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朝龍秘境(五) 前、前輩?……(2 / 2)

兩個人麵麵相覷,玄之衍臉都嚇白了,衛風卻眼睛一亮猛地砸拳,“由頭這不就來了。”

最後映在玄之衍瞳孔的畫麵是衛風囂張地踩在昂貴的書架和毀壞的古籍上,對著聞聲趕來的掌門和長老們笑得極其猖狂,“我就是故意的,你們能拿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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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玄之衍痛苦地捂住了臉。

這段時間他日日夜夜都在後悔幫衛風逃下山,就憑衛風那煉氣中期等同於無的修為和那惡劣的性格,摻和進神鳶鮫鱗的爭奪中簡直就是去給人送菜。

不,他連菜都算不上,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給他揚得灰都不剩。

“玄之衍,還不快跟上!”前麵的師兄厲聲道。

“來了來了。”玄之衍苦著臉跟了上去。

他現在隻希望衛風能充分發揮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嫌苦嫌累的優良品質,抓緊時間自己回宗門裡吃喝玩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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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好友牽腸掛肚的衛風正抓著條魚和一遝火符犯愁。

他的肚子已經餓得震天響,連烏拓都嫌吵用爪子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衛風看著正打坐修煉的玄衣男子,最終還是餓意戰勝了他那點兒微不足道的警惕心,他拎著魚和火符停在了江顧三丈遠的地方。

江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大一小沉默對望,最後還是衛風厚著臉皮咧嘴一笑,嘴甜道:“前輩,您能幫個忙嗎?”

江顧閉了閉眼睛,指尖靈力微動,衛風手中的火符就燃起了細細的小火苗。

衛風被那小火苗嚇了一跳,一口氣呼得吹滅,“啊,拿錯了,前輩我會催火訣,您能借我點兒水嗎?”

“……”江顧生生被他蠢笑了。

嘩啦。

清澈冰冷的水流對著衛風兜頭澆下,將少年和魚一起淋成了落湯雞,衛風被水嗆了兩口,震驚又委屈地看著他,“前輩!?”

“你是哪家的弟子?”江顧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麼樣的宗門能養出這種連基本法訣都不會用的蠢貨。

衛風舔了舔濕潤的嘴唇,清涼的甜意從舌尖蔓延開來,從上次他就發現了,這個人用靈力化成的水比泉水還要清冽甘甜,甚至能短暫地撫慰住他丹田恐怖的燥意。

“我是陽華宗的弟子。”衛風被淋了也不惱,抹了把臉笑眯眯地坐在了離江顧不近不遠的地方,“前輩,您又是何方神聖?”

“陽華宗也算說得出口的宗門,怎麼會養出你這種——”江顧話說到一半對上了他那雙期待又興奮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移開了視線。

衛風卻沒察覺到他的嫌棄,興致勃勃道:“陽華宗現在不行了,但是以前可厲害了,還進過修真界宗門前百呢,我聽我爹說他們年輕的時候陽華宗都能壓靈龍宗一頭,對了前輩,你見過雲海嗎?陽華宗的雲海可是平澤十大美景之首。”

江顧覺得他像隻嘰嘰喳喳的麻雀,自動屏蔽了聽覺。

“前輩,我們現在是不是一路往南啊?聽說朝龍秘境越往南水越多,潮濕得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前輩,您今年高壽?”

“您有道侶嗎?怎麼會獨自一人進秘境呢?”

“……您手上這個戒指尺寸怎麼不太合適?”衛風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到了戒指上,試圖觀察江顧的反應,結果對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冷淡又嫌棄,活像在打量個什麼無用又不得不收下的物件。

衛風立馬閉上了嘴,麵上雖然笑得燦爛,但是後背卻沁出了絲冷汗,難道是他提得太刻意了?果然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雲雨須臾,靈水煉液,九龍下海,伏請水神相助。”江顧的聲音不疾不徐在他耳邊響起。

衛風愣了愣,覺得有點耳熟,下意識在心裡跟著念了一遍,麵前忽然出現了個果子大小的水球,眼睛陡然亮了起來,“是引水訣!”

江顧聽不見他咋咋呼呼的聲音,但看到他捧著那點小水球蹦起來笑得跟傻子一樣依舊覺得吵,微微蹙眉道:“記好。”

衛風離得太近,導致他脖子上的疤痕有種灼燒的痛感,江顧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在樹上打盹的烏拓嚇得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結果就看見那紅衣少年竟一屁股坐在了江顧身邊,掌心托著個醜兮兮的水球眉開眼笑。

“前輩,看!”衛風像是開心過了頭,遞過來的速度稍快,那水球一個不小心就滾下來砸在了江顧戴著戒指的那隻手上。

烏拓眼疾爪快地捂住了眼睛,片刻後卻沒有出現它預料中血濺三尺的場麵,爪縫裡悄悄眯開的貓瞳驟然睜大。

它那從不肯讓人近身的主人竟一把扣住了那少年的手腕,將人拽到了跟前。

衛風離得他極近,因為呼吸不暢生生憋紅了臉,他心虛地出聲,“前、前輩?”