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琴霜受不了,就是他和他婆娘也受不了。
原本林管事家的都已經相看好了兒媳婦兒,結果被這個琴霜給搞砸了,林管事家的心裡怎麼會服氣?
叫林管事家的說,琴霜這丫頭壓根兒就不會過日子,他們家這是娶回了一個祖宗,哪裡是兒媳婦兒呢?
可偏偏琴霜是王妃指婚的,他們再不滿意,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也是因著這一樁婚事,使得林管事心裡忍不住對王妃有了些微詞,所以在楊侍妾找上他時,他才會一口答應幫助對方。
隻是此時站在王妃麵前,林管事卻覺得壓力很大,且王妃的眼神彷佛能看透人心似的,讓他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發慌。
幸好王妃沒有說什麼,很快的就將他揮退了,同時王妃還使人去將楊侍妾接入府裡,林管事暗籲了一口氣,這樣他的任務應該就算完成了。……
……
楊侍妾的高調回府,自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她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到瑾嵐院向王妃請安,不過王妃以養胎為由,沒有見她。
她也不介意,站在院外朝著院內磕了一個頭之後,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後,楊侍妾立時命人備好熱水,快速的沐浴過後,她換上嶄新的衣裳,將自己好好的捯飭一番,然後才端著一盅補湯,婀娜多姿的走向清輝園。
來到清輝園前,侍衛們見到了楊侍妾自是將她攔在了院外,楊侍妾也不惱,而是安靜的等著人進去替她通報。
不多時,蕭福出來了。
楊侍妾一見到蕭福,便揚起一抹微笑,蕭福見了她恭敬的問了安,才開口問道:“不知侍妾這時候過來,有什麼事麼?”
“是這樣的,我聽聞王爺傷了腿腳,因此特意燉了補湯給王爺。”楊侍妾柔柔的說道。
蕭福挑了挑眉,打算將補湯接了過來,可是卻聽楊侍妾繼續說道:“我是奉了太後娘娘的懿旨回府來侍候王爺的,蕭公公這是不讓我見王爺麼?”
蕭福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瞥了楊侍妾一眼,就見對方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光亮,顯然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因此他笑了笑,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侍妾便隨奴才進去罷。”
楊侍妾見蕭公公鬆了口,麵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隻是她才剛走了一步,就聽見蕭福說道:“王爺的院子是誰都能進的麼?”
楊侍妾一愣,回頭望去,就見她的丫鬟被擋在了外麵,正滿臉通紅又急切的望著她。
楊侍妾心裡不滿,淡淡的問道:“蕭公公這是何意?”
“侍妾見諒,王爺有命,閒雜人等不許進入清輝園,今日侍妾您是奉了太後娘娘的懿旨,所以才得以進入園子裡服侍王爺。”蕭福一甩拂塵,笑著說道。
楊侍妾眉心微微一跳,就聽蕭福繼續說道:“況且侍妾您也說了,您是來侍候王爺的,怎麼好再帶人進來侍候您呢?您說是罷?”
楊侍妾被蕭福問得啞口無言,沒錯,她是太後娘娘點名回府侍候誠王的,可她以為所謂的“侍候”,不是應該是在床榻上麼?
怎麼聽蕭福的意思,她卻是來當丫鬟的?
還沒等她想完呢,就聽蕭福懶懶的問道:“怎麼,侍妾沒有丫鬟就不知道怎麼侍候人啦?若是真乾不來,王爺也不會勉強的。”
楊侍妾聞言臉色微僵,乾巴巴的說道:“自然不是。”語畢,接過丫鬟捧著的托盤,自己端著跟在蕭福的身後進了院子。
進到院子裡後,蕭福領著她走到王爺居住的正房,此刻王爺正坐在軟榻上,手上拿著一卷書冊看著。
楊侍妾進來後,先是行禮問安,然後便拿著眼偷偷覷著王爺。
她已經有許久不曾見到王爺了,原以為自己可能就要在慈雲庵度過餘生,沒想到峰回路轉,太後竟然下了懿旨讓她回府。
從接到懿旨的那一刻起,楊侍妾就在心裡發誓,她一定要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爭取懷上王爺的子嗣,好在誠王府裡能有個一席之地。
而此時見了王爺,讓她心裡的決心更加堅定。
不管楊侍妾的心思如何轉,霍展祈仍舊埋首在書冊裡,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他淡淡的叫了起。
楊侍妾一點兒也沒有被怠慢的不悅,反而必恭必敬的將湯品呈了上去。
霍展祈卻是連看都不看,隻是冷聲說道:“擱著罷。”
楊侍妾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逆他,隻好將湯擱在一旁。她想了想,又對著霍展祈說道:“王爺容稟,妾在庵裡時,和師太學了一手推拿,讓妾替王爺捏捏可好?”
霍展祈聞言,終於抬起頭了,他望著楊侍妾,淡淡的說道:“當初王妃讓你們到庵裡是去替本王祈福的,王妃何時讓你學什麼推拿了?”
楊侍妾聞言心裡一跳,趕忙跪了下來說道:“王爺恕罪,王爺容稟,是妾聽聞了王爺傷了腿腳之後,才會去向師太學習推拿的。”
“哦?這又是為何?”霍展祈挑了挑眉問道。
“回王爺的話,慈雲庵的清雲師太最懂推拿,不僅如此,妾還曾經聽說過,師太用推拿治好了腿有殘疾的患者,所以妾才會想著學一學。”楊侍妾怯怯的說道。
“……既如此,便讓你試試罷。”霍展祈聽罷,沉默了一會兒後,點頭答應了讓楊侍妾替他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