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說,他們也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還是不好?
隻是讓他們按著上輩子的軌跡走,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明知道上輩子的下場不好,誰還會傻傻的按照著既定的路程走?
那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顧昕和霍展祈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選擇走老路了。
也是因著這樣,他二人熟知的那些上輩子的事件,便沒有多大用處了,不過人的性子倒是不會變,事件可能會產生改變,但隻要能掌握住旁人的性子,一切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偏差。
不管怎麼說,顧昕和霍展祈都算是徹底敞開了心扉,他二人交換了彼此心中最深的秘密,感情自然變得更好了。……
……
那一日顧昕和霍展祈長談之後,兩人之間可說是如膠似漆,原本還僅存的一些猜疑都徹底消融了。
王爺和王妃感情好,下人們自是樂見其成,可對於霍展祈的侍妾來說,就算不得什麼好消息了。
常春宮裡,羅侍妾正聽著貼身丫鬟的稟報。
當羅侍妾聽聞王爺昨兒個又宿在王妃的偏殿時,整個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王妃果真是好手段。”羅侍妾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之後,這才咬牙切齒的低喃了一句。
身旁的丫鬟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不語,不敢有任何反應。
羅侍妾又狠狠的吐了一口氣之後,這才對著丫鬟說道:“陵溪閣裡住的是什麼人,打聽出來了麼?”
“回主子的話,奴婢聽聞似乎是布政使的家眷。”丫鬟低聲說道。
“布政使,你確定?”羅侍妾聞言挑了挑眉,一臉狐疑的問道。
“回主子的話,奴婢聽見蕭公公是這樣叮嚀大廚房的,應該是沒錯。”丫鬟說道。
“外頭亂成這樣,布政使家的家眷竟然沒有離開麼?”羅侍妾實在是納悶至極,她們這些人是想走走不了,可布政使的家眷怎麼也沒走呢?
丫鬟自然也不知道,所以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不管如何,住進來就是客,王妃有了身子想來怕是無法招呼周全,少不得我們得幫襯一些,你這便去向蕭福問問,王爺是否有空,我想求見王爺。”羅侍妾甩了甩手上的繡帕,淡淡的說道。
丫鬟立刻領命而去。
丫鬟來到景福宮前,被侍衛攔了下來,她向守門的侍衛表示,是奉了羅侍妾的命令,前來找蕭福蕭公公的。
隻是蕭福哪裡是這麼好見的?
蕭福身為霍展祈身旁的貼身大太監,身上自然有許多差事,一整天可說是忙得腳不沾地,若是一個小小丫鬟說要見就能見到他,那他還不得忙得上吊了?
所以羅侍妾的丫鬟自是無功而返。
待到她的丫鬟回到常春宮向她回報時,又把羅侍妾氣了一回。
隻是羅侍妾也不敢得罪蕭福,畢竟蕭福是霍展祈跟前得用的大太監,有多少消息要遞給霍展祈時,得經過他的手。
羅侍妾便曾經聽說過,以前府裡頭有個侍妾仗著受寵,便不把蕭福放在眼裡,結果蕭福背地裡使絆子,讓那個侍妾再也見不著王爺的麵。
就是使人去傳消息,消息也都被蕭福給截了下來,最後那侍妾不得不服軟,用好些珍貴的物什向蕭福賠罪,這才算是將這一頁給揭過了。
所以叫羅侍妾說,寧可得罪王妃,也莫要得罪蕭福那閹狗。
因此她無奈之下,隻得拿出攢了許久的銀兩,讓丫鬟再跑一趟。
捧著敲門磚的丫鬟這一回自然是見到蕭福的人了。
蕭福站在回廊下,睇了一眼正走到跟前的丫鬟,甩了甩手中的拂塵說道:“咱家忙得很,侍妾那兒有什麼事兒非得要現在說麼?”
“耽擱蕭公公一點時間,實在是我家主子惦記著王妃,很替王妃的身子憂心,這幾日府中又多了客人,主子怕王妃忙不過來,因此想要毛遂自薦,幫著分擔一些,公公您看,是不是幫著向王爺稟報一聲?”丫鬟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厚實的荷包塞到蕭福的手裡。
蕭福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笑著說道:“侍妾當真有心了,不過咱家這裡還是得說一句,什麼樣的身分辦什麼樣的事兒,你也彆怪咱家說話不中聽,想替王妃分擔?行,你主子什麼時候當上側妃了,什麼時候再來罷。”
語畢,一甩拂塵輕笑一聲,便帶著其它內侍匆匆的離開了。
丫鬟被他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也不敢在原地多待,就覺得旁邊的下人似乎都在嘲笑她似的。
待到丫鬟離開後沒多久,羅侍妾自不量力,想要替王妃招待貴客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就連住在陵溪閣的“貴客”都聽說了。
陵溪閣裡。
除了布政使陳夫人之外,其實跟著住進王府的,還有同知家的女眷。
當時東雲國的敵軍攻打過來時,布政使夫人為了安撫民心,所以留到最後才撤離,誰知都指揮史家的趙夫人心思毒辣,竟是指著東雲國士兵往陳家而去。
陳大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隻得倉皇帶著陳夫人一起躲避敵軍。
然後在陳大人帶著底下的職官偷襲敵軍時,陳夫人一直躲在隱蔽的藏身處,雖然安全無虞,可也是被折騰得夠嗆的。
畢竟那地方既然隱蔽,自然是不好出入的,且地方不大,一群人擠在個小平房裡頭,門窗還都不能打開,但凡院子裡有動靜,還得趕忙藏進房間下頭的地窖裡。
這樣的日子,對陳夫人來說實在是苦不堪言。
現在好容易到了誠王府,陳夫人這才有心情關心其它。
也是到了這時候,陳夫人才發現,同知夫人竟然也和她在一塊兒避難。
當時情況危急,大夥兒躲在一間小屋子裡,平時也不敢點燈,大家各自縮在角落裡,也沒功夫看看左右都有誰。
沒承想,她竟和同知夫人共處一室那麼多日。
同知夫人心裡也是訝異得很,她沒想到陳夫人也沒離開,她還以為東雲國的士兵攻進來的第一日,這個陳夫人肯定跑第一個。
可後來聽說了才知道,陳夫人不僅沒有第一個離開,反而留了下來,還險些被趙夫人所害。
這下子同知夫人心中對陳夫人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那麼一咪咪。
當然,對方膽敢嫌棄自個兒的兒子,衝著這一點,同知夫人便沒有那麼容易原諒陳夫人。
陳夫人見對方端著,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的湊過去,因此縱使兩人同住在陵溪閣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竟也說不上幾句話。
反而和另一位佟夫人說的比較多。
這一位佟夫人的夫婿在陳大人手底下做事,是個難得的人才,而佟夫人本人性子和善老實,行不來那些巴結奉承之事,又因著較為內向,所以往日在夫人圈子裡,算是比較低調沒有存在感的。
不過陳夫人卻是一直很喜歡她。
雖然好聽話人人都愛聽,可是太過浮誇的阿諛奉承聽多了也是會膩的,倒不如換換口味,聽聽佟夫人這樣寬厚的人說話,心裡也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