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嗎?石天有什麼可談的,值得曾琦特地跑來一趟找她?
“不過,在那之前,想先跟你道個歉。”曾琦說,“前幾天我媽跟我聊天,我隨口提了一句你,我沒想到我媽又去找陳阿姨去了,好像陳阿姨又去找你那邊的什麼人了。”
“我嫂子。”杜綃說,“我嫂子跟你那邊的介紹人是同一家公司的。”
“對,我想起來了。反正陳阿姨也是熱心,就又去找你嫂子了,她們就又找你了吧?給你添麻煩了,挺不好意思的。”曾琦說。
杜綃連忙說:“沒事,沒事。”
曾琦看了看杜綃。
他是真沒想到他老媽就為他隨口一句,就又折騰一通。
今天上午,他還沒起床呢,他老媽就殺到他的住處了,跟他說那個杜綃現在男朋友正談著呢,沒有再相親的想法,他就懵了。
“哈?”他傻眼,“您又乾什麼了?”
“你不是還惦記那姑娘嗎?我就又跟你陳阿姨說了說,讓你陳阿姨再給問問。結果那姑娘看著是鐵了心跟現在那個男的談了,直接給回了。”曾媽媽挺不痛快的。
每個媽的眼裡,自己的兒子都是最棒的,值得最好的姑娘的青睞。就應該隻有她兒子看不上彆人,不應該彆人看不上她兒子。
“哎喲我的媽!”曾琦扶額道,“您彆瞎整事兒啊!”
“我怎麼瞎整了,我不都是為了你嗎!”曾媽媽不高興的說,“我跟你說,你趙阿姨給我說了一個姑娘,這姑娘是人大的研究生……”
“得得得得得!我這天天夜班都累死了,您消停消停,彆逼我了行嗎!”曾琦哀嚎。
好不容易把老媽哄走,曾琦又想起了杜綃,越想越不甘心。
他敢打賭,當初他和杜綃相親的時候,杜綃絕對對他印象挺好的,而且當時她也接受了兩個人繼續交往下去的意思。結果他那段時間連軸轉,沒及時的跟她繼續接觸,那個腸梗阻就趁虛而入了!
他跟杜綃吃了一頓飯就差不多把杜綃看明白了,就是一個讓家裡管得又聽話又單純的姑娘,一眼能看到底那種。這樣的傻妹子遇到腸梗阻那種不要臉的貨,那肯定是隻有被扒皮拆骨吃下肚的份兒啊!
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就越不甘心。
本來曾琦對杜綃隻有三四分好感,在隻見了一麵的情況下,杜綃拒絕了他,他隻覺得微微遺憾。可是他老媽橫插一杠子,又攪和了一通,杜綃再次拒絕了他,曾琦的心裡就有點微妙了。
三四分的好感帶來的遺憾就發酵成了不甘。
曾媽媽走了,曾琦躺在被窩裡繼續賴床,卻睡不著了,他自恃家庭、工作、相貌樣樣不差,一步之差讓人截了胡,越想就越是不甘。
想來想去,覺得不能讓那個腸梗阻就這麼禍害了一個單純如白紙的妹子!
曾琦心一橫,爬起來就殺到東方廣場來了!
他此時第二次跟杜綃麵對麵,看著杜綃白皙的麵孔,再一次確認了她的確很討人喜歡。
其實曾琦的相親對象,無論相貌還是什麼,都在水準之上。但曾琦看來看去,始終還是覺得杜綃看起來最順眼,小白兔一樣乖巧。
曾琦覺得,自己不該就這麼放棄,得去爭一爭。
“然後我想再跟你確認一下,你現在的男朋友,是不是姓石,叫石天。就是我給你打狂犬疫苗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病人?”曾琦來之前是叫同事幫他查過病曆檔案的,知道了石天的全名。
想起跟石天和曾琦曾經在同一個時間相遇,杜綃就覺得真是奇妙的緣分,她忍不住露出微笑,點頭說:“是,就是他。”
這種眼含笑意的幸福微笑頓時讓曾琦一陣憋屈。他嚴肅的說:“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我個人強烈建議你再慎重考慮一下,我對這個人的品行抱著非常懷疑的態度。”
杜綃就懵逼了。
“其實那天打疫苗我就注意你了。但我是醫生,我們醫生跟病人之間有忌諱,所以我也沒說什麼。”曾琦說,“但是當時的情況,我看得一清二楚,你這個男朋友,叫石天的,從見到你開始他就玩套路。他當時乾嘛來著?裝柔弱?然後就賴上你了是不是?”
杜綃張嘴想說話,曾琦擺擺手說:“你先彆急著反駁我,你自己想一想當時的情況,你們倆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誰這麼心大就把錢包給彆人了?你也彆說他當時怎麼怎樣,他在我的診室裡,他要真自個不行,我肯定幫他直接找個護工了。可他直接就先賴上你了。你想想,對兩個陌生人來說,他這個行為不覺得太突兀了嗎?他根本從頭到尾都是在算計你,就看著你人單純又漂亮,好忽悠,加上你們女孩子這個容易母性泛濫,他就把你忽悠住了是不是?你想想看!他是不是很心機?”
杜綃抿了抿嘴唇,眼神有點飄。
石天的心機何止這一點啊,他在地鐵上瞄了她一個月,出院了假裝住她附近,天天豁著一百多的停車費,早出晚歸的上下班跟她一起擠地鐵……
說起來,真的很心機了。
可是石天這些個心機,都是為了接近她,認識她,是因為喜歡她呀。
杜綃想到這些,就不覺得這些心機討厭,反而甜甜蜜蜜的。
曾琦察言觀色,知道他沒能說動杜綃,杜綃現在完全就是被那個腸梗阻給甜言蜜語忽悠住了的狀態。
這種心機男也敢信任交托,真是傻丫頭!
所以說女人婚後流的淚,都是戀愛時候腦子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