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舍不得您。”顧歆眨眨眼,眼淚便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既然舍不得,為何還要將我推出去?”霍展祈沉默一瞬,低聲問道。
“妾不能服侍王爺,哪裡還能硬留下王爺?”顧歆喃喃地說道。
霍展祈皺著眉,沉默地盯著她看,顧歆心裡微微一跳,嘴上繼續可憐兮兮地說著,“況,妾如今身子不潔,隻恐汙了王爺,王爺實不該在這時親近妾的……”
霍展祈聽罷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淚,顧歆竟然從他的動作裡,感覺到柔情蜜意。
她的心裡有些驚訝,卻隨即否定掉了,她告訴自己,肯定是她感覺錯了,霍展祈哪裡知道什麼叫柔情蜜意?
思及此,她定了定心神,向霍展祈望去,果然就見對方的麵上恢複了漠然,眼中也是一片平淡,彷佛方才的激情和失控都不存在。
霍展祈起身離開床榻,快速地穿好衣裳後,淡淡地丟下一句,“你歇著罷。”然後就離開了屋裡。
顧歆望著他的背影,心裡生出一絲淡淡的悵然,還有一絲淡淡的不舍,但是因為太微弱了,所以被她給忽略掉了。
當晚,霍展祈沒有再回到瑾嵐院,顧歆也沒有打聽他的去處。……
……
那一日的失控彷佛消失得無影無蹤,霍展祈之後一連幾日都沒有踏足瑾嵐院。
而顧歆也淡定得很,每日起床用早膳後,便開始聽管事回話,理事到中午,休息一會兒用午膳,午後睡一覺,起來到園子裡逛逛。
接著便繡花或是看書,到了晚上用晚膳,一天便過去了。
她過得很愜意,但是身旁的丫鬟卻是很著急。
原因無他,而是王爺已經好幾日沒有來看王妃了,雖說王妃身子不便,無法侍寢,但是一同用膳說會兒話還是行的呀。
可王爺自從那一晚離開後,就再也不曾來過。
偏偏王妃又不許她們打探王爺的行蹤,更不許她們在麵前提起王爺。
丫鬟們簡直快操碎了心,同時又滿心疑惑,想不通王妃怎麼可以如此不在意。
顧歆自是不知丫鬟們的心聲,她難得過了幾日清閒的日子,不用奉承討好霍展祈,因此可說是身心舒爽,就是做夢都會笑。
不過還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顧悠這個討人厭的東西,時不時會在她眼前晃,晃得她好心情都沒了。
顧悠彷佛和她杠上了,她免了對方晨昏定省,對方便天天到院子外行禮,搞得像是她故意把人攔在外麵似的。
幾次之後,府裡便隱隱有傳言,王妃苛待有孕的侍妾。
顧歆聽到時,都要氣笑了。
侍妾?虧顧悠敢自己說,霍展祈何時說要提她的位份了?
且顧悠竟然還派玳瑁過來,說要比照侍妾的份例,簡直是不知所謂。
顧歆自然沒有理會她,任由她派了多少人來都沒用,隻要霍展祈一天不發話,她就一天不會升對方的份例。
結果沒多久,府裡關於她苛待並且克扣有孕侍妾的流言便越傳越凶。
最後,連霍展祈都被驚動了。
當霍展祈終於又來到顧歆的瑾嵐院時,卻是質問她關於克扣顧悠份例的事。
顧歆皺了皺眉,淡淡地問道:“王爺,不知悠姑娘是何位份?”
霍展祈被她問得一愣,遲遲給不出答案。
顧歆繼續說道:“悠姑娘既不是侍妾,也不是夫人,更不是側妃,那麼妾給她通房丫頭的份例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