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一切就緒(1 / 2)

他在說什麼,不是來什麼的?

鄭曲尺顯然是讀不懂唇語,但她卻覺得宇文晟好像什麼都懂,人直接魔法打敗了魔法,她一頭霧水,隻能簡單猜到開頭他應該是說,不是什麼的……

算了算了,管他是來做什麼的,她轉過頭掃了一周不爭氣的同僚們,也不指望他們現在能支楞起來說話了。

她這邊時間緊,任務重,可不能被這些事情給耽擱了。

這麼想著,她也不當鵪鶉了,挺身而出:“將軍,我……呃,屬下有話有上稟。”

這跟當官的打交道,就得用些得體的自稱,可她自從穿越到古代後,沒有經過係統性的學習跟訓練,是真對這些稱謂、自稱還有官方用語十分嘴瓢。

宇文晟全然不在意,反倒笑語晏晏道:“哦,但說無妨。”

咦?

付長楓他們抬頭,偷覷了一眼宇文將軍的神色,但見他好似沒有了先前那股子陰風煞氣,想要刀人的感覺。

這態度未免也太好了點吧……難不成,將軍其實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才表現得這麼異常?

這麼說來,付長楓的心思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鄭曲尺抱拳,條理清晰地說道:“將軍,事情是這樣的,這榆木,不對,是這一堆木頭都是我們事先挑好的,可有些人卻仗著自己人多,完全不講理,一過來就非要搶,你得為我們三人作主。”

這話的口吻,無疑就像跟家長告狀的孩子,憤憤不懣,理直氣壯地請求為其出頭。

所有人都一臉愕然地看向鄭曲尺。

她……她可真敢啊。

宇文晟視線從她臉上緩緩移開,語調清涼地問著其它人:“是誰要搶你的木頭?”

“他!”

鄭曲尺手臂一揮,直直地指向神情僵硬的付條楓。

付長楓此時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狡,不,為自己辯解:“不是搶,將軍,這些木頭堆放在庫房中,本就是共同,誰有需要都可以拿來用,她又憑什麼說這是她的?難不成因為她惡人先告狀,這整個庫房的東西都歸她?”

鄭曲尺一時語滯:“……”很好,他狡辯得太有理由了,連她都無言以對。

可這世上有一種人,他的偏心,是不需要理由來支撐,哪怕是指鹿為馬。

宇文晟輕輕一笑,這一聲軟綿綿的笑聲,回蕩在這寂靜空廖的庫房內,卻令付長楓感到一陣寒意。

“沒錯,就憑是她先說的,你既沒有第一時間提出申訴,則表示你並不著急用這一批榆木,那她開口了,自然這些都應該歸她所有。”

不是,將軍他是這麼理解的嗎?!

付長楓都聽傻了。

而鄭曲尺在怔愣片刻之後,則在憋笑。

有句話叫什麼,惡人隻有惡人磨,你不講理是吧,你胡攪蠻纏是吧,我就更無理取鬨,她算是發現了,宇文晟還真擅長用魔法打敗魔法這一招。

就叫付長楓這滿嘴歪理的人,也嘗試一下遇到一個不跟他講道理之人時,那種憋屈又憤怒的心情。

既然宇文晟這麼幫她,鄭曲尺自然得趕忙表示一下:“阿青謝謝將軍的信任。”

宇文晟見她嘴角拚命壓抑著上翹的弧度,一副“小人得誌”的竊喜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嗯。”

王澤邦算是沒眼看了。

而蔚垚則抵唇清了清嗓音,想將喉間的笑意壓回嗓子眼裡。

這真是瞎子遇上盲人,看誰比誰更白目了。

將軍跟將軍夫人在這玩將軍與小工匠的“情趣”,他們這些人,還真當以為自己隻需要顛倒黑白,就能從中獲得什麼公正的裁判?

付長楓橫了一眼鄭曲尺,立刻急切道:“將軍,不是這樣的,你看,我都帶著一群雜役兵來搬東西,而他們三人卻隻是來庫房走一圈,隻是恰巧看到我們在搬木頭便想要搶走!”

靠!這人也太無恥了吧,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

要說,付長楓也是一時被“阿青”給氣得失了理智,膽子大到連宇文晟都敢蒙騙。

這時牧高義跟史和通也待不住了,他們跳起來拆穿付長楓:“他扯謊,將軍,付長楓明明是晚來的。”

“沒錯,這些木頭是阿青事先挑選出來的,他們後到卻說先來。”

付長楓哼嗤一聲,囂張道:“你們有什麼證據這樣說?”

王澤邦豈容他們在將軍麵前如此肆意喧嘩吵鬨,他狠厲下神情,喝斥:“放肆!”

三人一怵,不禁趕緊收聲,收斂潑婦罵街的架勢。

“我有證據,你們可以數一數,堆放在這裡的木頭共有七類,共四十六根,是我從庫房內挑選出要用的木料堆壘在這裡,隻為等牧匠師他們一回來,咱們就一塊兒找人搬走!”鄭曲尺抬起脖子,身高不高,氣勢來湊:“我可以準確地報出這裡麵有哪幾種木頭,你能嗎?付長楓?”

她一列串的自證加質問,說得長付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打一眼看過去,木頭堆壘在一起,除了麵上的榆木跟橡木外,剩下的則被擋住,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但他卻不急著反駁或找理由,隻因他認為將軍或者王副官肯定看不慣她此刻的咄咄逼人,喧鬨不休。

沒見他們都不敢說話了嗎?她倒是有理,可有理也該分時候。

像此時此刻這種場合,越鬨騰的人就越容易受到喝斥與責罰。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不僅沒有被方才還凶厲的王副官喝斥閉嘴,將軍還似聽從了她的建議,偏過頭,道:“付長楓是吧,你來回答一下這位小雜役兵提出的質問。”

付長楓臉一白:“……將軍,這……”

這怎麼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將軍跟王副官,這番作派,這、這多少有些雙標了吧。

對待他們就是狂風疾風,麵對這個阿青,怎麼就成了溫聲細語了?

王副官表示,這不是雙標,而是親疏有度,內外有彆,再者,他哪敢對將軍夫人大小聲。

“你是不是說不出來了?”鄭曲尺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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