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崆峒山看了半晚星空, 直接導致翌日白廷起床昏昏沉沉。
洗漱完畢, 白廷習慣性想要蒸一籠蟹黃湯包, 卻發現彆墅的餐桌上擺滿餐盤,盤中食物熱氣騰騰。
咋了?激活田螺姑娘了?
白廷念頭剛起, 就見小黑穿著圍裙,手上端著一盆黑不見底好似芝麻糊的玩意。
白廷忽然覺得鼻子一熱,仰頭,右手輕捂, 確定是鼻涕而不是鼻血後, 微微鬆了口氣。
小黑的圍裙格外普通, 就是正經廚房圍裙, 不是什麼情趣用品。圍裙下也是包裹嚴實的長T黑褲,並沒有小黃/文裡圍裙下一絲/不掛這般橋段。
然而白廷仍舊忍不住熱血沸騰。
美男和廚房的結合, 總帶著莫名誘惑。就像半夜從酒店門縫塞進來的小卡片, 容易挑逗人神經,讓人犯罪。
“怎麼?想做早餐了?”白廷問。
小黑這張臉,就應該掛鉤“十指不沾陽春水”。
小黑將手中的湯盆放到餐桌正中央,或許是在廚房煙熏火燎, 臉頰有些紅潤。他特彆乖巧的坐在餐桌邊, 一臉期待的看著白廷。
白廷再次仰頭, 捂了捂鼻子。
在頭腦全然渾濁的狀態下,白廷迷迷糊糊的坐到餐桌前,肢體自行夾取食物。
事實證明,半夜從酒店門縫塞進來的小卡片, 不一定是什麼一夜良緣,也可能是奶茶炸雞廣告,增加你的卡路裡。
穿著圍裙,看起來極為賢惠的田螺先生,做的不一定是家常美味,也可能是“含笑半步癲”。
食物入口的一刹那,白廷瞬間清醒過來。
這廚藝簡直繼承了白素貞的風骨。仰望星空、Haggis、藍紋奶酪在這一刻靈魂附菜!一桌菜集齊了古今中外所有黑暗料理的精華,在這一刻,他不是一道菜在戰鬥!不是一道菜
白廷忙倒了一杯檸檬水,一口灌進,才將從口腔到咽喉那可怕的味道衝淡。
白廷極力控製住自己快要猙獰的神情。
“怎麼樣?”小黑飽含期待的問。
要不是這張臉太過美好,眼底的眸光閃著小心翼翼的希冀,白廷絕對會認為,自己挖了對方的祖墳。
不忍苛責白癡美人,白廷:“挺好的。”
如果自己是匹諾曹,隻怕此刻鼻子可以穿刺華夏星,在星球的另一端開出謊言之花。
小黑的神情霎那間雀躍了。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之前。
清晨。
小黑習慣在晨光熹微中睜眼,偷偷起身晨練。白廷依舊躺在床上,打著極為規整的小呼嚕。
小黑從窗戶躍至西湖邊。
西湖邊,小青一邊叉魚,一邊吟詩作賦。
“啊,西湖,好大一個湖。”
小黑嫌棄的瞅了一眼。
小青看到他,靈感如泉湧,繼續道“啊,小黑,一點都不黑。”
小黑:……
兩人相看兩相厭。小黑自顧自舒展肢體,小青繼續做一位文人雅客。
小青: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的叉魚,叉光西湖的魚。“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西湖的魚。”
“拿著五齒魚叉,獨自,彷徨在靜謐,靜謐又醉人的西湖,我希望叉著一隻山豬一般地,滿是肥膘的大魚。”
小黑麵無表情。還好他是聯邦人,否則他會替徐誌摩,顧城和戴望舒爆錘小青一頓。
小青叉滿一袋肥魚,直接盤坐岸邊生火燒烤,吃得滿嘴流油。
小黑無動於衷。
小青忽然惡趣味上頭,對著小黑道:“你知道白老板的終極人生夢想是什麼嗎?”
小黑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
小青繼續胡說八道:“就是擁有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美人。”
說罷,小青將烤魚架往一旁一放,擦掉嘴邊的油漬,將盤腿坐的姿勢改成美人魚坐,挺胸,收腹,揚起下巴,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頭發。
小青的本意,是想逗下小黑,令其吃醋。
果不其然,小黑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隻不過不是吃醋,因為在小黑的認知裡,小青和美人沒啥關係。
不如他小黑好看的,通通沒有競爭力。
小黑越過西湖的石欄,看著湖麵,像水仙花神納喀索斯般欣賞自己的影子。
嗯!長得還行!可以帶上廳堂。
小黑自我滿意。
至於下得廚房……
沒事,可以學,做個菜有什麼難的。
小黑自我寬慰。
於是便有了清晨這一幕。
白廷看著桌對麵的美人溫柔體貼的給自己又盛了碗湯。湯水泛著棕黃色,像是淤泥堆積的黃河。白廷感覺這一碗下肚,他就要像黃河那般泄洪了。
小黑神情期待。
若不是知曉小黑的心性和智商,白廷真的懷疑對方是故意整自己了。
白廷腦中響起了歌某歌手撕心裂肺“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的背景BGM,本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原則,白廷舉起湯勺。
就在行將就義的一刻,天降神兵。
“白公子,白老板,小白!出事了!出事了!”
來人正是小青。
白廷看著小青,一瞬間感動得熱淚盈眶,心裡默默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下次雞翅管飽。”
白廷不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小青。
小青火急火燎,沒注意到屋內詭異的氣氛和滿桌黑暗料理。“老板,有遊客在莫乾山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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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乾山,位於浙江省湖州市,因春秋末年,乾將、莫邪在此鑄成雌雄雙劍而得名。
這個早就解鎖的景點,白廷無論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鮮少踏足。因為莫乾山更適合度假養生,賞玩性差了一點,不和白廷胃口。
白廷隨著小青,乘坐便捷飛行器來到莫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