口:“要是她真存了害我們的心思,那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就不可能活著走出薑宅的!”
“其實……”陸薔也說話了:“師父,他們說的對,那天晚上要不是薑明田出手相幫,我們還不一定能出來。”
雲衝子:“……算了,還是先進去看看吧。要想解除他們身上的幻境,還是得先找到這女鬼再說。”
明田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得知他們要進來,也不意外,隻靜靜地出了院門,她仰頭看天上的圓月,感覺到體內澎湃的靈氣,已是有些快壓抑不住了。她走到正堂,等了沒片刻,就聽到外間傳來幾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寂靜的月夜中,薑宅內唯一的動靜就是雲衝子一行人。雲衝子隱隱有種錯覺,仿佛他們不是在這所荒廢了很久的薑宅裡行走,而是在鬼蜮,更甚至是另一個時空——可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隻有千年鬼王才會有這樣的實力。如果這是真的,那對於薑明田的實力就要重新考量了。
一路行來,雲衝子的謹慎都多了幾分。
“你們感覺如何?”雲衝子問喬迎興幾人,見幾人搖頭晃腦說沒感覺,甚至柴佩還說感覺好極了的時候,麵色一黑,他扭頭看向正堂,天眼大開之下,他能看到正堂內黑氣直衝雲霄,一股極為陰寒的煞氣逼人。忽而,雲衝子麵色一變,手中桃木劍唰的一聲輕響,直直地劈向衝著他飛來的一股黑氣。
雲衝子與那黑氣大戰數十個回合,他隻覺得虎口發麻,周遭溫度急劇下降,一股叫人心理不適的陰森感彌漫開來,轉頭看喬迎興幾人,也不過是勉強靠著陸薔張鳳眠二人維持著清醒的狀態罷了。
再這樣下去,這幾個普通人怕是還沒有解除身上的詛咒,命就要先丟了!
雲衝子不敢再托大,直接動了真格的,底盤都拿了出來,百來個回合之後,終於將眼前的黑氣打的魂飛魄散,他自己已是氣喘籲籲,筋疲力竭,額頭滿是汗水,不由得腹誹這百年女鬼竟然也快趕上一個千年鬼王了,真不知是怎麼修煉的,更不知上次這兩個小兔崽子是怎麼逃出去的,還帶著一批人呢。
“總算是結束了。”雲衝子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眼天色,月明星稀,比之方才的朦朧的像是籠罩了一層霧,現在就清晰多了,明亮的甚至不像是城市裡的星空,倒比他多年定居的龍虎山還要清澈幾分。
真是稀奇。
雲衝子一轉頭,卻見陸薔臉色很是難看,她道:“師父,您方才殺的,隻不過是她手底下的一個小鬼!”
雲衝子心下大驚,隨後道:“不可能!這薑宅內外鬼氣煞氣最重的就是方才那隻鬼!他若不是薑明田,那誰是薑明田?”
張鳳眠不在乎地道:“那就是她的敵人,哦不,敵鬼唄!要我說,我們上次猜測的還是對的,這薑宅,其實也分了兩波勢力的!社長,這事你們最懂行了,你們說是不是啊,社長?——喬迎興!”
陸薔和雲衝子被張鳳眠的話語一驚,也忙轉過身來看喬迎興幾人的情況,頓時不由得麵色駭然——喬迎興幾人竟然麵色怔楞,身體漂浮在了半空中!
雲衝子見狀,大喝一聲:“區區鬼祟,也敢如此吸人陽氣作亂!”他大為驚駭,救人心切,手中祖傳的法器就這麼往前一擲,就這麼硬生生地切斷了喬迎興幾人與明田的聯係。
沒等雲衝子陸薔幾人上前施救,喬迎興幾人就自行落地,沒受半分傷,喬迎興麵色有些難看,雲衝子還道是他們被吸取了陽氣,誰料一旁的柴佩快言快語,直接道:“老道長,您剛才好像打斷了我們的一場機緣!”
雲衝子一聽,勃然大怒:“放你爺爺的狗屁!那鬼的話也能信?還機緣,送你們做鬼奴的機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