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青木星。”弗恩擦著眼淚道,“曾祖母一個人,肯定要難過死了,讓我去青木星吧。”
他的母親鬱甜沉默了一會,還是點頭同意了。
“我給你請假,去吧,但是現在前往那邊的飛船無法進行空間跳躍了,要走很久或是繞路。”
“沒關係。”弗恩搖著頭。
“唉,怎麼會這樣。”鬱甜沉沉地歎息一聲。她從知道消息之後就哭到了現在,哪怕不是親生的弟弟,到底也是看著長大的,曾經一起相依為命。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怎麼會這樣,弗恩在想,奇一在想,霍奇也在想。
霍奇還想等杜夏來到雲澤星給她個驚喜,給她好好解釋,不管她是恨自己還是無所謂,總歸是有個交待。
但現在什麼都沒了。
什麼都沒了。
他一直膽怯地不敢去跟杜夏交流,隻默默地關注著她,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粉絲們看著杜夏再也不會更新的直播間發呆。
她消失的跟她出現的一樣突然,誰也無法預料到。
“所以隻是真的嗎?人真的沒了?我不敢相信,明天就要第三輪比賽了,她不會再參加了。”
“還有小舅舅,小舅舅那麼好看的人。”
“大侄子該怎麼辦,格麗絲奶奶該怎麼辦啊。”
到此時,要說開心的,就隻有艾莉米那些人了。
但是人人追悼哀思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表現得很明顯,麵上還是佯裝悲傷地發了悼念的動態。討厭的人沒了,不得不說,神清氣爽。
多少年沒發生這種大災難了。政府很快發了文,儘力尋找,安撫家屬。
就在整個雲澤星都陷入悲傷氣氛中的時候,在距離雲澤星係說不清楚有多少距離,也許終其一生也無法到達的某一艘飛船上,有個人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杜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在那個小飛船中,她躺在一張床上,頭頂是木製的天花板,不知道是什麼的藤蔓爬滿了天花板,鵝黃色的小花倒垂下來,像是一個個小小的花型星星。
但是細看就發現,在花垂下來的地方,有一層薄薄的幾乎透明的東西擋著。
房間不小,屋中並排放著不少床,牆壁上都爬滿了植物,這裡就跟用植物編成的樹屋一般。
杜夏坐起身,屋中隻有她一個人,鬱空不見了。
她這是被人救了?
疑惑地落地,杜夏發現身上那身安全裝置的衣服也不見了。
剛落在地上,還沒推門出去,外麵就走進來了兩個人,這兩人長得很奇怪,像人又不太像人,四肢細長,腦袋有點尖尖的,眼睛鼓起來。
杜夏心裡有些驚悚,難道她是死了又穿越了?
那兩人看到她也沒說話,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上前就往她耳朵戳過來,表情頗為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杜夏還沒搞清楚自己是被人救了,還是死了又穿越了,但怎麼著也不能被人欺負了去。這些人竟然上來就打人。
她抬手就抓住左邊人的手,一腳往右踹去,右邊那人反應也快,一把抱住了她的腳。
杜夏見勢不妙,索性就著她的手借力,一個翻身,另一隻腳就朝他臉上踹去。
兩人撒開她後退,杜夏也後退一步落地道:“你們想乾什麼?”
那兩人似乎有些詫異她的身手竟然這麼好,也沒有再上前,就站在門口,用一種異常怪異的腔調道:“雲澤人。”
杜夏愣了愣,雲澤人,是在說她?是這些人救了她?那麼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是你們救了我?貿然出手實在是抱歉。請問你們是想要做什麼?“她依舊保持著警惕地問道。
左邊的人朝她伸出手,手裡是兩粒黃豆大小的白色東西。
“翻譯器。”
杜夏終於舒了口氣,知道自己是誤會彆人了,從沒見過的翻譯器。那裡很可能已經不是雲澤星係範圍內了。
她將翻譯器放在耳朵裡,竟然沒什麼不適,放進去就好象消失了一樣。
“歡迎來到塞達爾號,雲澤人。”那兩人同時說道,杜夏這下子聽清楚了,到耳朵裡的聲音自動變成了雲澤星係的語言,非常方便。
“是你們救了我麼,非常感謝。我還有個同伴,請問你們知道他在哪麼?”杜夏著急鬱空,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在,另一位,在大廳。”杜夏沒注意他沒有稱呼鬱空為雲澤人,語氣中似乎還帶了一點帶你尊稱。
“那麼能帶我去嗎?”杜夏問道。
兩人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一起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房間,外麵瞬間變得不一樣了,仿佛是走在馬路邊一樣,寬闊的道路,頭頂藍天白雲豔陽高照,甚至能看到腳下真實無比的影子。
杜夏一瞬間以為自己落在了哪個星球上,可是剛剛聽到他們說,塞達爾號。
“不好意思,請問塞達爾號是什麼?這裡是哪,這裡不是雲澤星係的範圍?”杜夏問道。
左邊耳朵微長的那人回頭看了她一眼道:“這裡屬於萬星群的鑼埃星係境內,現在我們在的地方是塞達爾號商艦。商艦穿梭空間沙暴的時候發現了你們,救了你們。”
杜夏有點吃驚,她完全沒聽過這些地方。
“謝謝。”
兩人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了。
杜夏低頭撥弄了一下手環,毫無反應,大概已經不在雲澤星的網絡範圍內,連天網都打不開。
現在隻有等見到鬱空,再商量怎麼辦吧。
不管怎麼說,還活著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