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一臉血淋淋的被丟到了臨水閣,驚動了臨水閣上下。
溫婉瑜自也是得了消息,趕忙在丫鬟的簇擁下來到院子裡,才剛踏進院子,一眼就瞧見一身狼狽的墨竹癱在那裡,旁邊還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
溫婉瑜一下子就認出那兩個婆子是溫婉蓉院子裡的,因此皺了皺眉,對著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立刻上前插腰喝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什麼臟的臭的都往我家姑娘院子裡拉,打量我家姑娘好性兒是吧?!”
“二姑娘,大姑娘說了,這賤蹄子是個背主的玩意兒,大姑娘幫您教訓過了,這便送回來給您了。”其中一個婆子掃了一眼出聲的丫鬟,理都不理她,徑自向溫婉瑜稟報著。
“墨竹不是大姐姐的丫鬟麼?為何要送到我的院子來?”溫婉瑜聞言忍住心中的驚疑,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問道。
那婆子硬梆梆地答道:“二姑娘,老奴也是奉命辦事,大姑娘說了,墨竹往後便不再是隨雲居的人了,隨二姑娘處置,看是要打要殺或要賣,都與大姑娘無關了。”
語畢,兩人轉身離去,留下麵目可怖的墨竹癱在院子裡。
溫婉瑜望著墨竹,眼中閃過一絲晦澀,不過還是淡淡地吩咐下人將墨竹安頓好。
待到奴仆將墨竹帶下去後,溫婉瑜這才轉身回到房裡。
她身後的四個貼身丫鬟看她神色不好,因此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其中方才開口責罵婆子的丫鬟跟著溫婉瑜最久,也最有眼色,心思一轉便不動聲色地將其他三個丫鬟都支開。
那丫鬟捧了茶盞奉到溫婉瑜手上,溫聲勸道:“好姑娘,喝口茶消消火,彆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啊。”
溫婉瑜見房內沒有旁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隨手一甩,便將茶盞摔在地上,匡啷一聲脆響,茶盞頓時摔得四分五裂,溫婉瑜摔了茶盞猶不解氣,抬手一掃,桌案上的瓜果點心落了一地。
丫鬟早知溫婉瑜要發泄,所以才會將其他丫鬟支開,眼見著主子發泄得差不多了,這才敢開口說道:“姑娘息怒啊,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不值當,姑娘彆忘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溫婉瑜喘著粗氣,聽著丫鬟的勸說,終於慢慢地冷靜下來,她點了點頭,惡狠狠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等到我嫁給了表哥,溫府上下還不得高看我一眼!”
“是呀,所以姑娘何必和大姑娘計較呢?況如今大姑娘的性子越來越壞,大姑娘鬨得越凶,不正顯得姑娘賢良麼?”丫鬟的嘴能說會道,很快就將溫婉瑜哄得眉開眼笑。
“是這個理,難為你一心為我,你放心,日後前程少不了你的。”溫婉瑜拉過丫鬟的手,溫聲笑道。
“姑娘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隻是儘了自己的本分罷了,哪裡是為了什麼前程。”丫鬟心下竊喜,不過麵上自是惶恐又忠心。
“行了,你不用擔心,我在這裡跟你透個話,阿娘前些時候已經說了,以後你們都是要跟在我身邊的。”溫婉瑜很滿意丫鬟的知情識趣,因此也不介意先給點暗示。
那丫鬟聞言幾乎忍不住心裡的激動,她跟在溫婉瑜身邊許久,自是知曉溫婉瑜的心思,也知道了溫婉瑜很有機會嫁入王府。
現在溫婉瑜說讓她跟在身邊,就表示了已經選中自己做陪嫁丫鬟,陪嫁丫鬟很多時候都是為了男主子備下的通房,如此一來,豈不代表自己日後也有機會服侍王爺?
因此她拚命忍住上揚的嘴角,對著溫婉瑜表忠心,“奴婢能夠跟在姑娘身邊服侍,便是奴婢最大的福份了。”
“記著你今日的話,你也跟在我身邊不久了,最是知曉我的性子,也知道我的忌諱,你隻要一直忠心與我,我不會虧待你的。”溫婉瑜如何看不出丫鬟的心思,因此趁機敲打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