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沒有什麼表示,沒有震驚,也沒有驚慌。
他所有的情緒,全部都掩蓋在了這張麵具之下,讓人根本就看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白靈光怎麼可能會放棄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呢?
趁著受傷,趁著他對她的愧疚和憐惜還沒有完全的消散,有些她憋在心裡的話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不然就來不及了。
“就是這樣一張麵具,明明看起來那麼猙獰可怕,如同地獄修羅,可是卻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裡,一直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以後我還能遇到那個戴著麵具的大哥哥,我一定要把我心裡的話告訴他。”
男人露出一絲嘲諷的輕笑:“已經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你竟然還能記得清楚?隻怕這在你心中根本就是一個噩夢吧!”
他說的這般輕鬆淡然的樣子,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切跟自己毫無關聯。
若是要玩心理戰術,又有誰能夠贏得過他?
“不,不是噩夢!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那一日跟他相見的情景。他穿著一身白衣,身姿俊朗,氣質絕然,雖然因為那張麵具的阻隔讓我看不到他的容貌,可是那一雙眼眸如湖水一般深沉,又如星月顧盼生輝。他站在那裡看著我,從那個時候起,我的心便已經遺落在他的身上。”白靈光十分激動地把掩藏在自己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可她心中翻起再大的驚濤駭浪,在男人這裡卻仍然是不屑一顧的。
“這個故事倒是有趣,想不到公主竟是如此癡心之人,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麼不緊緊地抓著他,讓他不要離開呢?”
“這……”白靈光臉色一變,突然有些底氣不足,“當初我還隻有十歲,什麼都不明白。我跟父皇問過關於他的身份,可是父皇卻不肯告訴我,也不許我在他的麵前再提起這個人。”
“即是如此,那便是有緣無分了,公主還是趁早放下的好。”
十歲的感情如何作得真?況且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也是清清楚楚的,那些恥辱,他也絕對不會忘記。
“不,不是這樣的!王爺……不,墨塵哥哥,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你就是當初那個大哥哥?你根本就不是什麼使臣,而是自小跟我定下婚約的人,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白靈光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仿佛對這件事情毫不在意,隻有她一個人如此激動沉淪,他不是也對她有感情麼?
“笑話,公主莫要認錯了人,本王可是南楚的人,而你生在梁國,我們不可能有任何的瓜葛,更不要說什麼見麵了,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
她竟然還要提起當年之事,她若是不提,他或許還能給她留下一絲情麵,可現如今,她卻已經徹底的勾起了他心中憤怒的火焰。
“不可能的,那個人一定是你,就算你已經忘了,你總該……總該記得這塊玉佩吧!”她把貼身帶著的兩塊玉佩拿了出來,一塊是龍形玉佩,而另一塊則是鳳型。
她把那龍形玉佩放到了他的麵前:“當初你雖然走了,但是我後來卻在你離開的地方撿到了它。這玉佩本是一對,是我們定親的信物,可你當初卻把這信物落在了那裡,現在我把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