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被逼咽下去一大口的地錦草汁,喝下去後整張小臉都綠了,站都站不穩,靠著沈北乾嘔出聲。
葉蓁哈哈笑出聲,往沈風手上的地錦草汁看一眼,示意他把剩下的地錦草汁全喝了。
“媽,這個地錦草汁太難喝了,我能不喝嗎?”
“不行,這可是你四哥勻給你,把剩下的全部喝了。”
沈風要哭了,捂著嘴巴乾嘔,心裡後悔不已,早知道地錦草汁這麼難喝就不跟媽媽要了。
沈北在旁邊幸災樂禍地嘿嘿笑,葉蓁掃他一眼:“你也喝。”
沈風和沈北臉上同步出現愣住的表情,葉蓁逗他們:“快點喝,不然我喊你們奶奶過來捏你們的鼻子,跟小時候一樣捏著你們的鼻子灌你們喝藥。”
這個畫麵光是想象已經很恐怖了,沈北一點都不想被媽媽和奶奶捏著鼻子灌藥。
他仰起頭一口氣喝完全部地錦草汁,喝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抱著腦袋使勁比起,忍吐忍得眼角流出眼淚。
葉蓁拿出紅糖塊塞進他的嘴巴:“好點沒有?”
沈北搖了搖頭,眼角流出兩條淚痕,表情非常委屈。
葉蓁揉了揉他的頭
發:“行了,喝完了,嘴巴上的熱泡估計明天就能消了。”
沈風趁葉蓁不注意偷偷倒掉杯裡的地錦草汁,他以為葉蓁沒看到,其實葉蓁看到了。
不過她不打算揭穿他,一副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接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聊:“剛才我們說到捕魚隊的事,捕魚隊為什麼招不到人?”
沈北拿過水杯倒滿一杯水,咕咚幾口喝完整杯水,等嘴裡的甜味以及奇奇怪怪的味道過去後才說話:“不算是招不到,我們招到三百多人。不過捕魚隊需要組建六十組,一組需要一百多人。”
“一組一百多人,六十組的話最少需要六千人。我天老爺啊,你去哪裡找這麼多人?”
錢小花驚呼出聲。
沈北歎了口氣:“我本來打算在島上招人,想著咱們長水島好歹有幾十萬人,肯定能招夠捕魚隊的成員。沒想到島上的人都不願意長期出海捕魚,走遍整個長水島隻招到三百多人。”
“然後我又去島外招人,但是島外的人更難招。”
說到這裡,他看向葉蓁。
“看我做什麼?”
沈北皺著眉頭說:“島外的人都想進來長水島打工,聽說咱們的食品加工廠,還有海水稻基地都要招人了。”
被沈北這麼一提,葉蓁想起來了:“對對對,你們椰花阿姨上次過來跟我說過招人的事。”
沈北走過去拉住葉蓁的手:“媽,招人的事怕是要麻煩您了。”
葉蓁伸手去摸沈北的下巴:“四兒子啊,媽媽送你一句話。”
沈北和沈風同時豎起耳朵,葉蓁笑眯眯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說完葉蓁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俯後仰的,毫無身為校長的端莊穩重。
錢小花咳嗽一聲,葉蓁拍了拍笑僵的腮幫子:“這事你找我沒用,你得去找你椰花阿姨,這幾年都是你椰花阿姨負責招工的事,她知道整個市區的人口流動情況。”
沈北的眼睛頓時亮了,拿起衣服穿上往外走:“我出去了,不用給我留門。”
椰花如葉蓁說的那樣對整個市區的人口流動情況了如指掌,她知道哪個縣人口最多,知道哪個縣最貧窮,知道哪個縣的人最勤奮,也知道哪個縣的人最能乾。
沈北急匆匆去找椰花說招人的
事,椰花爽快答應幫他招人。
椰花手上有大量的信息,第三天就聯係到兩個關係好的乾部,一個星期後通過兩個乾部的幫助招到七千多人。
到此,沈北的捕魚隊完成招人工作,打算在一個星期後開始捕魚。
吃一塹長一智,沈北從椰花身上學習到信息的重要性,他學習椰花收集所有員工的信息,從此以後乾什麼都順利,為以後的富豪之路邁出非常重要的一步。
進入十一月份,長水島結束乾旱期,早上和傍晚恢複突然性下暴雨。
葉蓁撐著雨傘衝入雨水中,豆粒大小的雨滴打在雨傘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她快速往前跑,泥濘的泥土踩下去後濺出水花,水花打到褲腳上,使得褲腳沾滿泥水。
葉蓁感覺腳踝處濕漉漉的,忍不住再次加快速度往前跑。
半個小時後她跑到家門口,這時雨勢加大,天色暗沉,天邊是不是響起轟隆隆的雷鳴聲,嚇人得很。
葉蓁合上雨傘,脫下鞋子走上木屋。
“回來了?”
錢小花拿下毛巾扔給葉蓁:“衣服都濕了,趕緊回屋換衣服。”
“媽,我想洗澡,家裡有熱水嗎?”
“沒有。暖水壺還剩下半壺熱水,你拿暖水壺裡麵的水擦澡吧。”
葉蓁把毛巾蓋在頭上,走到櫃子邊拿下暖水壺,回房間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用暖水壺裡麵地半壺熱水兌了半盆溫水。
所謂的擦澡就是用濕毛巾擦身體,清潔效果比乾搓好一點點。
換上乾淨的衣服,葉蓁把臟衣服掛在晾衣繩上,任由雨水把衣服上的泥土衝刷乾淨。
她走上木屋,接過錢小花遞給她的紅糖薑水喝一口“好辣。”
“辣就對了,我放了兩塊老薑。”
葉蓁一口氣喝完,揉了揉發癢的鼻尖張開嘴巴,想打噴嚏沒打出來。
她又擦了擦鼻尖:“東西寄出去了,沈南和沈山那邊估計半個月後才能拿到東西。”
說到沈山,錢小花忍不住念叨起來:“一眨眼又要過年了,小山子什麼時候回來?”
葉蓁抽出一張紙巾,捂住鼻子打出一個噴嚏:“這事不是跟您說過嗎,宋家那邊找到一個留洋回來的神經學專家,專家說小山子的下半身還有治療的可能性,
他要留在京都治療。”
現在是11月份,九月時偉大的主席久病不治,去世了。十月時某幫派被粉碎,長達十年的特殊時期結束。
最近一段時間各個領域的專家、教授被陸陸續續召回京都,好些留過洋的博士、教授也恢複原有的職稱。
宋家找到的神經學專家之前在農場工作,前一段時間才被接回京都。
錢小花歎了口氣:“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
葉蓁拿下頭上的毛巾,拉過旁邊的果盤拿起一個橘子掰開:“媽,您吃橘子嗎?”
“我不吃。”
葉蓁剝開橘子皮,往嘴裡塞滿橘子,捂著嘴巴細細咀嚼:“這些橘子很甜,您嘗嘗。”
葉蓁把另外一半橘子塞到錢小花的手裡,錢小花被葉蓁饞得流口水,忍不住跟著吃起來:“確實挺甜的。聽說北方的橘子都是酸的,小山子應該是去南方買的橘子。”
葉蓁吐出橘子核:“不可能,小山子還在京都呢,他沒來南方。應該是南方送去北方的橘子,他在京都買了給我們寄過來。”
遠在京都的沈山連打幾個噴嚏,宋家奶奶以為他冷著了,急忙找出毛毯披到他身上。
沈山吸了吸鼻子,臉上帶出笑容:“肯定是我媽想我了。”
不管宋奶奶有沒有聽,他自顧自往下說:“我媽說打噴嚏一般有三種情況,大一個噴嚏時是有人罵你,打兩個噴嚏時是有人想你,打三個噴嚏時是感冒了。”
宋奶奶動了動嘴巴,想說:“你剛才打了五·六個噴嚏,肯定是冷著了。”
下一秒,她聽到沈山笑眯眯說:“除了這三種情況外還有一種特彆的情況,嘻嘻,那就是有人特彆·特彆想你。就像我剛才,我剛才連著打了六個噴嚏,所以肯定是我媽、我爸、我哥哥們、還有我爺爺奶奶特彆·特彆想我。”
宋奶奶特彆難受,明明小山子是宋家的孩子,但是他張開閉口都是‘我媽’,‘我奶奶’‘我們沈家’,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宋家的孩子。
看著沈山的臉,她想起失蹤十幾年的宋野,宋野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口一個‘沈家人’自稱,他得多傷心呀。
想到這裡,宋奶奶紅了眼眶,背過身說話:“小山子啊,你餓不餓,一會奶奶
給你包豬肉餃子吃好不好?”
沈山收起笑臉:“不用,我哥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我媽給我寄東西了,一會東西就能到。”
說到葉蓁,沈山忍不住又樂了:“我哥說我媽做了很多半熟品寄過來,我媽總是喜歡折騰各種各樣的吃食,我在家裡時經常給她打下手。”
宋奶奶忍了忍沒忍住,小聲說:“你媽是喬娜。”
沈山聽到了,但他假裝沒聽到:“宋奶奶,你聽到敲門聲了嗎?我好像聽到敲門聲了,我們出去看看吧。”
說完,他直接移動輪椅往外走,不一會走到大門口。
宋奶奶歎了口氣,心想,這裡離大門口一千多米遠,怎麼可能聽得到門口的敲門聲?
小山子這是不願意跟她說話啊!
這裡是軍區家屬區,門口有門衛,進去需要登記。
等他走到門口時剛好遇到郵遞員,沈山加快輪椅的速度,大聲問:“叔叔你好,請問有沈山的包裹嗎?沈是三點水的沈,山是大山的山。”
“有,你是沈山嗎?”
“是的,我就是沈山。”
“好,這是你的包裹,請在這裡簽下你的名字。”
葉蓁寄過來很大一包東西,目測有一百多斤重,外麵裹著麻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
沈山簽下自己的名字,轉過身跟宋奶奶說話:“宋奶奶,麻煩您找人把這些東西運回家裡。”
宋奶奶說了聲好,轉身去找門衛幫忙把東西弄回家。
沈山跟在後麵,回到家的第一時間是找小刀,然後是拆包裹。
他很快拆開包裹,拿出裡麵的東西。
包裹裡麵放著好幾個小包裹,每個小包裹上麵都貼著標簽。
沈山放下刀子:“這是我媽特意給我做的烤扇貝,今天中午我們吃扇貝吧?”
宋奶奶心裡堵著一股氣,但當著沈山的麵不能發出來,臉色一會陰沉,一會帶上笑意。
她委婉拒絕:“你大伯海鮮過敏。”
“這樣啊。”
她以為沈山會說:“這樣啊,那我們改吃彆的吧。”
然而沈山說的是:“那我們不做大伯那份,您給大伯包餃子吧。”
宋奶奶氣得深呼吸起來,果然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孩子就是養不熟,不管對他多好,他都不會領情。
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