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蒼陵大堰(2 / 2)

華林園的人領著鄭曲尺來到了南林園,她不認路,自然得由他們帶頭,但到了南林園她就成領頭的了。

“給我將氣勢鼓足了,彆關鍵時刻泄氣啊,想想南林園的人平日裡是怎麼欺負你們的,是怎麼抹殺你們功勞的,是怎麼貶低侮辱你們的!”

鄭曲尺見他們一到南林園,就本能的開始心虛冒汗,精神不震,便立即給他們的怒火加一把柴、添一桶油,非得將他們的氣焰重新燃燒起來不可。

果然,忍無可忍的華林園一眾再次挺直腰杆,將憤怒化為一往無前的勇氣,不再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前腳還沒有踏進去呢,他們一行人就聽到裡麵在討論華林園的事,不時還傳來誇張的大肆嘲笑。

“這華林園的人現在肯定在那裡無能的吠叫吧,哈哈哈,都是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孬貨,他們敢惹咱們嗎?”

“就是,這鄴國人誰不是好聲好氣求著咱們留下來,給他們這破王宮修繕這修繕哪,要不憑他們本國人的本事,估計連個破陵園都修不好。”

“說起這個,我想起前段時間看見他們弄的那個蒼陵大堰攔澴水就想笑,他們還真以為自己設計的是個什麼好東西,其實就隻不過是撿咱們南陳國的牙慧,我們拿他們的就是給他們麵子,懶得給鄴國費那些心神罷了,他們還在那叫叫嚷嚷的,笑死個人了。”

站在門口聽到這,鄭曲尺嘴角掠起一抹冷笑,一腳就踢開了虛掩的大門,隻見南林園辦事房正坐著幾名東倒西歪的人,他們斜靠在椅背上,明明喝著香茶吃著糕點,卻在那滿嘴噴糞。

南林園的宮匠們被聲響一驚,連忙站起來:“誰啊?”

他們的表情當場是又驚又怒,眼神不善。

而一回轉過頭去,認出是華林園的那一幫人後,表情一下就微妙了起來,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地主瞧見來上貢的農民一樣,那既想剝削彆人又瞧不上對方的勁頭,甭提讓人多想揍他們了。

“呦,原來是你們啊,這麼氣勢洶洶跑到咱們南林園是想做什麼啊?來鬨事?”南林園的人一點都不帶慌的。

“真鬨事啊,後果你們擔當得起嗎?”

瞧見華林園的人橫眉怒目,手上還緊攥著工具,他們嘲笑道:“來啊,動手啊,若傷著我們哪裡,看你們鄴國的將作監饒不饒得了你們,指不定在責罰之後,想到你們如此無能無用,便將你們順帶趕出了盛京,叫你們像一條條喪家犬灰溜溜地回老家去。”

好生歹毒的言語,直接將華林園的人氣得七竅冒煙,可他們嘴笨,半天隻擠出:“你們——”

鄭曲尺見華林園這一個個老實的,被人罵得麵紅耳赤,卻找不著更加犀利凶狠的話來的反駁,隻知道氣憤的捏緊拳頭,完全就是被對方給拿捏得死死的啊。

鄭曲尺既同情又無奈,她的這些下屬看來真沒幾個是頑劣凶悍的,但這樣一來也好,至少本份,會給她少惹很多麻煩。

反倒是這些南林園的,他們跟他們的上司,估計除了是個麻煩之外,還能惹來不少麻煩事。

“這就是你們打算給朝廷建造的蒼陵大堰?”

鄭曲尺不知何時走到了一張案幾旁,看著上麵平鋪展示的一份圖紙,嘴角一撇,大眼一眯,當即就擺出一副嘲諷加鄙夷的表情:“就這麼一個破玩意兒,也值得你們炫耀?”

南林園的官匠一聽,當即瞠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這麼一個搬不上台麵的設計圖,說實話,漏洞百出,我們華林園還真瞧不上!”

南林園的官匠個個心高氣傲,全然沒將鄴國的工匠放在眼裡,如今突然被他們瞧不起的人如此侮辱嘲諷,哪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即拍桌子叫道:“你有種再說一遍,還瞧不上?我看根本就是你們華林園設計不出來,所以才——”

“你胡說,我們明明設計出了可灌溉萬畝的水利工程,你們不就是拿著咱們繪出來的圖紙,這才有現在蒼陵大堰的雛形?還有堰壩選址也是咱們一步步跑出來的,建庫與泄水改善皆是我們幫著運算的,你們才是坐享其成的人!”

華林園的人聽不得他們顛倒黑白,直接拆穿他們的虛偽假麵孔。

“嗬,又來了,你們憑什麼這麼說?證據呢?誰信呢?”

鄭曲尺懶懶一眼瞥過去:“其實不必爭論,因為想要驗證出究竟是誰設計出這水利工程,隻需問三點即可,第一,蒼陵大堰的水利樞紐工程,其過程最大攻克的難點在哪,數據幾何?”

“第二,由於蒼陵懸河緣故,選址定然不簡單,那你們找的地方必然有其特殊地理優勢,不如談談當地是何地質,因何選上?”

“第三,既然都設計出來了,肯定對大堰的高、寬各項測量心中有數,此工程的大抵建設工期、所需銀倆吧?重要的數據推衍出來,就該擺在明麵上告訴彆人,說說耗資與工期時間,看看與這蒼陵大堰的設計圖可有明顯出入?”

“至於第四、第五就暫時不問了,你們若真有本事,便先回答我前三個問題吧。”

她這一問,直接將華林園跟南林園的人都一並給問懵圈了。

前者表示他們就隻是隨便依葫蘆畫瓢,根本沒仔細深入研究過蒼陵治水工程與治理灌溉工程,而後者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隻有一腔勤勉努力,根本沒辦法獨立承擔整個工程的重擔,是以這整個蒼陵大堰的設計圖紙,目前空有形而無落實到實際處。

地質研究跟設計錯誤,一旦崩堰,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鄭曲尺見他們如此兒戲大事,心中積攢起一股怒意。

“這都答不出來嗎?嘖嘖嘖,還以為從外麵請回來的名匠,一個個都是國內能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鄭曲尺向來擅長以其身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能有多氣人,她就能夠比他們更氣人。

南林園的人被她犀利又刁鑽的提問問得一時張嘴難言,答不出來,又不能說自己答不出來。

是以被逼迫得臉色漲紫,便惱怒反問道:“我等為何要回答你啊?你是什麼人?你跟著華林園的人跑到咱們南林園這裡搗什麼亂?”

他們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華林園的人,他們好像也忘了問這位大人究竟是誰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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