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隻得揣著驚訝和不安,趕忙跑去瑾嵐院稟報。……
瑾嵐院裡,顧歆正在看著賬本,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動靜,不久後琥珀掀簾入內,走到她身旁低聲說道:“稟王妃,清禾院來人了,說是……顧夫人帶著兩位顧姑娘來了,顧夫人請您也一塊兒過去說話。”
顧歆聞言,放下手中的賬本,淡淡地問道:“她的原話是怎麼說的?”
顧歆了解自己的嫡母,絕對說不出這樣的漂亮話來,這樣的話肯定是琥珀修飾過了。
“……顧夫人讓丫鬟來告訴您,說是她來了,讓您去見她。”琥珀抿了抿唇,見王妃一臉堅持,訥訥的將方才丫鬟的話重複了一遍。
顧歆聽罷,隻是嗤笑了一聲,“這才像是她會說的話。”接著放下賬本,起身說道:“走罷,既然她都遣人來了,若是我再不去,豈不是一頂不敬嫡母的帽子就要扣下來了。”
語畢,便帶著琥珀和丫鬟,前往清禾院。……
來到清禾院,院門口的守門婆子見到王妃來了,趕忙上前行禮問安,顧歆淡淡地叫了起,瞥了一眼空蕩蕩的院門口,心裡冷笑了一聲。
這是在擺嫡母的譜麼?她堂堂親王妃都到了,竟還不出來迎接,這是把誠王的臉麵放地上踩了是罷?
天地君親師,從來都是先行國禮,再行家禮,她已經給足了顧夫人臉麵,親自前來,但是顧夫人竟然如此拿喬,躲在屋內不出來。
顧歆心裡不由得搖頭歎息著,果然她就不該高看顧夫人,同時,她也太低估顧悠的愚蠢了。
難道顧悠真以為一個嫡母的身份,就能夠讓顧夫人對自己頤指氣使?她把當朝的親王妃當什麼了?
誠王再不濟,那也是陛下的皇子呢,她一個皇子妃,怎麼可能向一個沒有任何誥命的平民低頭。
因此她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仍然不見顧夫人等人出來後,便轉身離開了。
而屋內的顧夫人還等著顧歆進去向她請安呢。
沒承想,丫鬟來報,說是王妃來了,可又走了。
顧夫人一聽跳了起來,大驚小怪的說道:“走了?她連進來都沒進來,就這麼走了?她還有沒有把我這嫡母放在眼裡啊?!”
顧悠則在一旁敲邊鼓,“哎呀,姐姐怎麼會這樣呢?這若是傳出去,讓人知道王妃不敬嫡母,那可是會與誠王的名聲有礙呢。”
顧芸和顧蘭則是沉默不語,可她們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心裡同時有些懷疑,顧悠說的是真的麼?她們心裡總感到有些違和,難道一個嫡母的名頭,便能夠壓得親王妃低頭了?
她們不懂,身旁的丫鬟可是懂的,眾丫鬟們都在暗地裡偷笑,這顧夫人還真是不靠譜,竟然敢指摘王妃,也不想想自個兒是什麼身份。
王妃客氣,她倒還蹬鼻子上臉了,當真是不知所謂。……
顧夫人和顧悠自是不曉得丫鬟在背地裡嘲笑她們,她們隻想著終於逮住了顧歆的一個把柄,現在隻要往誠王麵前一告,肯定可以挑起誠王的不滿。
要知道,當官的最怕被人說“不敬嫡母”,誠王身為一個王爺,肯定也擔心自己被人冠上這個罪名。
隻是她們也不想想,誰有資格給誠王冠上這個罪名?除了宮裡的皇後娘娘這個正經的嫡母之外,哪個敢說皇子“不敬嫡母”?
因此顧夫人和顧悠自以為逮著了顧歆的把柄,可是對霍展祈來說,這兩個人辦的事兒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當霍展祈聽了顧悠遣去的丫鬟稟報的內容後,足足呆愣了有一刻鐘,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本王知道了,下去罷。”
丫鬟見王爺一臉麵無表情,不敢再多說什麼,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