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家是菱城周邊的縣城開車需要兩個小時,姚鬆霖借來一輛小汽車,晃晃悠悠到達發現確實如姚老爺子所說,由於離景區很近早早修建了柏油馬路,交通非常方便,在車裡就能看到路兩邊生機盎然的葡萄藤,以及掩藏在其中的紫葡萄。
姚老爺子頗多感慨:“兩年沒回來了,還真想老家的葡萄!”
菱城附近盛產葡萄,姚爾玉吃過,望著一片葡萄園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姥爺,我要吃葡萄!”
“吃!姥爺掏錢!管夠!”
車到農家樂停下,姚爾玉下車文文靜靜的跟在姥姥身後先和親戚見麵,姚老爺子三十年代生於此,家裡排行老二,少年時到省城謀生,琢磨著學了不少手藝建國後進入供電所工作,姚家大爺爺年長姚老爺子十幾歲,六年前因病去世,兒子的兒子姚振興就是做生意的農家樂主人,姚爾玉還得喊人家表哥呢。
農家樂裝扮的漂亮,有供客人居住的兩層樓房,自家住宅也是漂亮的小洋房,四周收拾整潔乾淨,姚振興遠遠看見開車的人是姚鬆霖就上前迎了。
大爺爺的妻子還在世,姚爾玉喊了一聲大奶奶,老太太慈眉善目笑容熱情,小心摸摸她的手:“這孩子長得真好看,皮膚真好,像佩芬,這小手真嫩,我都怕我的手太糙紮著她。”
擱以前姚爾玉會很不好意思甚至覺得這份熱情是份負累,但她現在長大了,主動握著老人家的手:“沒有,大奶奶的手很暖和,和我姥姥的一樣。”
老太太樂的合不攏嘴:“孩子真好,嘴甜又大方,還是弟妹會管教孩子啊!”
接下來就是姚爾玉退場,留給老人寒暄時間。
兩家關係好,老人敘話都是手拉著手,姚老爺子想起去世的大哥紅了眼睛,一個勁的囑咐大嫂注意身體,姚爾玉從前不懂,現在看了隻覺得感慨萬千。
姚振興很熱情又走不開,讓小女兒帶他們玩:“妞妞知道什麼葡萄好吃,在咱們這片兒儘管玩,葡萄隨便吃,彆和哥哥客氣。”
姚爾玉牽住妞妞的手,“靳則,走吧?”
靳則一個大高個杵在那兒確實很尷尬,靳家爺爺奶奶也忙著和老人聊天,尤其姚老太太等人時不時好奇地打聽孩子怎麼長這麼高,她自己走了多不地道。
“就來!”靳則轉身就忍不住笑了,滿滿的感激。
姚鬆霖一個勁的給外甥女使眼色,得把他叫走啊,他寒暄完了也口渴想去摘葡萄,可是姚爾玉還記得體育考、中考時幸災樂禍的舅舅,做了個鬼臉拉著妞妞跑了。
“姑姑,那兒有花!”
六歲的妞妞可知道自家地盤哪裡好玩,一隻大黃狗忠誠的跟在她後頭,見姚爾玉有點害怕,她開心一笑:“姑姑,大黃不咬人,不對、它隻咬壞人。”
姚爾玉憋笑,還真叫大黃啊,不對,她剛十五歲就當姑姑了?還真是不大習慣呢!
“靳則,她喊我姑姑欸!”
靳則歪頭:“然後呢?”
姚爾玉使壞:“妞妞,你叫這個哥哥叫什麼啊?”
妞妞有點遲疑,剛才她左右手各抓著姚爾玉和靳則的手指,感覺靳則太高,她抓著不舒服就撒開了,此時費勁仰頭看看人家。
靳則順勢蹲下來以奶糖誘惑,“你想叫我什麼?”
妞妞又看姚爾玉,他們是親戚,比靳則靠譜。
“姑姑,叫哥哥?”
“對,叫哥哥。”
妞妞響亮的喊了一聲,靳則對上姚爾玉興奮地眼神,機智的反駁:“我不能跟著妞妞論輩分,你之前喊我哥哥的,應該是跟你的輩分走!”
他又不是過兒!
“妞妞,我和你爾爾姑姑一個輩分,你該叫我什麼?”
這挺為難妞妞,不過妞妞有姑姑,眼珠一轉就響亮的喊:“姑父!”
姚爾玉差點踩到坑裡跌倒:“妞妞,不是的!”這叫什麼,自己給自己挖坑?
靳則徹底沒忍住笑又覺得耳朵發熱,一直擺手:“妞妞,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靳則。”
“妗妗?”
姚爾玉笑噴了,對靳則的死亡視線視若無睹。
妞妞一無所覺:“姑姑,快點走啦,那裡有花!”
“好好好!”
姚爾玉跟著妞妞往前跑,大黃寸步不離,靳則邁開大長腿三兩步追上了,第一次拽了拽姚爾玉的馬尾辮,然後飛快的跑走不給她報複回來的機會。
“哼!”
“靳則,你學壞了!”
“那也是你教的!”
為了招攬遊客,姚振興和妻子還十分有創意的在周圍種了一圈月季,這花有刺還能防賊一舉兩得。
姚爾玉攬著妞妞拍了一張合照,又給妞妞照了單人照,當然攝影師是任勞任怨的靳則,能有什麼辦法呢?算起來,這也是人家的地盤,人在屋簷下啊!
“姑姑,吃葡萄!那邊的好吃!”
妞妞被哄的很開心,有很多零食還能拍照,十分大方的帶著姚爾玉奔向她的最終目的地。
姚爾玉實現了在葡萄藤下吃葡萄的夢想。
就是一點不好,牙酸倒了。
“靳則,你牙沒酸?”
靳則一本正經:“沒有,你給我的那一顆根本不酸。”
葡萄總不可能每一串都是甜的,姚爾玉不幸挑中一串長相漂亮實則還不夠成熟的巨酸葡萄,當然少不了和靳則分享,靳則也一樣,兩人互相算計她不信靳則沒有牙酸。
“你蹲下,我看看你的牙。”
靳則不依,“你要是趁機往我嘴巴裡塞葡萄怎麼辦?”
姚爾玉拿出最真誠誠懇的神情:“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剛才好像看到你有一顆蛀牙,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快點!”
“……”靳則勉強半蹲下,張開嘴巴。
等的就是現在,姚爾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準備好的葡萄喂給他,手將將碰到他嘴巴,靳則反應過來要閉上,兩唇冷不防碰到她的手指,想也不想的再次張開嘴巴。
剝好的酸葡萄在齒尖炸開,但靳則好像沒意識到它的酸。
姚爾玉下意識將手放到背後蹭掉那可疑的濡濕,又仔細觀察手指:“我剛才感覺很疼,你不會真咬了吧?”
“沒有,不對,是你使詐!”
靳則耳朵火燒一樣,在陽光下就像一塊紅玉。
“哼,反正就是互坑嘛!”
姚鬆霖遠遠看見這一幕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不是吧,怎麼……互相喂東西?
走近一看,靳則捂著半邊臉頰神情難言:“霖叔,有水嗎?我牙要掉了。”
地上半顆沒吃下去的葡萄。
姚爾玉壞笑著躲在一邊:“舅舅,我有一顆特彆甜的葡萄你要不要嘗嘗?外甥女獨家奉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