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祈笑了笑,撩起下擺坐在顧昕的身旁,順便伸手一撈,將她抱入懷裡,這才籲了一口氣說道:“我都在外頭累了一天了,回到這裡還得講那些虛禮多糟心?不如歇著呢。”
“可宮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若是母後怪罪下來……”顧昕抿了抿唇,委婉地說道。
霍展祈聽罷,似笑非笑的說道:“行啊,都會和我耍心眼了。”語畢,輕輕刮了刮她的鼻頭。
顧昕故作無辜地眨眨眼,拒絕承認她在上太後的眼藥。她這副狡黠的模樣,勾得霍展祈心下軟軟的,又有些酥麻。
如今他天天都宿在坤寧宮裡,晚上和顧昕自然不是蓋棉被純聊天,不過有時候兩個小團子會吵著要顧昕陪,所以十日中,竟有三、四日他倆中間還隔著兩個小娃娃。
因此他能夠抱到顧昕的次數減少,便隻有在白日補回來。
所幸顧昕近身侍候的宮婢都是霍展祈精挑細選出來的,雖然比不上馨文或是七七和涼夏她們,但也是手腳麻利又忠心好用的。
所以就算霍展祈真的帶著顧昕白日胡來,那些宮婢也會守口如瓶。
這些自然都是霍展祈費心安排的。
隻是霍展祈把顧昕的身邊守得如鐵桶一般,坤寧宮就沒這麼講究了。畢竟霍展祈明知道太後會安插釘子,與其死守坤寧宮,讓太後琢磨出其他陰險的招數,還不如故意露點破綻,讓太後把人手安插進來。
如此一來就是敵在明我在暗了。
這一招顧昕上輩子也常用,有時候“示敵以弱”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隻是太後安插進來的人太鬨心了,三天兩頭的出幺蛾子,顧昕被惡心到了,這才在霍展祈麵前開口訴苦。
霍展祈也知道對方不過是嘴上抱怨幾句,手上還是有手段的,所以並沒有插手介入,反而利用這件事和顧昕調笑著。
對於霍展祈的信任,顧昕自然受用得很。她剛才確實不過是嘴上嘮叨幾句,可若說她拿太後的釘子沒辦法,那是不可能的。
她之所以和霍展祈嘮叨這一件事,除了有向霍展祈撒嬌的用意之外,同時也是在暗示對方,她快要忍不住了。
日後她若是出手教訓了太後的釘子,使得太後麵上不好看了,霍展祈可得替她兜著才行。畢竟真論起來,她的身份就矮了太後一截。
隻要太後不犯渾,就算她是皇後,也不能無緣無故打太後的臉,否則就是她的不是了。
霍展祈自然也聽得出顧昕話裡的意思,因此淡淡的說道:“若是亂嚼舌根的,你直接處置就是,母後曆來最不喜人多話,就算母後知道了,也不會饒過她們的。”
顧昕聽罷笑著說道:“我知道了,母後近來身子骨似乎有些不爽,我便不拿這些小事去煩她了。”
霍展祈聽話聽音,立刻說道:“正該如此,晚一點我替你走一趟坤寧宮罷。”
顧昕聞言麵上的笑容越發的真切,她忍不住伸出手攬住霍展祈的脖頸,嬌笑著說道:“祈哥哥,有你真好。”
她和霍展祈真是太有默契了,兩人三言兩語之間,就免了顧昕的晨昏定省,同時還給太後安上個“身體不適”的名頭。
顧昕知道,霍展祈不完全是為了自己,怕也是被那些秀女給煩怕了,這才索性讓太後在慈寧宮休養。
太後身體不適了,自然不能被打擾,霍展祈倒要看看,還有誰敢上門去擾著太後?……
慈寧宮裡。
太後還不知道,她的兒子就要把她變相的禁足了。
她還在和林嬤嬤商議著,該如何讓林欣蕊“偶遇”陛下?
儲秀宮的秀女們近來動作頻頻,這個太後也是有耳聞的,不過她和林欣蕊想到一塊兒去了,都覺得此時隨著眾人一塊兒起舞不好。
倒不如裝得乖巧低調一些,反而更容易引起陛下的注意和憐惜。
畢竟大家都在上躥下跳的,唯獨林欣蕊一人安分守己,相比較之下,不就更顯得林欣蕊是個好的?
所以她非常讚成林欣蕊的做法,同時在心裡也更加的認可林欣蕊。像這樣出身不錯,又不會太高壓過溫家;容貌生得好性子溫馴又聰慧的兒媳婦,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因此太後說什麼也要幫對方一把,讓對方能在陛下的麵前露臉。
她就不信了,她這個做母親的拉下臉來開口一次,陛下還能真的把人往外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