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這個人,有個毛病。
喜歡瞎傲嬌。
她疼彆人的時候,想著什麼,就送出去什麼,心靈的,物質的,有什麼送什麼。
所以這麼多年,她一旦有看上哪個姑娘,都十分大方,撩人的方式也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可惜,她運氣不好,追的不是直女,就是扭捏不敢出櫃的。
她一共追過三個女生,高中一個,以我們一直是好朋友,從來不會變收場。
大學追了一個,以葉非我是直的,對不起,我喜歡你,但不是喜歡你,我對女人沒感覺收場。
最後一個就是陽陽。
算來這些年也有許多同她告白的,男的就不說了,直接拒絕。
女的嘛。
葉非這人骨子裡憐香惜玉,不過也不是見著女的就喜歡了,一旦有女生對她表露心思,她還是會考慮幾天,後來真的覺得不適合,不喜歡了,才正正經經地拒絕。
傲嬌這事,有人說過,但她從來不當回事。
她覺得她有些事,挺低聲下氣的,怎麼的就傲嬌了呢。
她不信。
隻是她不知道,彆人疼她的時候,她大方接受了,客氣的時候回個笑臉,但很多時候,她總耐不住身體裡的那股勁兒,忍不住就趾高氣昂。
所以這麼多年,她一直單身不是沒有原因,重要是她一直沒想明白,也沒認真去想,到底為什麼。
就比如現在,她明明就很想在左露予房間睡,甚至想著以後就一直同房,但她就是要左露予開口。
等左露予開口了,她還一副,你看,是你要留我的表情。
她把手機收起來之後,左露予又進浴室吹頭發了。
之前在這兒睡了三個晚上,那時她和左露予的距離不是一般的遠,所以每天就睡前進來,洗個澡就上了床。
穿的用的,也從來都是從行李箱裡拿出來,用完了再放回去,似乎是算準了有一天會離開,到時候直接提箱子走,方便。
後來她真的忍不住,就離開了。
所以左露予的房間,她其實沒好好看過。
這麼掃一圈,確實很有左露予的味道,東西擺放都十分整齊,色調淺,但又不清冷,人味很足。
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葉非依稀記得化妝桌旁邊有個隱藏的衣帽間,她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那個按鈕,門緩緩打開。
葉非沒進去,就在外頭看了一眼,衣帽間沒開燈,她什麼都看不見。
左露予從浴室裡出來時,葉非已經把門關上,她聽到浴室那頭傳來的聲音,後退了幾步。
葉非:“吹完頭發啦。”
左露予:“嗯。”
左露予瞥了眼外頭的衣櫃,問:“你要洗澡嗎?”
葉非點頭:“要啊。”她說著又聳肩:“可是,我什麼都沒帶。”
左露予走過來:“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用我的。”
葉非笑,走過去靠著櫃子:“當然不介意。”
左露予聽後拉開櫃子,指著裡頭掛著的衣服說:“我睡衣不多,你挑一件吧。”
葉非對左露予挑眉。
睡衣這種東西,她沒那麼講究,隻是……
葉非抬眼看左露予,語氣突然曖昧:“內褲呢?”
左露予沒露出她期待的表情,而是拉開底下的抽屜:“這兒有新的。”
葉非撇嘴:“早有準備啊。”
左露予搖頭,正經解釋:“經常出差,這是一次性的。”
葉非淡淡哦了一聲,又靠過去一點,小聲問:“我浴巾也用你的,衣服也穿你的,還洗你的香香,全身都是你的味道,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左露予愣了愣,見葉非越靠越近,下意識後退一小步。
左露予:“你想怎麼辦?”
葉非見左露予眉眼下閃爍著害羞,低頭笑了起來。
她退回去站好,換了個正經的語氣:“我去洗啦。”
說完,隨意拿了件睡衣就去了浴室。
她洗澡向來不磨蹭,很快地便洗完。
吹好頭發出來後,左露予已經關了天花板的燈,此刻開著個床頭小燈,手中拿著本書,靠著床頭看著。
她見葉非出來,隻抬了一下頭,又將腦袋低下。
葉非這個人,調戲彆人是一回事,但一旦感覺氣息不對了,第一個慫是就是她。
就像和朋友在外頭玩遊戲,要求貼身要接吻要抱抱,開有色玩笑,她總是立馬合群起哄,看戲也少不了她嚷嚷,可一旦遊戲輸了,就慫到不管罰多少酒都喝,誰也彆想碰她。
所以現在的她,突然慫了。
她站在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床便陷下去一點。
大床一人一邊,中間還能躺兩個人,嗬嗬。
剛剛在洗澡時,她回顧了一下今晚和胡娜的所作所為,總覺得太瘋狂了。
於是她咳咳,說了句:“我今天是不是太鬨了?對不起啊。”
左露予翻了一頁書,臥室又安靜下來:“不會,沒事。”
葉非咬咬牙:“不覺得我很吵嗎?”
左露予搖頭:“不會。”
似是覺得自己太冷漠了,左露予又補了句:“挺好的。”
葉非也靠著,把被子蓋到肚子上:“你說真話啊,不用跟我客氣,你介意的話我會改的。”
夜深,葉非此刻的語氣乖巧極了,十足地表態,要是左露予的話裡有半點介意,她一定會立馬改了。
但左露予聽後隻是笑了笑,很輕,也很快,這笑聲立馬被收了起來。
左露予:“你是我妻子,我們要共度一生的,我和你客氣什麼,說了不會就是不會。”
葉非笑,心裡暖暖的,她玩著自己的指甲,換了個話題:“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日期。”
那個初遇,在葉非看到,不算是什麼好東西,她那時心思壞,調戲不走心,甚至還有讓左露予難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