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綃臉有點紅:“以後不許說這種話了啊。什麼拉屎不拉屎的,多難聽啊。”石天就在樓下等她呢,讓石天聽見多不好意思。
杜綃和石天現在雖然黏黏糊糊的,一下班就要在一起,卻還處在在對方麵前時會特彆注意形象的階段,很怕自己哪點做的不好,或哪裡不完美。
瞧那傻樣兒,一看就是熱戀中的傻鳥,杜錦想。
等到出了樓門,外麵天寒地凍的,站著另外一隻傻鳥。
杜綃就急忙跑過去:“你怎麼在這兒等我呀,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在車裡等我就行了。
石天笑得眼睛彎彎:“車停的有點遠,我怕你找不著。”
杜錦不得不“咳”了一聲,才終於被石天發現:“大哥。”一下就站得更直了。
杜錦就笑得特彆客氣:“麻煩你了。”
石天也特彆客氣:“我應該的。”
“早點回去。”杜錦盯著石天,咬著重音說,“安、安、全、全的。”
石天心領神會,保證:“我特彆守規矩……咳,我說開車。”
杜錦笑得慈愛:“那就行。”
目送了兩個傻鳥手牽著手跟小學生似的離開,杜錦才轉身回樓裡。
真冷!
石天覺得杜綃今天格外的沉默。
他剛認識她的時候,覺得她特彆文靜,話也不多。後來兩個人確定了關係,天天下班黏糊在一起,她的話就變得多了起來,何止是她,連他都變得話多了起來,兩個人總有說不完的話。
可這會兒,石天就覺得杜綃有點安靜得過頭,正在熱戀期,他對杜綃的情緒變化十分敏感。上了國貿橋,東三環就真的堵起車來。趁著車速慢,他看了她一眼,關心的問:“怎麼了?今天家裡還好嗎?”
“嗯?”正想事情的杜綃回神,隨口說,“好呀,我侄子現在翻身翻得可好了。”
石天就問:“要放音樂嗎?”
杜綃沒說“要”或“行”,她稍稍頓了頓,說:“我今天跟我媽提你了。”
石天又驚又喜:“真的提了?”杜綃那綿軟性子,他真擔心她回到家見到媽媽就又慫了。
意識到自己被看不起了,杜綃氣鼓鼓的說:“當然了。我都答應你了!”
“那……叔叔阿姨怎麼說?”石天有點忐忑。腦子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在考慮第一次上門應該帶些什麼禮物……
“沒跟我爸說,就跟我媽說了一下。我們家吧,主要就是我媽管我管得多。”杜綃說。
“那阿姨怎麼說?”石天迫切的想知道杜綃媽媽的反應。
杜綃就歎了口氣。
石天心都提起來了。
杜綃就問:“石天,你是獨生子嗎?”
“是呀,怎麼了?”石天問。
杜綃說:“我跟我媽一說,我媽就問了我一大——堆的問題,我一個都答不出來。”
石天明白了:“查戶口那種嗎?”
杜綃就“嗯”了一聲,點點頭。
石天痛快的說:“你問吧,我答。”
杜綃就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問:“嗯,獨生子,這個知道。所以也沒有兄弟姐妹。嗯……父母是……”
“種地的。”石天毫不猶豫的回答。在他的意識裡,“種地”指的就是他家也經營的種植業,而且他也一點都不覺得“種地的”這種說法有什麼不好。
“還問你父母年紀。”
“我媽四十八,我爸五十一。”石天說。
杜綃嚇一跳:“這麼年輕?”這可比她爸媽年輕太多了啊。
“我們那邊結婚普遍早。”石天說,“我有幾個從小認識的朋友,差不多年紀,都生了兩個三個孩子了,四個五個的也有。”
“現在不是才放開二胎嗎?怎麼能生那麼多?”杜綃立刻讓石天帶歪樓了。
“無所謂啊,交罰款就行了。”石天說,他又把樓強行正回來了,“還有什麼要問的?”
“嗯,我媽還問了戶口。”杜綃說。
石天說:“我戶口在老家呢。”
“農業戶口嗎?”
“城鎮的。我們家是在縣裡的。不過我爸媽平時還是喜歡住在鄉下。”石天說,“還有什麼?”
杜綃掰掰手指頭,想了想她媽媽問的一堆問題,突然泄氣:“不問了,真沒意思。”
石天就笑:“怎麼了?”
杜綃氣悶:“就是特沒意思!我好好的跟她說,我談戀愛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談戀愛呢!她倒好,一點不為我高興吧,還問東問西的,跟審犯人似的。”
石天的耳朵“噌”的支棱了起來,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第一次”這個關鍵詞!
一直就好奇,她這麼可愛沒談過戀愛,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