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早。”
餐桌旁安靜了一陣,這下葉非是全醒了,雖然餘光中左露予低頭看著雜誌,但葉非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氣場真強,葉非真的怕左露予隨便一動,她立馬會點頭哈腰過去跪在她麵前喂她吃粥。
這下好了,葉非背也直了,人也端正了,她悄無聲息地走進廚房,並打心底覺得,左露予真是她的精神食糧。
在廚房裡洗碗擦碗擦灶台調戲電飯煲,還和筷子來了一段非常有深度的心靈交談,最後用勺子一點點地把粥盛出來,花了整整十分鐘,外頭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左露予這麼還沒走。
葉非隻好硬著頭皮,端著粥就出去了,準備和左露予共進早餐。
她輕輕將碗放下,不過腦地發出一聲笑:“哈,還沒去上班啊?”
左露予嗯了聲,淡然翻了一頁雜誌。
葉非挑眉看了眼,左露予碗裡的粥已經吃完了。
“好像感冒了。”左露予突然開口:“遲點去。”
葉非將視線收回來,哦了一聲。
她端正坐著,將頭低下默默吃粥,似乎聽到左露予那邊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
葉非吃了半碗粥,左露予終於離開了家,她仰頭舒了一口氣,一腳勾住剛才左露予坐著的椅子,她一拉,凳腿與地板發出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那椅子便被她拉到身邊,她拉椅子的腳一繞,直接翹到了椅子上。
葉非斜斜地坐著,撈起一大勺粥送進嘴裡,空著的手壓在了剛剛翹起的膝蓋上。
這樣才舒服。
她在一家小雜誌社工作,昨天剛跟著師傅采訪了個挺有名的畫家,采訪很成功,那邊還說有讓他們繼續跟進的意思,師傅一高興,放了她兩天假。
這種時候,如果是其他人,自然會在家裡休息睡大覺,但葉非不同,她是個野孩子。
所以這早飯才吃完,她頭疼還沒好,就拿出手機在群裡嚷嚷今天誰有空,出來慶祝,慶祝的名頭就是她放假兩天。
她太久沒放假了,這半個月不是和團隊一起出差,就是泡在雜誌社裡。
葉非狐朋狗友多,所以這麼一叫喚,自然許多人應和。
這一天,葉非又被自己安排得妥妥當當。
下午和聊八卦的姐妹下午茶,分享分享最近朋友圈的新鮮事。
傍晚請表弟妹們吃頓飯,關心一下家中民生,順便被坑了幾個紅包。
晚上再和喝酒玩遊戲的朋友上酒吧嗨,放鬆一下心情。
這麼一鬨,葉非回來又是淩晨1點。
連著忙了十多天,又喝了兩夜的酒,早上還強行養生,葉非回到家頭都要炸了,腦子嗡嗡響,仿佛下一秒閉上眼睛就能睡著,或者閉上眼睛就會暈過去。
她在浴室裡嘔了幾聲,隨便地洗了個澡就撲到了床上。
胃裡難受,她還困,臥室的燈早被她關了,她強撐精神給朋友發了條到家的消息後,直接把手機丟到一旁。
躺了一會兒,臥室突然響起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敲門聲停下後,又過了幾秒,門突然被打開。
客廳的光斜斜從門縫中灑進來,接著,臥室響起了幾聲輕微的腳步聲,而後,客廳的光又被關在門外。
來人悄聲走過來,若不仔細聽,那人一點聲音也沒有。
明明一絲光都沒有,那人卻準確地找到了床,摸到了床邊的燈。
她一擰,鵝黃色的暖燈被開,她扭了半圈,似是覺得光線太亮,又扭了一點回來。
那人似是靠近了一點,聞了聞葉非。
而後,她又拿起床邊的空杯子,倒了大半杯的水,接著將葉非露在外頭的腿放進被子裡,給她掖好,又將地上淩亂的衣服拾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最後站在床邊,看了幾秒躺著的葉非,這才將暖燈擰上,悄聲離開。
門鎖哢噠一聲,臥室又安靜了下來,床上剛才熟睡的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暖氣足的很,葉非現在心很慌。
左露予大半夜的,乾嘛呢這是?
她剛才真的很煎熬,生怕自己裝睡被發現。
左露予就沒靠過她那麼近。
她翻起身,摸到剛才丟到一旁的手機,發現左露予倒騰這一趟,不過三分鐘。
葉非一整個驚悚,她拿起左露予給她倒的水,先是聞了聞,又小心地舔了一口。
下毒了?
啊哈哈,開個玩笑。
她心裡一頓,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記得剛下樓來睡時,某天半夜起來去廚房倒水,聽到樓上有聲音,那次起……
“媽啊。”葉非擰眉頭,心裡想,不會都是她給我倒的水吧?
葉非說完又看了眼杯子,低頭喝一口,重重地咽了下去。
她一臉迷茫地看著天花板,開始多想。
左露予她這,她什麼意思?
她她,她不會是喜歡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