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危機在即(二章合一)(1 / 2)

鄭曲尺見他首肯,頓時喜盈上眉梢。</p>

想當初在建築設計院,承接了一個課題,領導對她委以重任之後,她終於憑借力爭上遊的表現機會,最終實現了升職加薪,就現在這心境估計跟當時差不多,離既定目標又實現了一大步。</p>

雖然此領導,非彼領導,在他底下謀事的危險係數是成頓的增長。</p>

她抿了抿唇,有些緊張,但是,她都被他任命當項目工程師了,還是勇於提出她期望得到的“報酬”。</p>

“謝謝將軍的信任,不過將軍……如果我將城牆修好,能否跟你提一個小小的要求?”</p>

宇文晟倒是有些意外,畢竟他前不久還給她定義了“無私”的名頭,這會兒卻一下變得“市儈”了起來。</p>

他故意壓低笑音,唇畔的笑意弧度加深成危險的弧度:“桑瑄青,你現在連一塊石頭都還沒有砌上牆,就敢跟本將軍提條件了?”</p>

恃長而傲的人,他見過不少,可如她這般剛上位就迫不及待想要跟他提“要求”的,他倒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呢。</p>

門外其它人偷偷聽到這裡,都倏然心頭一緊,忽然有些焦急擔憂起來。</p>

“將軍,不會一下不高興,就將桑瑄青一劍給劈兩半吧。”</p>

“如果桑瑄青被劈了,你們有誰懂得製作那個叫啥土水泥的?還是你們能夠聽讀她之前講的那一堆又一堆的天書文字?”</p>

在一陣無言靜默過後,他們再也按捺不住,爭先恐後的衝了進去,隻為從將軍手中儘力保下鄭曲尺的小命。</p>

一顆人頭、兩顆人頭、三顆……全栽倒在地上,磕頭:“請將軍息怒。”</p>

千萬要留下小桑這一條膽肥的狗命啊!</p>

他們這些人故意跪擋在鄭曲尺與將軍之間,隻希望將軍彆一時殺意上頭,了結了她。</p>

但凡能夠冷靜下來想一想,現在這種情況——主事的匠師被射殺重傷不起,工事因各種難處而始終停滯不前,工匠稀缺等等之下,她還敢勇於迎難而上,將工事整理得頭頭是道。</p>

光是這種無畏的精神跟膽大,就值得他們在她身上冒險一試。</p>

雖說這“桑瑄青”確是個愣木頭,連話都不會講,可她如今可是肩負起整個城牆修建工程。</p>

無論是驢子是馬,總得先拉出來溜一溜才知道吧。</p>

鄭曲尺瞠大眼睛,訝異的看著不知打哪一下冒出來這麼多的人。</p>

這其中有將士,幾個工官與石匠匠,還有王澤邦,尤其還有一個是她相較比較熟悉的蔚垚。</p>

看這呼啦不講原由跪了一地的人,都快將她麵前這一小塊空地都占滿了。</p>

鄭曲尺:“……”她再木訥的看向宇文晟,她早對他陰晴不定的性子有所了解,所以他忽然翻臉也見怪不怪了。</p>

見這些本該守在門外的人,不顧命令擅自闖入,隻為桑瑄青求情,宇文晟並無任何表示,反倒任由他們跪著。</p>

可鄭曲尺莫名覺得,宇文晟現在好像並沒有因為她跟他提要求而生氣,反倒是……有些期待的愉悅?</p>

她現在就一小小工匠,哪有當官的都跪下來,她還不講規矩的直挺挺站著,這太不講義氣了。</p>

好歹,人都是為了給她請求來的。</p>

又得跪人,這萬惡的舊社會,這萬惡的霸權主義……她憤憤不平,因為跪人總覺得心裡不得勁,所以做不到落落大方,反倒小身子一扭,就娘裡娘氣的跪下了。</p>

她仗著她這邊兒人多,被唬了一下之後,又支楞了起來:“就、就是將軍用人,難道不講究一個公平原則?我都承諾若失敗會負責受懲處,可萬一我成功了,就不該適當的褒獎我一下嗎?”</p>

越說越覺得她委屈了。</p>

他不會打算叫她乾白工吧?</p>

他不會打算當黃世仁,拿她當楊白勞吧?</p>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那她就……就乾完這波就離職,不再給他白白剝削的機會了。</p>

宇文晟著實被她那“彆扭”的一跪給逗笑了:“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褒獎?”</p>

“我就隻想求得將軍一個承諾。”鄭曲尺趕忙說出。</p>

承諾?</p>

王澤邦、穆柯等人都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要說承諾這種東西,可大可小。</p>

識趣的話,要財要點實際的東西最好,如果胃口過於太大,那估計這一次恐怖連他們都救不了她了。</p>

他們內心祈求,桑瑄青能夠彆太貪心,彆觸及到了將軍的底線才好。</p>

宇文晟唇畔柔和的笑容驟然拉大,他克製著興奮,揉軟的聲調問道:“什麼樣的承諾?”</p>

鄭曲尺總覺得他現在好像更期待她提要求了。</p>

乾嘛啊?</p>

玩釣魚執法啊?</p>

但她還是不得不說,鄭曲尺知道這種機會很難得。</p>

以後的事變化莫測,她沒什麼大本事,除了會些土木工程建設,俗稱基建外,她就一普通老百姓,除了拿著這點本事來挺起腰杆講話,她真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其它辦法,能讓彆人認認真真將她的話當回事。</p>

她在平複下心情之後,咬字清晰道:“禍不及家人,桑瑄青隻求一件事。無論以後,我犯了將軍你怎樣的忌諱,或者你認為我做了什麼錯事,都希望將軍隻針對我這個罪魁禍首,而不要去傷害到我的家人。”</p>

鄭曲尺知道宇文晟一直懷疑她,這種極高的戒備心不是她投誠就能夠消彌得了的,更何況她的確心有鬼,如今墨家的細作被她送進牢裡了,她不確定他們是否會供出她來。</p>

到時候,身份徹底暴露,她又該怎麼保住自己這條小命?</p>

總之,將自己身上的砝碼加重再加重,重到宇文晟一起殺心,都還得鄭重思考一下她的命,究竟是一把捏死爽快,還是留著好好發揮其價值。</p>

宇文晟情緒肉眼可見的惡化:“你提要求,隻為了彆人?”</p>

蔚垚等人一下都被她整破防了。</p>

她討要來的承諾,竟然不是為了讓她自己飛黃騰達?!</p>

鄭曲尺眉心微緊,不讚同他的說法:“不是彆人,他們是我的家人。”</p>

“本將軍可以答應你,可你確定要將拿命來堵的承諾,用於庇佑他人身上?”</p>

都說是家人了,他這一會兒“彆人”,一會兒“他人”,搞得跟他沒有家裡人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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