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被推動,杜綃嚇得一抖。
“杜綃?”
她聽見石天叫她的名字。剛才他吼薛悅的時候那麼嚇人,可他叫她名字的時候,小心翼翼,溫柔無比。
然後她就被摟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有力的手臂緊緊環繞。
“沒事吧?你沒事吧?”他低聲的、無措的問。
杜綃的恐懼、羞恥、慌亂和委屈突然都有了去處。她伏在石天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懷裡的女孩嬌小柔軟,單薄纖細,伏在他胸口哭泣,身體還在微微的發抖,可想而知在他趕來之前,她是多麼的無助和恐懼。
石天殺人的心都有了。
“沒事了,沒事了。”他不停的安慰她,低聲的說,“我在這兒了,我在這兒呢。”
杜綃哭了一陣兒,爆發的情緒才終於緩過來。這時候才看見石天的外套上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她嚇了一跳,抽噎著問:“你、你沒事吧?”
石天看了眼身前的血:“那王八蛋的。”
杜綃這時候意識到自己正被石天抱在懷裡,她就趕忙放開了抓著他衣襟的手。石天也隻能放開手。
兩個人都無措了一瞬。
石天先打破尷尬,他說:“你手機呢?我剛才上樓太急,手機落在車上了。打110,報警。”
杜綃忙轉身去床上拿手機。卻在這時聽見紋身男在客廳鬼哭狼嚎:“我手斷了!嗚嗚……報警,我手斷了,快報警啊傻逼!”
石天轉身又出去了,緊跟著紋身男又慘叫起來。
杜綃抓著手機追了出去。
石天剛踹了紋身男一腳,看見杜綃出來,忙從地上撈起件衣服蓋在男人跨上,遮住他那惡心的東西。
“彆打了。”杜綃抱住他胳膊阻止他,“彆鬨出人命來。”
石天打人的樣子太狠了,有點嚇人。紋身男一隻手腕奇怪的扭曲著,杜綃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不知道石天是怎麼做到的。她想起來他以前說他是練過的,她一直以為他吹牛。
原來不是。
“報警吧。”石天出完了心中惡氣,對杜綃說。
杜綃猶豫了。她又看了一眼紋身男的手腕,趕緊彆過眼去。
“彆報警了,彆鬨大了……”她說。人是石天打傷的,她擔心鬨大了會連累石天。
石天以為她膽小,想息事寧人。這個破事要說報警,最後也沒多大用,頂多拘留幾天就放出來了。
他蹲下去,按著紋身男的頭,翻開他眼皮仔細看了看,又朝薛悅走過去。薛悅一/絲不掛的縮在沙發裡。她這會兒也不講什麼人體美了,本能的抱著兩個沙發靠墊,拚命的遮住自己的關鍵部位,抖如篩糠似的,驚恐的看著石天。
石天也按住她的頭,翻開她眼皮仔細看了看。薛悅嚇得僵住,一點不敢反抗。
石天看完,哼了一聲,決定不報警了。
“手機給我,你先回屋去。”他說。
此時石天說什麼杜綃都聽。
等杜綃回了房間,石天扯開紋身男胯上的衣服,用杜綃的手機哢嚓哢嚓的拍了幾張,把縮在沙發裡的薛悅也拍了下來。
“彆拍了,彆拍了,求你了……”薛悅哭著求饒。
石天用杜綃的微信把照片都發到了自己的微信上,然後刪了杜綃的微信記錄,刪相冊,不讓杜綃的手機裡留這些惡心照片。
他蹲下,“啪”的就掄了紋身男一個大耳刮子,扇得紋身男眼冒金星。
“再他媽讓我看見你不穿衣服,老子弄死你!”他惡狠狠的說。
石天敲了敲門,進入了杜綃的房間。
“這兒不能再住了,你收拾收拾,跟我走。”他說。
杜綃沒問石天去哪。這會兒石天要說帶她去流浪,她都肯。
“我換下衣服。”她說。
石天說:“先把隨身的衣服收一下,其他的零碎回頭再來取。”說完,他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杜綃快手快腳的換了衣服,打開她的大箱子,也來不及疊,常穿的衣服就先一股腦的塞進去。
石天在客廳等了幾分鐘,杜綃背著雙肩包,拖著旅行箱走了出來。石天接過她的旅行箱一隻手拉著,另一隻手衝她伸了過去。
杜綃沒猶豫,牽住了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