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棱角分明,俊臉的每一個弧度,似乎都是藝術家精心雕琢,這樣的美,在人的視覺衝擊力下,是驚心動魄的。
蘇尹紫感到自己不能呼吸,她伸手抱住黑衣人的腰肢,仰著一張漂亮的小臉,切切的看著這個和剛剛太子府出現一模一樣,俊美無儔的男子,“你究竟是誰?褚雲夏,還是褚雲傲?或者是褚雲夏培養出來的替身?”
男子皺眉,定定的看著她,眸光七分無奈,三分不解,半響,他豈聲道,“你知不知道?知道太多,容易被殺人滅口。”
“你若真的想要殺人滅口,今天就不會趕出來救我!”蘇尹紫微笑,偏著頭,臉上揚起一抹調皮的表情。
男子搖頭,轉身預備離去,蘇尹紫在他身後大喊,“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男子卻頭也不回,闊步離開樹林,秋日的林中,隻餘下蘇尹紫落寞的眼神。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關心彆人的事情,好奇心殺死貓,她知道的太多,真的可能會被滅口……
三王爺府,褚雲夏沒有同平時般,翻牆而進,他隻是腳步匆匆的進了大門,管家看著他,一臉驚愕,“王爺,您不是剛剛才回來嗎?”
褚雲夏森冷的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噤聲低頭,冷言遠遠的看著主子進門,闊步迎了上去,低頭道,“爺,二爺在暗室等你……”
褚雲夏點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俊臉上得陰霾,幾乎所有人都可以看見,所有人皆躲得他遠遠的,隻有管家,垂著頭冥想。
難道是他老眼昏花了?可是不對啊,主子剛剛明明是一身白衣的進門,怎麼隻是隔了一盞茶的功夫,又再次一身黑衣的從正門進入?
實在想不通,管家搖了搖腦袋,不再去想,冷言眼神危險的看著管家,見管家抬頭,他一步一步走近。
“主子的心情不太好,你明白?”冷言出聲,口氣森冷若冰。
“明,明白!”管家有些口吃。
冷言離開,管家看著冷言的背影,還是不知道,他應該明白什麼。
暗室中,褚雲夏闊步走進,來不及將火燭點燃,便冷著聲音道,“為什麼那麼做?”
室內漆黑一片,片刻,才有火光緩慢點燃,先是一豆火苗,接著橘色的光線,鋪開整個暗室,褚雲夏俊美卻冷厲的臉,在燭光中飄忽不定。
白衣男子優雅如仙,他有著和褚雲夏一模一樣的臉,手中的火折子,依舊燃著火苗,他揮手,甩動折子,火逐漸熄滅。
“你是在擔心褚雲威,還是在擔心那個丫頭?”白衣男子淡然,口氣不疾不徐。
“哥,你應該知道,放走武烈,除掉褚雲威,我是不屑那麼做的?”褚雲夏後退幾步,仿佛看著陌生人般看著白衣男子。
“哼,你不屑!”男子微微閉眼,歎息,“你的確不屑,不屑在武烈背後出手,不屑利用一個舞姬,雲夏,經過了這麼多,你依舊這麼天真!”
褚雲夏臉色難看,一陣青,一陣白,他不安的踱著步子,最後毅然坐下,“褚雲威已經引起父皇對他的不滿,皇後和邊國的人勾結,證據確鑿,父皇已經開始著手布置……”
“父皇?你還叫那個人父皇?”白衣男子驟然大怒,他厲著一雙眸子,咬牙看著褚雲夏,“他是如何對你,如何對我們的母妃,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你還相信他會廢黜太子,將天下交到你我的手中嗎?”
褚雲夏皺眉,痛苦的回頭,幾乎哀求的道,“哥,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開始後悔了……”
“後悔沒用,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白衣男子眉目森冷,眼中仇恨的視線,仿佛能夠嗜血穿骨。
褚雲夏長籲一口氣,緩慢起身道,“我自會出手對付太子,哥你最近就不要露麵了,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我們了!”
“雲夏!”男子啟聲,臉上的陰冷之色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擔憂之色,“那個蘇尹紫絕對不簡單,你以後離她遠一點,若是她知道了什麼,切不可手軟!”
“我知道。”褚雲夏草草的應付,他皺著眉頭離開,往事如煙般在他腦中縈繞。
還記得小時候,父皇偏心太子,無論他做什麼,都錯什麼,可是唯一維護他的,就是二哥。
二哥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隻比他早出生一個時辰,為了替他頂罪,二哥被父皇賜死。
母妃托人打點關係,將二哥救了出來,可是在天下人眼中,褚雲傲這個人,還是死了啊。
英年早逝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從此之後,褚雲夏就是兩個人。
在他十四歲的時候,母妃被賜死,他想要用母妃救二哥的同樣辦法,可是奈何皇後一直盯著,他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妃,掛上了三尺白綾……
從那以後,他和自己的親哥哥相依為命。
不理世事的他,隨即被所有人蔑視淡忘,為了自保,年幼的他能做的就是吃喝嫖賭,甚至連母妃的忌日,他都未能前去拜祭。
他不是一個好兒子,也不是一個好弟弟,他總是受著母妃和二哥的保護,卻從來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看著手中母妃留給他的遺物,一支碧玉發簪,他腳步緩慢,難道非要奪得天下,才能有他們兄弟二人的安身之所嗎?
忽然,他想起了一個女子,那個純雅玲瓏的女子,那個女子告訴他,耳朵外卷的人,是沒有福分的,所以,他做不了皇帝……
不以為然的苦笑,褚雲夏收好發簪。
皇帝?他沒有想過要做皇帝,皇帝的位置是留給二哥的,他隻想幫著二哥,統謀一切,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